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童子自己寫會更好的吧?會的吧?「不必,」湛兮大手一揮,說,「太上老君說把東西放姐夫你太極殿的桌案上了,屆時姐夫讓郭小福給禦醫院送過去便是。」湛兮一邊這麽說,一邊叫來自家大冤種係統,叫它把這獎勵一股腦丟他指定的位置--太極殿的帝王龍案上。太好了,湛兮心中雀躍,病牛都不用經過他的手了,禦醫院自己成立相關研究小組去對接即可……又可以躺平啦哈哈哈哈哈~等到春季任務頒發,他就將輔助係統任務這一重中之重交代給猛男團,如此,他就能徹底躺平了!啊--鹹魚的日子,我來了~盼姐夫成千古一帝,盼太子和二皇子快快長成,盼猛男團都成王朝中流砥柱……盼快快叫我當鹹魚!******湛兮懷著輕鬆愉悅的心情,蹦著離開了皇宮。輔助係統既然評判他的冬季任務已經完成,那就說明楚王世子妃應該不會如原劇情那般落得個慘烈下場了。說做就做,湛兮為避免夜長夢多,當日回去就叫人運了兩三大缸子的酒精與碘伏到楚王府。至於本來就對那酒精碘伏什麽的尤其期待的楚王世子妃看到這不請自來的禮物,會是什麽樣的心情,湛兮就懶得去打聽了。奇怪的是,蔡老板當日就在將軍府等著湛兮,聽說湛兮要派人給楚王府送東西,他還積極表示願意陪同,最後被湛兮攔了下來。「別以為我昨夜裏沒看出來,你倆分明是有舊怨。」雖然楚王世子李問真已經徹底貴人多忘事,完全想不起來了,但湛兮看著蔡老板這分明就是還沒忘記呢。果不其然,蔡老板抱著劍,氣呼呼地坐了下來。湛兮如今紅泥小火爐的烤著橘子,覷了一眼蔡老板那模樣,有些好笑:「來給我說說唄,他那樣子也不像能和人結仇的……我的意思是說,他這種人一般會把仇家都殺光。」「也算不得是結仇,」蔡老板別別扭扭地火速撈走湛兮一個烤橘子,垂著眼眸有些忸怩,「主要是我多少心有不甘罷了。」******隨著蔡老板心不甘情不願的訴說,湛兮又知道了李問真過往的某一個角落。原來李問真當年離開皇都後,帶著妻子也沒少打打殺殺。當然,更準確地說,他是隱匿了自己身份去鏟奸除惡。許多窮凶極惡之徒,偏生還披著一張人皮迷惑世人。比如荻漆縣的縣令,這家夥真真正正是個可惡至極的「抄家縣令」,和當地大姓聯合起來霍霍得一方百姓苦不堪言。但這縣令對外的人設卻是「外來縣令有心無力,奈何不了當地大姓」的模樣。他營銷得不錯,許多江湖中人都以為他是大好人,隻是苦悶於無法和當地大姓鄉紳抵抗。蔡老板就是這些江湖中人其中的一個。為了讓自己的(保)人(護)設(色)更加立得住,縣令還曾秘密廣招江湖好手,一副不惜此身,願為百姓,與大姓鄉紳同歸於盡的模樣。蔡老板就是上當的少俠。那時他年輕氣盛,曆事極少,根本不懂其中的彎彎繞繞,縣令和他兄弟相稱,感情深,一口悶。蔡老板對「高風亮節」的縣令極為敬佩,好哥哥都不知道喊了多少遍。哪怕縣令一直打馬虎眼,就是不帶蔡老板去暗殺大姓鄉紳,蔡老板也真的以為他是事到臨頭了良心過意不去不願意連累自己這個江湖異姓兄弟……結果就在蔡老板打算苦口婆心勸縣令,保證自己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必然不會被追殺而不得時,縣令直接橫死衙門。腦漿與腥血,直接噴濺到了頭頂懸掛著的那「明鏡高懸」牌匾上,汙濁了「明鏡」二字。而罪魁禍首,隻是冷笑一聲,甩幹淨了雙鑭上的血腥,便轉身離去。蔡老板以為李問真是那些當地大姓鄉紳請來的殺手,怒不可遏地追殺李問真。想當然……豪富出身、年輕氣盛的蔡老板根本不是李問真的對手。他糾纏了李問真幾次,都被十招內打飛,不僅如此,李問真還用眼神羞辱他,看他就像看一個大傻子,大冤種。後來,蔡老板得知了荻漆縣的真相,再也沒立場為「縣令好哥哥」報仇,而且……他也找不到李問真了。但李問真對他的打擊確實實實在在的,自那以後,蔡老板勤勉苦練,終於成就了今日的絕世武功。******湛兮拍了拍蔡老板,安慰道:「你別和他比,我都打聽到了,他天生神力,與他母族的祖先,前朝的開國大將一脈相承,這是天生的。」想到這人手指頭耍鑭玩的模樣,湛兮就替其他想和他比的人感到骨頭疼。「除此之外,他為替先帝鏟除異己,必須武功蓋世,若非如此,你根本就見不到他這個人。」站在這類位置上的人,「損耗」極快,李問真是個例外中的例外了。蔡老板也就是多年心事,缺個人訴說罷了,如今說出來了,便也覺得心裏好受了許多。至於還要不要找李問真打一場,似乎都沒什麽必要了。