王商棟看出了小夫郎的心思,拉住了小夫郎,叮囑了句:“在院子裏溜達幾圈,溜完了再回房午憩。”對上郎君毋庸置疑的眼神,林以默呐呐的‘哦’了一句,慢吞吞的在院子裏繞了幾圈,小白倒是很有精力的圍著他跑。溜達完之後,林以默一步不肯多走,徑直回了廂房,換了褻衣倒頭陷入了沉睡,早將要等郎君一起午睡這件事拋之腦後。王商棟精力還成,幹脆讓爹娘先去睡了,他來收拾碗筷。他拌了一點剩餘的湯水到白粥裏,喂給看小白吃,然後才去洗了碗筷,順道將桌子擦了一遍。所有都收拾好之後,院子靜悄悄的,後院同樣是寂靜一片,雞鴨都各自找了一個角落窩著睡著了。小白吃飽了就跑到後院,進了牛棚裏,爬上堆得半腿高的幹稻草剁,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趴在上麵睡著了。王商棟有些乏了,便回了廂房。小夫郎安靜的側著身子躺在架子床,占據了最裏頭的角落,頭挨著枕頭,睡得很是香甜。王商棟見狀,小心翼翼的脫了鞋襪,動作放輕了不少,躺在了小夫郎身側,不敢稍大了一步動作,怕吵醒了小夫郎。他眼眸深沉,凝望著小夫郎的睡顏,光是這般都賞心悅目,叫他心中淌著暖洋,那股子快意的滿足都要洋溢出來了。不知睡了多久,林以默迷迷糊糊醒過來,手習慣性的搭上郎君胳臂,甚至腦子都未成反應過來,他已捏了郎君三四下。王商棟睜開了眼看向了懵懵懂懂的小夫郎,他才醒不久,嗓音有一點啞:“醒了?”林以默呆了好幾瞬,過了好一會兒:“嗯。”“郎君……”林以默剛睡醒,尾音都帶著點懶意洋洋的嬌俏,“你中午沒睡呀?”王商棟揉了揉他的腦袋:“睡了一會兒。”又多躺了一刻鍾,王商棟休息夠了就穿鞋出門了,林以默見郎君起了,也跟著起床。下午隻剩一半的旱地沒拔草,淋肥不要耗費多大力氣。於是下午王商棟和王阿爹兩人出門了,原本林以默也要跟著去,被王商棟喊住了,讓他將鴨群趕去大溪那邊遊水。jinzhi二cんuΑng王阿娘則在家準備晚飯,兩父子累了一天,晚飯不得做豐盛一些來犒勞他倆,默兒都累著了,都該好好補補。***窗外景色變得寂寥,不似八月那般翠綠、富有生機,林以默恍然發覺,如今已是十一月,而離小然去王大哥家提親早已是上月初七。林以默經不住感歎,時間過得如此之快,他嫁給郎君快兩個月了。“以默哥,我穿這身好不好看。”於然穿的這套吉服花了幾兩銀子,於嬸不舍得自家雙兒受了委屈,特意去鎮上給自家雙兒訂做的。明日便是於然和王大延成親的日子,於然從昨日起就睡不著覺,而後今天拉著林以默來了他家,還有意告知了王商棟今晚以默哥跟他一起睡覺。王商棟是不同意的,成親之後,小夫郎未曾跟他分開睡覺,小然成親那便成親,把他小夫郎拐走是個什麽道理!於理不合,簡直太荒謬了。不過沒人在意王商棟的想法,因為林以默收拾了小包袱,扭頭就跟著於然回了家。頓時,王商棟如同那望夫石,擱院門口看著小夫郎離去的背影。林以默給於然整理了領口,退至了幾步遠,上下都看了一遍後才說:“好看,到時王大哥不被你迷得神魂顛倒。”於然臉羞紅了,不確信的說:“真的呀?”林以默捏了捏他肉肉的臉蛋子:“明日你可是新郎君,誰能比你好看。”林以默看著於然美滋滋的轉了幾個圈,他不由得也高興起來。第二日,春竹炮劈劈啪啪的響,成親了。林以默送了一整套玉石打的配飾,跟阿娘送的禮分開,這是他和郎君商量好了,給小然單獨送的。