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束跟進去準備將小狗逮出來,這時,客房櫃台上的幾張照片引起了沈束的注意,正是周宥發現的來自泛黃筆記本中的其中被修複的幾張。為了方便研究,周宥將這幾張照片打印了出來,並將這間客房臨時作為了他研究這些的空間。平時他這裏也沒其他人來住,所以也沒做什麽保密措施。沈束感興趣地是其中一張照片,照片上一個七八歲的古裝孩子,表情冷漠,長發飄飛,腦袋上帶著一有兩束大紅帛綢的青銅冠,跟個小二郎神一樣。沈束想了想,將照片抽了出來,抱起腳邊的小金毛向外走去。來到客廳,直接對抱著筆記本在沙發上坐著的周宥道:宥哥,你這張照片哪來的?我好像認識……[(”周宥都愣住了,那張照片本就有很多未解之謎,結果沈束說他認識?沈束:“我認識上麵這古董。”“我爹不是喜歡收集這些麽,上次我爹出國,在一國外拍賣會上就購買了這麽一個一模一樣的青銅冠,恩,稍微老舊了一些。”“我爹又常年不在家,派人送了回來唄,還是我接收的呢,當時打開看了看,然後就仍在了屋角,所以還有些印象。”“我爹買那個,和你照片上這差不多,好像是什麽戰國時代的古青銅製器,聽說我爹還花了不少錢才買下。”對於在國外購買我國古董國寶,一向沒有什麽限製,一直被視為私人收藏,合法合規,但也有有很多人提倡,購買了就必須上交,不能私留。周宥站了起來:“你確定?”沈束點點頭:“要不我去拿來給你瞧瞧?我爹這些玩意收藏了一大堆,平時也就騰出一大廳成列在那裏,也沒見有人來欣賞。”周宥對沈束家比較熟,那間收藏成列室他還去過幾次。周宥想了想:“正好要出門,去你家看看。”兩人一狗,開了車,周宥倒也沒有上沈束家裏去,而是讓沈束將東西直接帶了下來,這東西對其他人來說價值不菲,對他來說也就稀疏平常了,估計跟帶了個手機在身上差不了多少。他不去沈束家,因為正好順路去那個醫藥廢品站看看,都在同一個方向上。周宥開的車,車子向郊區方向開去。沈束正將一個盒子打開,裏麵填充了一些防震的填充物,估計古董運輸回來後,真就仍在了角落,沒什麽人動過。沈束將裏麵的東西拿了出來,一個青銅冠,表麵有些氧化了,兩條紅色帛綢,這帛綢出乎意料的居然沒有碳化,反而十分的結實,十分離奇。沈束正在翻來覆去地展示著:“除了老舊了一點,和你照片上的一模一樣。”“難道是這古董以前被其他人收藏過,還讓小孩戴頭上。”“嘿,這家子也夠離譜的,將這麽一古董往頭上扣,這玩意居然不輕。”“宥哥,你那照片哪裏拍的,我看背景像一古城,但我去過的古城也不少了吧,也沒見這麽樸實的。”車子停在了郊外那所比較偏僻的醫療廢品處理站旁邊的小路上。周宥在車上研究那古董,沈束帶著狗下了車。小狗估計沒見過這麽寬闊的天地,瘋狂地鬧騰了起來。自由,小狗,天空看上去還挺幹淨漂亮。少年人,無憂無慮,若有一台相機,估計能拍出一段青春的記憶。風一般美好的青春。隻是這小狗熟悉一會兒周圍後,就撒腿亂跑了起來,跑向了一倉庫住房的位置,然後汪汪地朝裏麵叫。沈束歪著腦袋看了一會兒:“什麽味?怪惡心人的?”沈束這人吧,膽子又慫又小,但他絕對是他們這群哥們中,好奇心最大那個。或許無知者無畏?反正沈束看了看汪汪汪叫的小狗,又看了看那安靜的屋子,伸手將門推開了。迎麵的腥臭撲麵而來,以及一具滿目全非的屍體爬滿了蒼蠅。惡臭,屍體的惡臭,若僅僅是屍體還罷了,那屍體明顯被什麽東西撕咬得坑坑窪窪,就像一塊被啃食過的肉塊。以及,人類屍體周圍,還有很多被咬壞的老鼠的屍體,半截的,破碎的屍體,內髒到處都是,就像老鼠之間發生了一場慘烈到了極點的戰爭。“哇!”沈束直接跌坐在了地上,臉色蒼白的開始嘔吐。他就不該好奇地推開這門。然後勉強站起來,抱起腳邊嗚嗚叫的小金毛就跑。太恐怖了,估計得做好幾天的惡夢。跌跌撞撞。車上的周宥給沈束打開門:“怎麽了?這麽驚慌?”沈束整個人跌坐在座位上,深深的呼吸了好幾口氣,才能將話說清楚:“死人了,那邊有個倉庫裏麵有具屍,像是被老鼠啃得不成人樣了,奇怪的是周圍還有很多老鼠的屍體。”