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威的左臉被劃了一下,傷口很深,很久都愈合不了。


    玄異一拉圓環,握住扇子朝著對方脖子狠狠一劃。


    洛威看來不及還手,隻好向著後方倒了下去,消失在了烈火之中,身上的黃煙還沒消失,總覺得出手非常困難。


    大火越燒越旺,玄異深感自己不能在裏麵多呆了,身體會被烤幹的。


    火焰馬上形成一柄柄利劍,全都將劍鋒對準了他,並且越來越多,向著四麵八方見縫就插針,密密麻麻的一片,估計也得有個千餘柄,形成之後馬上對著他一起紮了過去,有一種要將他戳成蜂窩的架勢。


    玄異一笑,對手簡直是垂死掙紮,就在火劍紮過來的一瞬,他伸手將一小瓶東西拿出來,往那火場裏滴了兩滴,那隻是一種無色的液體。


    然而剛滴下去就聽到了洛威撕心一般的慘叫。


    火劍全都狠狠紮了下來,玄異張開手臂再一放手,一道氣波振出,火劍被強風吹得改變了方向,淩亂的向著四麵散了開來。


    洛威這下徹底的意識到了自己麵對的根本不是一般的對手,也不是能用強大形容的對手,這簡直就是一個怪物,將一個毫不了解的怪物當做對手,實在是可怕之極。


    玄異用強力吹散火劍之後,循著剛才聽到的洛威的聲音再次一拉圓環將烏金扇甩了出去,扇麵在飛行的過程中很快打開,折射著紅色的火光直直飛向洛威的心口位置,他能做到在看不清對方的情況下攻擊對手最要害的位置,這都是經曆了無數生死考驗之後才得出來的實戰之力。


    洛威忍著身上黃煙的刺激,咬牙一收手收回了所有的火焰,然後將他們打向了飛過來的扇子,濃縮了的火焰球體直擊扇麵,在這重重一擊之後終於改變了烏金扇的飛行軌跡,使之向著身體一側飛了過去。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然而想不到的而是,玄異在那邊隻是輕輕一拉,烏金扇又從後麵對著自己的心髒位置飛了回來。


    火光消退,一邊的騎士首領終於看見了現在的狀況,情況緊急,他急忙對著扇子連著圓環的那根銀線將魔劍甩了出去。


    玄異一甩銀線一彈,將魔劍鬼蜃彈了回去,黑霧在銀線上繚繞。


    騎士首領躍起接過武器,凝著黑霧,朝著玄異狠狠就是一劍砍去,一大團的黑霧牽引著劇烈的亂風向著玄異籠罩過去。


    玄異隻好收回扇子,先對著魔劍出了手。


    狂風過處,飛沙走石,朦朧的煙霧中,烏金扇接觸到了魔劍,黑色的煙霧像墨一樣暈開,大團大團的升騰,他覺得扇子被魔劍散發的力量牽引住了。


    一邊的洛威受到剛才那水滴的重創,此刻正站在一邊看著身上不斷蔓延開來的黃色煙霧,真是讓人頭疼了,也完全不知道這是什麽,隻知道隻要碰到就會全身的刺疼,猶如一根根銀釘子紮進了心髒與骨頭裏一樣,無法忍受。


    騎士首領看玄異已被牽製,繼續散發著墨一樣的黑暗,將烏金扇全都包裹了起來,這扇子明顯劃破不了這黑暗,有辦法對付他總比沒有的好。


    玄異卻不慌張,口中嘰嘰咕咕念了一陣,然後一鬆手道:“你喜歡就送給你了。”


    騎士首領覺得奇怪,對方這樣隻會說明有陰謀,他低頭一看,隻見在那黑霧之中慢慢出現了一條條金色與黑色交纏著的光線,光線上有一些他沒有見過的字在快速翻轉。他覺得奇怪,還是先收劍的好,但是一拉鬼蜃才發現,現在真正收不回武器的人是自己,雙手已經麻木了一般,根本不聽使喚。[.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玄異陰笑一陣道:“不知道別人貼身的武器是不能亂動的嗎?你知道最高的巫蠱之術是什麽嗎?我告訴你,是煉鬼巫術,這個東西練到最後連鬼都不會認識你。當然了,我現在用的可不是那種招數,你是不是覺得很無力?”


    騎士首領咬牙道:“你對我用了什麽招數?”


    玄異:“我就覺得我的手下沒有贏的人,很多人都是缺個心眼的,覺得對手還會注重一點公平,然而我卻不會,隻要可以贏,不管什麽招數都是好的,這座森林裏隻講生死成敗,可不管誰的人品如何,一開始不發死招是你的失誤還是你的愚蠢?”