因著於家是招的上門兒婿,所以於然並未呆在新房等新郎官,而是同新郎官一起在宴席上敬酒。林以默跟在於然身後,他端著酒壺,時不時的給於然添上‘酒’。他給小然倒的自然不是真的酒,而是白開水,一點酒都沒在裏頭。否則沒等宴席結束,小然就得醉暈過去了。趁著沒人,於然偷偷拽著林以默去了一個角落,他手都是顫抖著,眼睛卻亮亮的:“以默哥,我真的成親啦。”“大延哥,他今天怪俊的,我都不好意思瞧著他看。”林以默勾起了笑,點了點於然的額間:“還管他叫大延哥啊,你們都成親了。”於然呐呐的:“這不是得適應嘛……”這時候,於然就有點羨慕以默哥跟王大哥之間都是水到渠成。“哇,以默哥!我好願意化作天上比翼鳥同你雙宿雙飛啦,嗚嗚嗚,你怎麽可以對我這般好,玉石都好貴的呀,你還專門打了一套送我。”於然哭成了一個小淚人,以默哥對他實在是太好了。林以默柔聲哄著他,又掏出了帕子給他擦幹了眼淚:“別哭了,再哭喜婆上的妝都花了,還想不想成為最好看的新郎君了。”“想。”於然哭哭啼啼的,抱著林以默不撒手,不停的述說對林以默的欽慕。小夫郎離開了他的視線小半個時辰,王商棟就坐立不安了,不放心的找了過來,結果就看到這樣一幕於然頭埋在小夫郎肩上,小夫郎還溫柔摸著於然的腦袋,甚至柔聲安撫。尤其是他聽到於然對小夫郎說比翼鳥、連理枝,王商棟差點沒一箭步扛起小夫郎背回家。娘還說他大老粗,而他何嚐心不細著,一早就知於然家雙兒對他小夫郎情根深種,甚至意圖偷走他的小夫郎,這實在是太令人不齒了!偏偏小夫郎縱著於然,還說他多想。倘若要真是他多想,為何非等到成親前一日拉走他的小夫郎。於然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不對勁,一股凶悍的視線直直落在他身上,搞得他背後發涼。直到於然抬起了頭,看到王商棟怒意衝衝,濃眉橫立,拳頭都握得死緊,惡狠狠的盯著他,仿佛下一秒就要衝上來將他一頓好打似的。於然弱弱的鬆開了林以默,頭一回見王大哥這般模樣,整得他怪害怕的。林以默察覺到了什麽,轉過身去看,驚訝道:“郎君,你怎麽也在。”他走了過去,拉起郎君的手,嗓音軟軟的:“你何時來的,話也不說一句,光站在這兒我哪曉得你來了呀。”王商棟握緊那柔若無骨的手,想把小夫郎揣懷裏帶著,念及此,不由得麵帶了笑容,有一種鐵漢般的柔情。站在一旁看著的於然目瞪口呆,心中不禁感歎,王大哥變臉那真叫一個快,快到讓他猝不及防。夜色淺淺,海貝殼碰撞交纏,發出海浪席卷、潮拍打沙灘的悅耳聲音。林以默眼角泛著紅,一顆晶瑩剔透的淚珠劃過眼角,流到了鬢邊,甚至還未落到那繡枕上,王商棟便俯身舔舐掉了那顆淚珠。吻落在了發間,沁出淚的眼,柔嫩的臉頰,那嬌豔欲滴的唇。王商棟勾起了小夫郎一縷青絲,低頭嗅了嗅,淡淡的幽香撲入了鼻,隻是一點點香味,就能勾得他發狂發癡。繡枕多出了一雙白嫩纖細的玉手,輕絲勾成的綢緞都被抓起了皺褶。“說話。”王商棟掐住小夫郎的細腰,盯著小夫郎紅唇微張,耳邊全是激烈的氣音,斷斷續續的幾個詞,連一個完整的長句都不曾說出口。鼻尖沁出了汗珠,鬢邊也有一點細汗,林以默尚且沉浮在汪洋之中,隨著那一葉小舟起起伏伏,驟然大海風浪停了,腦海空白了一瞬,他有些許反應不過來。他疑惑的望向了王商棟:“郎君?”仍由小夫郎在他懷中掙紮說話,他皆是不理。直到林以默哭著喊他,沙啞的哭腔勾得他的心發癢,王商棟吻上了那一抹紅唇。唇齒交纏,情水交融。