“老鼠也像我們人類,內部會發生戰爭?”“宥哥,你不知道那畫麵,我能沒有腳軟,還能爬回來,已經是膽大的了。”周宥沉眉,又死人了,還是和他看到的新聞上一模一樣的死法,隻是周圍多了很多老鼠的屍體。如果新聞中說的,死者很可能是死後被老鼠啃食得麵目全非,那麽現在這個呢?有沒有可能,死者根本不是什麽自然死亡,而是被老鼠先行啃食。周宥來這裏,本就是因為有這樣的疑惑。至於為什麽那麽多老鼠,且變得如此凶殘,有沒有可能和新聞畫麵上所顯示的,一些老鼠舔舐r源針劑的那些廢棄物有關?人類會因為r源陷入瘋狂,動物呢?周宥猶豫了一下,準備去看看,隨便幫忙報警。沈束是死活不肯下車,抱著小金毛取暖,此時漂亮的暖呼呼的小金毛,難得的讓人覺得特別的治愈。周宥正準確下車,耳邊卻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趕緊將車門扣上,因為一道黑影衝了過來。“啪”地一聲撞擊在車門上,發出淒慘的吱地一聲。“宥哥?”沈束抬頭,還沒從剛才那恐怖的場景恢複回來,疑惑地看向周宥。周宥僅僅是伸手指了指車窗外。一隻體型碩大,至少有普通兩隻那麽大的肥碩老鼠正在從地上爬起來,“吱吱”地再次衝過來。眼睛都是猩紅的。如此具有主動攻擊性的老鼠,前所未見。沈束:“太惡心了。”“我見到的那個屍體,該不會……”這玩意靈活性很高,牙齒鋒利,而且極可能攜帶各種病毒。若不是有一輛車將它隔絕在外,還真不好對付。沈束:“宥哥,我覺得我們……可能有麻煩了。”周宥臉色也有點黑,沈束可不是烏鴉嘴,因為肉眼可見的,車窗外,在那隻肥大老鼠的吱吱聲中,又有好幾隻一模一樣瘋狂惡心的老鼠從倉庫方向衝了過來,就像……發現了入侵者,發現了敵人,又或者……發現了食物。瘋狂,吱叫,從未覺得,老鼠能讓人覺得如此的駭人和惡心。等範雎“上線”的時候,範雎都驚呆了,都以為周宥他們到了什麽恐怖的末世。車在不停的晃動,車窗外爬滿了密密麻麻的大老鼠,將太陽光都遮擋住了,隻剩下無數的猩紅的眼睛,以及滿耳的吱吱聲。那擁擠的,讓人惡心得恐怖得無法形容的畫麵,範雎恐怕一生難忘。車子的發動機已經啟動,應該是周宥想要開車逃離這裏,但車胎應該被老鼠啃食壞了,車子根本開不動。沈束縮在座椅裏麵瑟瑟發抖,車窗一定不能打開,不然後果可想而知,而且沈束想著,以他的自愈能力,一邊恢複一邊不停地被老鼠咬,他就臉色蒼白得難以形容。不咬死他,也能惡心死他。周宥在試圖將車開走,沈束負責用手機求助:“宥……宥哥,沒信號,你的手機和我的手機都沒信號。”明明剛才信號還是滿格,這些老鼠散發的什麽奇怪氣息,能幹擾信號。怎麽辦,車突圍不出去,又無法求救,他們更不能下車。範雎現在也是心都麻了,周宥他們這是去了哪裏?地獄嗎?也不過半天時間沒見。“啪啪”地撞擊聲,牙呲撕咬的聲音。這些老鼠一看就是瘋了,就像那些癲狂的白霜感染者。它們的血將車子塗了一層血漿,但半點沒有退去的跡象,反而更加的瘋狂地擁擠地試圖鑽進車裏。陰暗,撕咬,上下左右,全是覆蓋的又黑有大的紅眼老鼠。怎麽辦?範雎也在想著,邯鄲宮燈沒了,青霜也還給了秦國刺客組織。他現在隻剩下一隻能伸出來的手,戰鬥力等於0。範雎不由得又瞟了周宥兩人一眼,卻不由得一愣。隻見沈束因為緊張,一手抱著那隻小狗,一手抱著……怎麽看著有些眼熟,這不是公子丹的地母金霞冠嗎?還是有些不同,就像經曆了曆史和歲月之後。這古董被考古學家給挖了出來?但怎麽又到了周宥和沈束手上?很多疑惑,但此時並非想這些的時候。範雎看著那地母金霞冠,但他不會使用,一個不慎會將整輛車和那些老鼠一起點燃。範雎腦子急速地旋轉著,思考著現有的條件。他突然不由得想起了遊戈曾經說過的一句話。“我們使用地母器皿的力量,其實是在召喚夢淵中地母先民的力量,當我們和地母先民因為一些原因達成思想的共振,我們的聲音就能傳入夢淵,呼喚它們,得到它們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