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星珩更是笑:“能,可以,你當然行。等著啊,我今天就給你蒸一籠軟飯吃。”江知與知道此軟飯非彼軟飯,依然高興。“嗯,想吃糯米飯。”年底打糍粑,都是自家蒸糯米,新蒸好的糯米,加一把糖,吃著沙沙甜甜,滋味可美。謝星珩也答應了。“給你做小魚飯吃。”江知與就抱著他,往他懷裏擠。“想吃星星飯。”這也行嘛。謝星珩說:“再給你弄個愛心煎蛋。”第141章 進京趕考趕在新年前, 宋原從津口縣歸來,帶回的年禮和信件按照名帖送完, 最後到宋家。宋原帶回家一個好消息,機會比他想象中來得早,他暫時會在南地的糖廠當差。今年時日尚短,人員還沒管理到位,來年要再待一陣。然後負責果糖的運輸。運輸路線,是一路南下,直至邊關。宋威跟孟秋都久久無言。這是他們最不希望的機會之一, 要拿命賭。宋原說:“我們自家立起來了, 跟誰家來往都有底氣。”談交情,總有委屈的時候。到時再深的感情,也會消耗幹淨。另外,他這出身,以幹實事來說,這是最好的出路了。宋威沒什麽好說的,看徐誠給他們捎帶的年禮,知道徐誠還記掛著從前的情誼, 老懷甚慰。“果然還是要多做好事。”與人為善, 才有今天。徐家也收到了年禮和家書,他們看徐誠又沒回家,原是不爽,心裏難受, 拆開信件, 看徐誠說懷孩子了, 二月份就要生了,又都高興起來。懷了孩子, 不宜奔波,這都要臨盆了,是該好好養著。江知與也收到了信件,跟宋明暉說過後,兩人看天氣好,就帶著兩個孩子到徐家來坐坐。跟穆彩鳳說說話,聊聊天,把喜氣放大一些,也好放心,少些憂悶。謝星珩則在學習之餘,拆開了林庚的回信。因徐誠懷孕,林庚緊著徐誠的身子來,人手抽調不開,今年暫時先這樣,來年開春,珍珠養殖和玻璃燒製,都會同期找場地蓋作坊。津口縣的新城區計劃,林庚推遲。要讓津口縣先發展,以五年為一階段,先過五年再說,讓百姓們先把日子過好,再考慮做出改變,朝下一階段邁進。在一階段發展期間,他會安排人配合江家的果醬廠,完成謝星珩最初對百姓們的承諾。要做官的人,最忌諱失信於民。果醬廠低價買果子,是有做出修路承諾的。這也是當地發展必須要做到的事。林庚會出人,也會根據琉璃和珍珠所產的收益,進行調配,把這件事辦了。這五年,也是整個南地經濟的生長期。他們才剛剛找到生機,更遠的地方還受困於路途,這些都不急。發展是好事,但要以民生為主。不能吊著百姓,讓他們吃力的去追。要給他們時間成長,自然趕上發展的隊列。這方麵,也是多方考慮。新皇暫未發難,林庚相對被動。他若起兵,就是亂臣賊子,是讓天下百姓受刀兵之苦的罪人。以他個人而言,很多東西都能容忍。再者,皮甲武器還在製作當中。鐵礦有限,跟著挖礦煉製,跟著在尋找新的鐵礦。皮料也有周期。兵器之外,還有糧草。糧食增產是這兩年的事,儲備也以五年為一階段,先飽百姓,再囤軍糧。林庚這一封信寫得很長,推心置腹的跟謝星珩說明現在的局勢與勢力情況。他要給已經“押寶”的謝星珩說明一些事情,他不會為了掌權去搞事情。謝星珩舉薦的事,他同意。黃家要把布料生意做到南地,他能給方便。白家要在津口縣做一個地標建築,他能保證,津口縣的新縣城重建,會從白家抽調主力人手。至於珍珠和琉璃的供給問題,也能答應。這都是無關緊要的小事,橫豎都要找人,都要再招商引資,給誰不是誰?信件最後,林庚寫到: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今日把示君,誰有不平事?謝星珩看完,把信件放到銅盆裏燒掉。天子掌天下文官,但大啟朝最有力的兵團,在林庚手上。若沒冤屈不平,他便不會仗劍扶危。謝星珩也這樣想。若非被逼,誰不想過安生日子?他研墨提筆,半晌沒有文思,信也寫不出來。謝星珩便不寫信了。