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陸壓與蒼龍二人飛入北俱蘆洲之內,原本如此混雜的北俱蘆洲,可不是一般人能進去的,那裏有巫族,有妖族,還有一些被放逐到那裏的魔修,除此之外,還有從北冥遷移到這裏的大妖,總之是各方勢力的大雜燴,沒有一點的章法,在這裏,弱肉強食得到最好的詮釋,然而他們一個是妖族太子,不說這個身份,就是道行也到了大羅金仙後期,具體如何沒有人知道,而蒼龍自不用說,準聖初期實力擺在那裏,都不是好惹的人物,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敢找兩人的麻煩,他們很是順利的到達了北俱蘆洲的妖族所占的區域的中心,兩人落下身子,站立在北俱蘆洲的大地上,蒼龍不發一言,而陸壓眼中精光閃爍,不知在思慮著什麽。


    過了半日之久,陸壓轉頭朝著蒼龍躬身道:蒼龍前輩,此事雖然沒有大礙,但是若是有了變故,還請前輩出手相助。蒼龍此次倒是不客氣了,橫了她一眼,冷冷道:小友是妖族太子,就是十大妖帥哪個敢不給些顏麵,隻是若是他人搗亂,貧道自是不好插手妖族之事,但是勸解一番還是可以的。陸壓眼中笑意一滯,嘴角掛著一抹冷笑,但是還是躬身稱謝之後回過頭去。陸壓右手抬起,虛手一抬,頓時此處升起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殿,地麵轟隆隆的巨響,不知驚醒了多少苦修的妖族,而僅僅是半柱香的時間,遠處便零零散散的飛過來幾個身影。


    來人駕著遁光過來,看到一座大宮殿,頓時有些心驚,不敢太過放肆,都是稽首道:不知道友是何人?在此處是要做什麽?陸壓掃了他們一眼,不再理會,而是右手在地麵狠狠一拍,頓時一座高約十丈的石台出現,而陸壓身子一閃便出現在石台上,同時袖子一甩,身上的道袍一轉,待那幾人回過神來,看到石台上一個麵目英俊的道人,身穿金黃色的道袍,道袍之上繡著幾隻三足金烏,陣陣炙熱的氣息從此人身上散發出來,那幾人心頭一跳,似乎想到了什麽可能,正待詢問之時,陸壓大聲道:貧道陸壓,乃是帝俊第十子,金烏一族血脈,乃是妖族皇族,此次受女媧娘娘符召,特來聚攏妖族,護我妖族一脈!爾等還不歸服!話出之際,雷聲滾滾,看起來頗有一分氣勢,那幾人被陸壓大羅金仙威壓震懾,一個個戰戰兢兢跪在地上,口中支支吾吾不敢出聲。陸壓一看這些人降服了,也就收了氣勢,故作溫和道:自從巫妖大戰以來,我妖族備受打壓,貧道憐我妖族苦難,特求來女媧娘娘符召,聚攏我妖族一脈,揚我妖族之威,保妖族一脈不受欺淩!那幾人頓時臉上露出喜色,口中大呼道:恭迎太子回歸!請太子聚攏妖族一脈,主持大局!再顯我妖族之威!


