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皇帝掛念。”


    “他是以前就在朕身邊的內侍,叫王全,是朕信任的人。”權禹王介紹他身後侍候著的一名五十歲左右的太監說。


    王全恭恭敬敬地到我麵前給我行禮,我抬手叫他起身,心想著想必他就是那天窗外躬身過來吩咐的人,那麽他對我和權禹王的事情恐怕也是知道一二的。


    後來我們繼續以平淡的口吻說著一些客套的話,直到權禹王對下麵的人吩咐道:“朕有些事情要與皇太後商討,你們先退下吧。”


    我低下了頭,心不禁加速跳動起來。


    他又將我置於他的腿上,輕笑道:“你這皇太後做得真是麵不改色啊。”


    我抬頭望見他的笑容,這與剛才冷淡的他簡直像換了一個人般,於是說:“你不也是一樣嗎。”


    然後又問他:“你怎麽就突然過來了?”


    他很直白地回答:“想你了,於是下了早朝就過來了。”接著是一個無比纏綿的吻。


    正當我微微沉醉時,突然發現他的手已來到我的肩胛處,伸手將我肩上的衣袍向下滑去。


    我驚醒過來,阻止他的手問:“你想做什麽?”


    那時我的肩已是半裸,他順著脖子親吻上去,聲音已是有些嘶啞,“朕不知道……也許是繼續昨晚的事吧……”


    看著衣服漸漸被他褪下,我驚呼:“現在是白天!”


    “管它呢。”他的大手撐著我的後背,讓我稍後仰著,吻重重地落在我的身上。


    因為春天天氣微寒,我裸露的肌膚起了一層薄薄的疙瘩,但是他炙熱的吻又很快密實地覆蓋了我。


    少了夜的掩飾,在光天化日之下,我的羞恥已是不能形容,臉燙得也似乎要著了火般。


    “不,不要……”我推拒著,而這種反抗對他來說簡直微不足道,甚至更加刺激了他的情慾。


    他耐心十足地挑逗著我,似乎要逼我就範,而我的身體確實也很快投降了,我甚至感覺自己在不自覺地去貼近他。


    “已經夠了。”他說,然後急切地解開自己的下裳。


    雖然他比我高大,但此時我們的視線卻是相平的,我想世間的男女不會有比這再親近的距離了。


    短暫的停滯,我們凝望著彼此,他的眼睛深得仿佛望不見底,我拿指尖去輕輕地描繪他如劍般的英眉。


    我突然想起了小時候,我還不到他的胸膛,我是懷著怎樣仰慕的心情去仰視著依戀著他;而現在,我卻成了他的女人,我們結合在一起,在包容與被包容中得到男女最原始的平等。


    那真是一種十分奇妙的關係。


    他變得不安分起來,帶動著我的節奏。


    早上明亮的陽光刺了進來,我甚至能感覺到那溫暖的光照耀著我的後背。室內的一切都是那麽的清晰明朗,外麵傳來了鳥兒唧唧的鳴叫聲,還間歇混有庭院的宮娥打掃時隱隱的說話聲。


    而就在這樣一個明媚的早上,這個國家的皇帝與皇太後在宮殿裏偷情,不顧廉恥貪婪享受著魚水之歡以及那份禁忌的沉淪。


    我咬著他的耳朵,低聲責備說:“你弄壞我的衣服了……”


    “再做幾件新的!”他粗聲粗氣地說。


    “什麽時候?”我有些氣喘地問他。


    “一會兒,馬上!”他的眼神迷離,已經有些語無倫次。


    我沒有再問什麽,微眯起眼睛身體微微向後仰去,頭上的珠玉墜飾在空中頻頻搖晃,相互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我們簡直要瘋了。


    下午織錦司的人如期而至。


    看著他們忙進忙出不時往爾玉宮搬進各種衣料,我不由得冷笑一聲,因為我知道,後宮皇後及各妃名分初定,肯定是急著趕製各樣貼合身份的新衣,最近織錦司一定是忙得不可開交。


    於是我邊挑衣料邊假似隨意著問:“你們從哪裏過來啊?”


    果然宮衣老實地回答:“本來是在鳳儀宮給皇後和各位妃嬪們量製新衣,突然接到皇上旨意說要先為皇太後做衣,奴才們這才急忙趕了過來。”


    “哦,那她們的衣服怎麽辦呢?”


    “那,恐怕是要晚些時日了……”


    我能想像得到當織錦司將這如堆山般高的衣料由鳳儀宮一點點搬出時那些妃嬪們詫異的表情,於是心情大好不由得多選了幾件。


    當我褪下外袍到屏風後麵由一宮衣細量尺寸時,隻聽見那宮衣邊量身邊嘟囔著說:“哎,都忙著做衣服,可誰知道這打過仗以後又是誰的江山呢……”


    聲音低得隻有我可以聽到,我能感覺到這話他明顯是對我說的,於是打算繼續不動聲色聽下去。


    那宮衣繼續低聲說:“皇上最近一直忙到深夜,聽說是端豫親王已經準備在中州秘密起兵。皇上一直在為此事做周密的署,就等著端豫王先下手……”


    這並不是一個宮衣能知道的事情,我質問他:“誰讓你告訴哀家的?”


    那宮衣疑問地“啊”了一聲,用很清晰的語調回答:“皇太後您剛才問什麽?奴才什麽也沒說啊。”


    我心知他是不會告訴我了,且不說到底是誰讓他告知我這件事,那人又是何等用意,但如果這件事是真的的話,後果卻是非常嚴重。


    我需要確定這件事是否是真的,而最好的渠道就是問元遙,如果端豫王真的有此打算,肯定會知會身處京城的元遙以期呼應。


    當善善引著化裝成宮娥的元遙來到爾玉宮時確實費了許多周折。雖然男扮女裝是件滑稽的事,但我卻一點也笑不出來,我到僻靜的偏室開門見山地問他:“端豫王是不是想反?”


    元遙對我的發問著實吃了一驚,但也老老實實地承認道:“是,確有此意。”


    “為什麽要這麽做?”我心中發急地質問他。


    “難道不該這麽做嗎?權禹王趁你生病時篡位!我們要救你!”


    “可你一定要告訴端豫王停止這件事……權禹王知道他的打算,已經在暗中準備了,他這麽做很危險……”


    “你對我們這麽沒有信心嗎?”


    第10章:順從的交易


    我搖了搖頭,這與是否有信心有什麽關係呢?我不願意看到端豫王身處危險,哪怕是隻有一點的可能。


    況且……即便他真的贏了,難道我就可以對那時的失敗者權禹王無動於衷嗎?不,我想我辦不到。無論端豫王的輸與贏,都是我不願意看到的,因為不想要任何結果,最好的也隻能是阻止過程的發生。


    我深吸了一口氣,說:“可是元遙你要知道,讓權禹王繼承皇位是我的意思。”


    “什麽?!”元遙一臉的不可置信。


    “是,是的,是我讓人通知權禹王的。所以你該知道端豫王此舉意味著什麽……謀逆是無可饒恕的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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