    騎士首領站在那裏完全不說話,麻木感從手臂一直傳到了腳底板,這下是徹底動不了了,任由對手宰割的感覺真是不好。


    玄異冷笑道:“我對你用的是比普通劑量多出十倍的紫烏根毒,那邊那位也是一樣,知道普通劑量是麽樣的嗎?是我對聖都那幾個老兒用的,此刻他們沒幾天好日子活了,這十倍的話,你們的陽壽沒有了。”


    洛威在後方咬牙道:“卑鄙!”


    玄異冷笑:“人先卑鄙,我後卑鄙之,也沒什麽不對。我提及煉鬼巫術,是因為在幾十年之前真正可以傷及我的就隻剩這個最狠毒也是最強的巫術了,然而舉世無人會此術,而我從沒有掉以輕心過,現在的我會敗在什麽人手上連我自己都想知道,看來你們也不是告訴我答案的人咯,我沒有必要仁慈的留著你們。”


    他伸手收回了烏金扇,然後朝著一邊慢慢的走了。


    留下兩人忍受著無盡的折磨,身體裏仿佛有一股氣焰在肆虐流轉,找不到出口。


    遠離了兩人走到一處幽靜的樹林子裏,玄異停下腳步道:“你可以出來了。”


    橘衣女子出現在了他左邊一側的林子間,問道:“怎麽,不準備回到那個血族大軍之中了嗎?”


    玄異:“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去辦。”


    橘衣女子一笑,問道:“值得嗎?我知道你在做什麽,然而那些都值得嗎,所有的人都不了解你。”


    玄異轉身看著女子道:“你既然說出這樣的話,還說不了解我嗎?”


    橘衣女子:“是,我是了解,也知道你做了決定的事不可能回頭,然而,什麽時候你能為自己活一天呢,總是為了他人的事情賣命,那個人對你有很深的誤解。”


    玄異:“我隻要完成我的使命就可以了,其他的並不考慮。”


    橘衣女子:“使命,為了他人交托的使命就可以一次次將自己置於險地,總為了他人而活,可有想過你自己,傻嗎?”


    玄異輕輕一哼,這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女子確實對自己了如指掌一般,但是現在聽了這個問題覺得她也沒有那麽了解自己,她所不了解的部分也正是他自己也不明白的部分,這個女子看著自己猶如他自己看著自己一般,真是奇怪!


    橘衣女子:“我提醒過你不要往前,現在看來也是對的,你對那兩人用的根本不是紫烏根,隻是普通的控身術而已,對嗎?”


    玄異:“讓他們覺得自己沒幾天好活,然後去轟轟烈烈幹幾件大事不好嗎?”


    橘衣女子:“黑巫與白巫的界限在你身上真是完全模糊了,那些條條框框本就對你無用,要單槍匹馬的去闖帕波爾了嗎,即使那個人會將你徹底當做敵人?”


    玄異:“我說過,為了我的使命,不惜一切代價。”


    橘衣女子默默念著他的話,說出這話時候他的心裏是冰冷的,被他自己的身世與經曆錘煉出來的堅冰之心完全無法被任何東西融化。


    “告辭。”玄異起步往前走去,他的世界不可能為了任何東西多做停留。


    “想走可沒有那麽容易,既然剛才熱了身,現在再好好玩一場吧。”一個女聲響起。


    周圍響起了一聲窸窸窣窣的聲音,大片大片的煙霧聚集成了無數的人,從樹上到地麵上密密麻麻站滿,一個藍衣的女子出現在了兩人視線範圍內。


    橘衣女子:“我說過不該向前了,來了。”


    玄異嘴角一揚:“真是見到了一個厭惡至極的人。”


    席婷·多莉從後麵走了上來,對著聶安道:“什麽啊,我還以為你們是老朋友,原來是這樣的態度。”


    聶安一臉的不悅,狠狠道:“你可以閉嘴了!”


    多莉一哼,抱著手臂在旁邊看著,對著玄異道:“真是很久不見啊,昔日的大祭司閣下!”


    玄異冷冷一笑:“是啊,很久不見,你們真是越長越沒有味道了,老了就該服老回去好好歇著,不要出來嚇人了。”


    聶安一咬牙:“什麽,都被人燒成這樣了還敢口不擇言!”


    玄異:“兩位原來是看熱鬧看膩了才跑出來的,還真是坐得住,也不怕我會死在別人手裏,你們難向老女人交代。”


    聶安吼道:“一口一個老了老了的你想說什麽,我和幾百年前的樣子都是一樣的,一點都沒有變化,你這個叛徒,畜生!”


    多莉看到了玄異後麵的橘衣女子,沒見過這人啊,疑惑道:“這人是誰啊,完全沒見過?”


    聶安吼道:“誰管她是誰,我們隻要殺了這個畜生也就行了,話說不是派出了一個凰攘玉嘛,直到現在還沒見人影,這個貪生怕死的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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