    陸壓一看這些人如此識趣,也就臉上露出一抹微笑,手一揚,那些人手中每人手中出現一根翎羽,上麵火熱的氣息顯露無疑,乃是金烏一族的象征,朗聲道:爾等還請為本太子將這些翎羽送出,將此信息傳於我妖族一脈,不過你們僅限於太乙金仙即可,至於大羅金仙以上,本太子會親自傳召的!那些人一個個興高采烈的動身了,而陸壓眼中也閃過一絲陰霾,袖子一抖,一枚玉符出現,正是女媧的符召,嘴角翹起,露出一絲冷笑,法力匯入符召中,頓時符召中蕩漾出陣陣青光,將此玉符拋出,立在石台上方,從中傳出女媧淡淡的聲音,‘貧道有感我妖族一脈苦難艱辛,特準許帝俊道友之子陸壓聚攏妖族,揚我妖族威名,護我妖族一脈!’女媧的聲音很是平淡,甚至可以說不帶絲毫的感**彩,可是那些大羅金仙道行以上的妖族都感受到了一股深深地威壓,尤其是石台之下的蒼龍,更是覺得如同背負一座大山,額頭上沁出了冷汗,蒼龍臉色鐵青,但是還是強忍著,那玉符散發出音訊之後,就懸浮在石台上空,陸壓也沒有刻意收回,陸壓就那麽淡淡的站立在石台之上,而蒼龍在女媧聲音消散之後才臉色恢複,但是也是陰沉著不發一言,過了片刻,他抬頭看了陸壓一眼,臉上露出一絲冷笑,‘傳召?嘿嘿,好大的排場!就憑你!那些十大妖帥也就罷了,就算不理你妖族太子身份,看在女媧那裏也不敢違逆,但是準聖可不會受你製肘,尤其是你妖族可有一位了不得的存在,嘎嘎!看你樣子似乎也是大有圖謀,有好戲看了,隻是希望不要把我牽連進去才好。’


    隨著那金色翎羽的號召力,不少妖族慢慢聚攏而來,當然這些主要是本土的妖族,以及被放逐到北俱蘆洲的原來天庭一脈妖族,雖然在巫妖大戰之後他們收斂了不少,也知道大勢已去,可是現在妖族太子再次搖起大旗,他們自然向往以前那種頤指氣使的生活,紛紛來投,除此之外,一些後進的妖族當然也對以前妖族的強盛耳熟能詳,紛紛想要再次見證妖族的輝煌,也是興致勃勃跑來,與此相對的,有的妖族在猶豫,還有一部分妖族根本不為所動,其中以從北冥出來的妖族為要,他們雖然也知道妖皇帝俊,東皇太一,可是他們並沒有參與巫妖大劫,隻知道北冥老祖鯤鵬,所以對於陸壓的傳召根本不理會,隻是繼續修行著。但是,世事無絕對,即便是北冥的妖族也有跑來的,有的是懷著看熱鬧的心態,但是也有部分是懷著真誠的心來的,畢竟妖族太子這個名頭確實不小,若是能夠成為開國元勳,那可是一筆肥差,更何況,最後,不知為何(對那些低級妖修),那些出身北冥的大妖竟然也都紛紛前去,這才吸引了所有的北冥妖族。