又聽到湛兮說:「你不得感激感激他,哪怕他不是個好老師,但至少他確確實實給你上了一課,不僅增長了你在那些彎彎繞繞中的見識,還及時遏製住你少年時的輕狂與意氣。」蔡老板無言以對地看了湛兮許久,歎氣道:「你說的話都很有道理,如果你不是個十幾歲的小孩,而是謝太師那個年紀的人,我可能會更聽得進去。」湛兮被他氣笑了:「你給小爺滾犢子,開解你你還挑上了?」******急趕慢趕,宮裏的封賞終於轟轟烈烈地下達了。湛兮的阿翁被追封為中山王,追封王爵,已經是武將的頂端了!追封大伯曹子昂為忠武侯,並追封其子曹毅之為忠武侯世子……伯母劉麥芒跪在香案前,哪怕早有心理準備,望向青天的雙眼,卻依然飽含熱淚。曹子爽建此奇功,特封英國公,其子曹睿之為英國公世子。宮中抬來的牌匾,果真是海南黃花梨木為主,「英國公」三字龍飛豐富,正是意氣風發的淩雲體。賞賜如流水一般抬入將軍府,令世人豔羨至極的烈火烹油,卻是這個家族一代一代以血肉之軀征戰沙場換來的。一時之間,湛兮難以說清心中情緒。封賞下達的當日,二皇子和太子都沒能出宮。待到高敬恭與樊月英一切準備就緒,準備啟程離開皇都時,他們才被允許與帝王一同出宮相送。臨行,湛兮交代高敬恭和樊月英,酒精太烈,易燃,千萬小心。高敬恭一臉慎重:「小少爺放心。」湛兮拍了拍高敬恭的肩膀,有點想說早點生幾個娃,我等著過繼呢……又覺得不應該給年輕人太大的壓力,最後什麽都沒說,選擇隨緣。高敬恭如今已經是從四品下的明威將軍,從小小兵卒至此才花了多少時間啊,他的晉升速度,古今罕見,湛兮彷佛已經看見了他冉冉升起,最終到了能與折可克並肩前行的模樣。湛兮:吾心甚慰啊!與之隨行的,還有禦醫院安排出來的禦醫小組,他們都是要分別到安北都護府和北庭都護府去的,去教會當地的軍醫如何使用綠毛糨糊……哦不,現在應該叫青黴素了。分離總是令人悲傷的,但樊月英一點也不悲傷,李致虛要與宗叔一同到安北去與她過六禮,於是樊月英就覺得沒分離這回事。和七郎分離才是分離,其他人……哈,那都不叫事兒~聞獅醒眼淚婆娑地看著高高興興的樊月英:「姐妹,你怎麽一點都不傷心的啊……」第293章 「你居然在笑,哇……你這個壞女人,怎麽笑得出來的嘛!」聞獅醒用一種極其悲憤的眼神,將樊月英凝望著,企圖輕輕敲醒她沉睡的良心。但是樊月英的良心不是沉睡了,她是沒有。她毫不心虛且理直氣壯地回望著聞獅醒,甚至有些喜滋滋地說:「嗨呀,有啥好難過的,天下無不散之宴席嘛!反正我現在好開心啊,七郎這會子跟我回去……我指不定仲夏就能成親了。」聞獅醒的悲憤直接具象化--(終究還是錯付了jpg.)二皇子裹著從湛兮手裏頭薅來的緙絲披風,哪怕清晨的風透心涼,他也依然很快樂。見聞獅醒那悲傷與憤怒都要從臉上溢出來了,真正有良心的二皇子大發善心地勸她:「凶猛的母獅子,別理她啦,她又不是第一次這樣了,我們不是早就知道了嗎?樊少將軍她就是那什麽……見色忘義,有了男人就忘了姐--唔唔!」太子把弟弟的嘴住,拖走。平日裏就算了,如今那麽多人看著,可不能叫大家發現他家好弟弟都跟這隻神奇的母獅子學了些什麽鬼東西。不遠處的湛兮笑吟吟地看著他們胡鬧,在聞獅醒一臉老子要淚奔o()o的模樣要遁走時,衝她招了招手。聞獅醒的神色一頓,頗有些忸怩地過來了。湛兮瞅著她的模樣,似笑非笑地看了麵前的雲生月一眼,揚了揚眉毛--瞧瞧你未來的小媳婦啊,表情很是羞怯,步伐倒是堅定。******將空間留給這一對小情人,湛兮領著田姑姑,在不遠處踱步慢走。雲生月借著湛兮的幌子,在角落裏飛快地牽過聞獅醒的手。在聞獅醒驚訝時,迅速往她手中套了一個鐲子。那是一個份量極重的纏枝花紋鑲鎏金嵌昆山之玉手鐲。聞獅醒低頭,就被那日光下反射著璀璨金光的手鐲晃得眼睛都花了。雲生月聞聲解釋道:「這是家慈生前最喜愛的手鐲。時日久了,離了人的潤養,有些蒙晦,前些日子托了皇都的工匠重新打磨拋光,昨日才交付回來。」聞獅醒呆呆抬頭,又被這男人郎豔獨絕的容貌晃得目眩神迷。「好在是趕上了。」雲生月溫柔地笑著,借著大袖的遮擋,理了理聞獅醒的衣袖,將那玉鐲子遮擋住。「外祖父早年仕途通順,外祖母是豪商巨賈家族唯一的嫡女,故而我母族還算是富庶,家慈的嫁妝也十分豐厚,金銀首飾繁多且甚是精美……」雲生月本欲抓緊時間交代著,轉而笑了笑:「罷了,待日後,你再自己整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