王商棟不輕不重咬住那厚嫩的耳垂,感受到小夫郎躺在他的懷中發顫,他掩蓋住眼底那股瘋狂的私欲,一下又一下的啃咬碾磨。林以默受不住了,帶著細軟的哭聲求饒:“郎君,我錯了,我真的知錯了。”“你饒了我吧。”“我受不住了,郎君……”王商棟啞著嗓子:“以後跟於嬸家雙兒少摟摟抱抱,我瞧見一次,我便這樣弄一次。”“夫郎,你說好不好?”林以默哭著搖頭:“不好,一點都不好嗚嗚嗚……”一輪又是一輪,夜總是漫長。作者有話說:某人在床上強勢,床下唯唯諾諾,任由夫郎差遣。感謝在2023-07-22 01:41:22~2023-07-23 21:26:5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水煮魚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abby 6瓶;68333389 5瓶;七十二時4瓶;duoduo 2瓶;蘇青萍、年年不吃魚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84章 第84章他有點沮喪:“我上不去。”“默兒,你看看白菜醃好了沒。”王阿娘端了個板凳,坐在灶房門口擇菜,突然一股酸味傳到了她的鼻子,她便對著院子裏喂兔崽的林以默喊了一句。林以默爽快的‘誒’了一聲,起身洗幹淨了手,又跑進灶房用幹布把手擦幹,才去看立在灶房角落處的醃菜缸。現今十一月初,白菜已醃了一月有餘。在醃製白菜的過程中,林以默會隔幾日就掀開那層白色紗布,看醃菜缸表麵會不會有浮沫飄在上頭,如果有他就會撇掉浮沫。撇完浮沫水變少的話,還會適量添加少許的清水。過程中手不能沾油腥之類的,避免弄進醃菜缸裏,那醃了一半的白菜會全部爛掉。林以默猜測白菜是醃好了的,他越是靠近醃菜缸,越是能聞到那股子酸味,酸得他酸水不斷在嘴裏冒出來,突然就弄得林以默很饞這一口醃白菜。他掀開了那一層白色紗布,那塊大石頭依舊堅固的壓著,他一手輕抬了石頭的一角,撈起了半顆白菜。在明亮的光線下,不僅是半透明的,隱射出誘人的金黃色,顏色是純正的,一瞧就是醃製最完好的醃白菜。他又輕扯了一下,很有韌性,然後揪了一點菜梗子來嚐,口感是酸爽的,特別的好、味道也正。“阿娘,白菜醃好了。”說著,林以默拎著這半顆醃白菜跑到王阿娘跟前,讓王阿娘看了個清楚,接著他又問,“晚上炒醃白菜嘛?”王阿娘笑著說:“才醃好久嘴饞了,成,想吃今晚就辣炒醃白菜,過個嘴癮。”林以默聽了笑眯眯的,轉身撈了好幾顆醃白菜,用井水衝洗幹淨了,放到案板上,拿菜刀將醃白菜剁成黃豆大小。他切好剁碎了就放到木碗裏,用另一木碗扣在上頭,不讓灰塵蟲子掉進去弄髒了,留著晚上炒來吃。兩隻兔崽長大了不少,林以默問過郎君一次,兩隻兔崽再等一個月就會步入發情期。一窩兔崽長大了是可以交//配生小兔崽崽的,而且一窩交//配生出來的小兔崽崽體質各個方麵都會很好。想著兩隻兔崽能交//配,揣上小兔崽崽,林以默就格外的上心,每日都要看兔崽吃飽了沒有,有沒有發生什麽異常狀況。他滿心歡喜的等著,就差時間往十一月走去了。灶房升起了火,林以默步伐噠噠噠,抱著阿爹劈好的木柴就往灶房走,嘩啦幾下,木材都滾落到了灶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