    而很多妖族不知道的是,此時,妖族天庭僅剩的六位妖帥,計蒙,英招,窮奇,鬼車,商羊,白澤,他們正聚在一起,商量著什麽,英招性情直率,想不出頭緒,苦笑道:我們該怎麽辦?諸位兄弟,當日我們好不容易脫了大劫,沒想到現在又出了這麽回事。窮奇殺心最重,‘哼!還不是那個十太子鬧出來的,女媧娘娘早就不過問妖族之事,就是妖宗大人也不理會,我們雖然不想著重建天庭,但是逍遙自在還是可以的,沒行到他會來這麽一手,我真想····’他還沒說完,計蒙就陰著臉冷喝道:住嘴!不論怎樣他都是妖族太子,我們不能動手!鬼車冷笑道:太子?哼!雖然他沒有多說,可是語氣中已經不言而喻,他對這個太子身份根本不感冒。商羊眉頭深鎖,看了白澤一眼,問道:白澤兄弟,你怎麽看?白澤手中拿著一把折扇,緩緩敲擊著麵前的桌子,良久才肅然道:窮奇說得對,女媧娘娘早已不過問妖族之事,如今人族乃是天地主角,大興乃是大勢所趨,我妖族不過苟延殘喘罷了,被人打壓欺淩也是尋常,娘娘不會特意過問,太子此舉,怕是別有用心。說完,大有深意看了商羊一眼,二人眼神交匯,同時點下頭,隨後商羊苦笑道:太子他此舉有些過了,怕是惹了大禍啊。其他四人雖然是精明人,可是在這方麵可就比不得二人了,聽得腦子生疼,正要催促二人,商羊麵色一整,‘諸位兄弟,不說太子究竟何意,當日帝俊太一立天庭之時,我等可是把真靈寄存到招妖幡上了,此時那招妖幡在女媧娘娘手中,既然此舉是女媧娘娘認可,我等領命前去便是,不要另作他想。’計蒙苦笑道:說是如此說,可是好不容易大劫之後鬆散下來,再去廝殺大戰,真的不願意啊!商羊神秘一笑,‘諸位兄弟,此次我等隻管前去便是。’英招皺眉道:可是····他還沒說完,白澤打斷道:諸位兄弟可曾想過,太子為何多此一舉,請女媧娘娘降下符召?天庭雖然覆滅,可是我等看在帝俊顏麵,還是會給他顏麵,讓他做成此事,隻不過日後不管事而已,他此舉怕是另有深意,更何況,人族是天地主角,大興勢不可阻,太子也不會做出不智之事,我等不用在廝殺了,隻管去應下此事便是。白澤說到這裏,切斷了話頭,而其他四人也都是腦中一轉,都是神色震動,露出驚駭之色,隱隱的帶著一絲畏懼,雖然大廳中一時安靜下來,沒有一絲聲響,過了半日,商羊開口道:諸位兄弟,我等也該前去了,否則有人會借此生事呢。不過這次眾人無人反對,連個打岔的都沒有。


    三個月過去,聚在石台下的眾多妖族,大約有幾十萬,這還是道行在金仙以上的,天仙級別的根本不夠資格離得這麽近,而石台附近的就是道行最高的,都是大羅金仙道行,陸壓一時誌得意滿,隻是他的目光還是有些陰沉,盯著遠方,似乎等待著什麽。妖族中突然一陣鬧哄哄的,隻感到一股沉重的威壓降臨,陸壓看去,隻見六位妖帥聯袂前來,看到他們在一起,陸壓眉頭皺了下,可是隨後就展顏一笑,飛身前去,站在他們身前,躬身拜道:陸壓見過各位叔叔,此次勞累各位,還望見諒。六人紛紛讓開身子,笑道:太子客氣了。商羊,白澤二人更是親自上來扶起陸壓,看起來一副融融恰恰的場景。陸壓這方剛接待完,另一個方向,一下子湧出幾股不下於這方的氣勢,陸壓看去,隻見那個方向也過來了幾位大羅金仙,細數竟然有七八位,而領頭之人赫然有大羅金仙頂峰實力,而白澤看了一眼之後,就臉色一動,那人對著白澤稽首道:白澤道友,多年不見,貧道飛魚有禮了。而白澤也是回禮道:道友客氣了,隻是道友倒是好造化。飛魚一笑之後就打量著陸壓,也沒有行禮,似乎看著什麽稀奇人物。雖然陸壓飛回石台,而六位妖帥,飛魚等人站在石台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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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壓眼中精光一閃,大聲道:好!既然如此多的妖族一脈已經聚齊,那本太子也不多言,此次乃是奉了女媧聖人符召聚攏妖族,免得我妖族受欺淩,保護我妖族一脈!此舉已經征得女媧聖人應允,符召仍在此,而且聖人憂心一時間我妖族人心不齊,特請蒼龍前輩來相助此事。說完,陸壓朝著蒼龍的位置躬身行了一禮,蒼龍臉色陰沉,身子一閃,站在高台上,不過沒有多說什麽,隻是看陸壓的目光中閃過一道寒芒。陸壓眸光一閃,站起身子,而台下則響起陣陣的竊竊私語,而六位妖帥,還有現場的數十位大羅金仙道行的大妖卻紛紛臉色一變,低下頭去,都是陰沉著。


    朝歌城中,鯤鵬正在給一個人之病,突然停下右手,抬頭看向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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