今天江知與帶著孩子去了徐家,他左右晃晃,去到客院,約老師出門看戲。豐州縣的戲班子,最近都在唱《西遊記》的本子。《三打白骨精》不愧是經典劇目,首次亮相是在茶樓的小台子上,那麽丁點兒人,都傳遍全城,好評連連,滿城的戲班子都唱上了,還不夠座。@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孟培德問謝星珩:“你最喜歡哪一場戲?”謝星珩說:“《三借芭蕉扇》。”這讓孟培德側目。以他對謝星珩的了解,他以為謝星珩會是喜歡《大鬧天宮》的。謝星珩也喜歡《大鬧天宮》,看著爽啊。他長大後,就不太喜歡了。努力認真的人,反而會被孤立、欺壓、嘲弄。奮起反擊,也隻會換來更重的壓迫。而說喜歡《三借芭蕉扇》,則是因為那時期的大聖,做出了一個讓他受益匪淺的行為。大聖在與鐵扇公主借扇子的過程裏,因打不過,所以變成小蟲子,進入鐵扇公主的肚子裏。現代有句話,打不過就加入。《紅樓夢》也有句話,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必先從家裏自殺自滅起來。謝星珩行事作風改變的開始,就源自《三借芭蕉扇》。後來再讀《紅樓》,在理科之外,愛上看書,這階段的他,才突飛猛進,少了些棱角,各處圓融。這些初中時就看的書籍,非得經曆一些事情,再去重溫,才有不同的體會。孟培德拿了戲折子,看文字版的內容,聽謝星珩絮絮叨叨的講,突地合上戲本,問他:“你是不是心裏沒底?”謝星珩靠在椅背上,過了會兒才點頭:“心裏有點慌。”可能是緊張,也可能是興奮。再有半個月,他就出發去京城了。是好是壞,前程如何,在此一行。孟培德望著戲台子上的熱鬧,叫小廝去點戲,就唱《三借芭蕉扇》。師徒兩人再沒說話,等著前麵戲唱完,中場之後,接上他們要看的戲。戲劇表演會誇張一些,現在也沒特效,大聖鑽進鐵扇公主的肚子裏,是用一個正麵空著的箱子做掩飾,觀眾能看見全貌。孟培德跟謝星珩說:“我有個師兄,做官很厲害,你應該聽說過他,他姓沈。他最高做到了一品官,起起落落的,現在又回到了朝廷。我們同年科舉,我被點為狀元,他是那屆榜眼。入翰林院後,我倆一起拜當時的翰林學士為師。”“他很不服氣,跟我不太和睦。他很快調任外地,接連升職,不到八年,就是一省巡撫。回京述職後,又外派出去,當兩省巡撫。那一年的他真是風頭無兩。我們師兄弟見麵,他說考上狀元又如何,不懂為官之道,就走不長。”孟培德過了會兒,繼續道:“他是我見過的最會做官的人。我虛心請教過,他說為官者,為君分憂,為民請命。你須得彎腰低頭,做出猥瑣貪婪樣,這樣才合群,前路無阻。分憂時沒人攔著,請命時沒人擋著,官途自然順利。”戲台上的木箱子已經撤離,孫大聖從鐵扇公主的肚子裏出來了。孟培德說:“我又問他,我說,你是彎腰低頭鑽到籠子裏去,還是彎腰低頭赤.-身.-裸.-體的與人合流?”謝星珩來了興趣:“我猜是後者。”孟培德點頭:“對,他很惱怒。就那年,他動用關係,把我從翰林院調到禮部任職。他要看看我會不會‘脫衣服’。”孟培德現在都被革職了,結果顯而易見。身邊都是合流的人,各成黨派,他在激流之中,有諸多不順與委屈。“我要信了他那套,我所學文章道理,就自相矛盾了。”流水可以逆著加阻力,也可以把某個人溺斃。謝星珩皺眉思索,說:“我鑽籠子?”孟培德搖搖頭:“你為什麽要下水呢?”謝星珩沒明白他的意思。孟培德搖頭:“你科舉,有了科名,才會讓文官們瞧得起。隻要這個名順了,就夠了。”調任之時,上限不受阻。謝星珩舒展眉頭,眉心猶有愁思未解。“我能行嗎?”孟培德點頭:“你很適合做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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