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跟著那個叫做小桂子的小太監一路從皇廟來到了皇上的寢宮朝乾殿,奉天遠遠的就看到那人慢慢的走了過來。


    “你沒進去啊?”奉天大咧咧的問道,就好像是問一個常見麵的好友,吃沒吃過一樣。


    “走吧。”像是沒聽見奉天不合規矩的那句話一樣,重寧遠麵帶笑意的對著奉天說完,二人便一齊進了大殿。


    裏麵軟榻之上端坐的便是重寧遠的父皇也就是當今天子元v帝,雖說人已近耳順之年,但除了有些發福之外,還是依稀可辨其當年俊逸的輪廓的。坐在天佑帝的旁邊的是重寧遠的生母,也就是端靜皇後。


    天佑帝看到重寧遠和奉天一起進來,臉上竟有些藏不住的欣喜,又覺得自己表現的有些明顯,連忙咳嗽一下,以示鎮定。


    “兒臣拜見父皇,母後。”兩個聲音一起重疊著說道,然後一起跪在殿前的軟墊上,行初婚大禮。


    “好了,平身吧。來,天兒,上來,讓父皇好好看看。”這皇帝老爹還從來沒有過男兒媳,或者說他是虞國第一個當了男人的公公的人,所以,這稱呼和語氣拿捏得,咳咳,有些不適當。


    奉天一愣,胃裏一陣絞痛,那聲天兒,讓他想起了自己那個貪財的爹爹。麵上難得擺出副恭敬的樣子上前:“父皇。”


    “嗯嗯,果然是國……之棟梁啊。”可憐的天佑帝在看清了奉天那張隻能算是清秀的臉時,硬是把國色天香掰成了國之棟梁。一個蹩腳的轉化,差點讓虞國的皇帝自己咬了舌頭。


    “……”奉天裂嘴一笑,“父皇……也是老當益壯啊。”


    “呃……哈哈,這孩子,真有意思。”元v帝龍心大悅的拍了拍奉天的手,一旁的皇後蹙了蹙眉,臉上閃過嫌惡之色。


    皇後在天佑帝轉頭的一瞬間露出一抹柔和,輕語對著奉天說道:“父皇和母後會很疼你們的。”不知道奉天是不是想多了,他總覺得那個“很”是那個“狠”。


    “謝父皇母後。”奉天回道。


    “好了,你們去各宮熟悉一下吧,中午的時候你和奉天就在宮裏用膳吧,你其他的兄弟也都回來了。”天佑帝對站在後麵的重寧遠說道。


    “喏。”重寧遠微躬身。


    “一會兒遠兒來我這兒一趟,我有些東西要送給天兒。”淑妃在二人要轉身的時候說道。


    “母後太客氣了!”奉天聽到後滿嘴江湖味的說道。


    一旁的重寧遠一頓,又回道:“是,母妃。”然後就拽著奉天在元v帝的笑聲中出了朝乾殿。


    “咱這兒是去哪啊?這麽熱的天兒的。”奉天滿臉不耐的問著旁邊似乎逛園子逛得有些興致的重寧遠,暗地裏錘了錘自己的腰,又看了看太陽,微微有些撇嘴。


    “隨便看看,難道王妃不喜歡這滿園的□□麽?”重寧遠有些頗有些愜意的看著園子裏的花,又轉過頭對著奉天說道:“王妃,剛才和主祭大人聊的愉快麽?”


    “……”奉天又想起自己大哥說的最後一句話,臉色有些微變,有些不自然的答道:“沒……沒聊什麽。”


    “本王沒問你聊的是什麽,隻是問你是否愉快。既然王妃累了,就在前麵的亭子歇一會兒,我去去就來。”說完又對著一旁的晉忠和慧明說道:“照顧好王妃。”說完就出了後花園。


    “呼,累死了。”看著那人出了花園,奉天趕緊拉著慧明就進了亭子,坐在石凳上小聲嘟囔著。又對著跟在後麵的晉忠喊道:“喂,那個誰,就你,木頭臉,你也進來呆一會兒吧,外麵那麽曬。”


    晉忠麵無表情的臉,聽到那聲木頭臉,額角抽了一下,又看了看五月中旬還並不是很大的太陽,聲音和他表情一樣的回道:“謝王妃,屬下不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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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天背對著晉忠學著他一臉麵癱的樣子對著慧明做著鬼臉。


    慧明看著自家主子的樣子,掩著嘴嗤嗤的笑了起來,邊笑還邊看著那邊的晉忠。笑的晉忠莫名的摸了摸自己的臉,然後兩個人的笑聲更大了。


    “靜王妃,何事笑的如此的開懷?”一個聲音在這時候插了進來,奉天一抬眼,發現不知道何時在亭外桃樹下一個人:一身錦衣華服,儀表不凡。


    “陽王爺。”晉忠俯身叫道。


    “喲,你就是陽王爺啊。”奉天也站了起來,行了個江湖的抱拳禮,熱絡的把人拽進了亭子裏。


    “靜王妃無需多禮,叫我二哥就好。”重蘇陽頭一次被這麽熱情對待,臉上有些尷尬的坐了下來看著麵前的奉天,聲音卻是不緩不急。


    “呃,二哥。”奉天有些不習慣的叫了句,也坐了下來。


    “母後。”出了後花園的重寧遠來到了朝鳳閣,對著坐在軟踏上喝著茶的宮裝婦人福了個身。


    “寧兒來了。”端靜皇後又讓下人端了一些吃食上來,“他呢?”語氣淨有些不屑。


    “後花園裏歇著呢。”重寧遠回完,隻是微斂著眉喝著茶。


    “嘁,還以為是什麽姿色,沒想到主祭竟有個這種長相的弟弟。而且還是個粗人,一點規矩都沒有。”皇後嗤笑一聲,又拍了拍重寧遠放在床上的手,“苦了我的寧兒了,都怨你父皇,說什麽奉神族能生孩子,男人生了孩子,那還能叫什麽男人?聽說剛才祭祖的時候,那人竟然還睡著了?這成何體統?”


    “母後,父皇有父皇的考量。”重寧遠和皇後相似的鳳目微挑,淡笑道。


    “他有什麽考量,要是考量好了,還不如讓你娶了那離將軍的女兒。”皇後皺著眉說道。


    “那離將軍雖是良將世家,可是至今卻無所建樹,而且,天下皆言虞國之所以能國富民強,並且風調雨順,都是有主祭祈福神佑。不管民眾的傳言和現實具體是怎樣的,這個民心是向著主祭的。”重寧遠一手托著下頜,另隻手不經意的摸著茶碗的外沿,表情還是一副淡淡然的慵懶,可是狹長的眼底卻是清明一片。


    “那你的意思是?”皇後麵露喜色。


    “母後。”重寧遠安撫的拍了拍自己母後保養事宜的手。


    “那個男人要是不能生,那你的子嗣怎麽辦?”皇後微皺了眉。


    重寧遠站起身順了順自己的長衫的下擺,笑著回道:“我根本沒指著他能有我的子嗣,再說,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麽?”又想起昨夜那夜自己的動情,還有那人的滑膩的手感,重寧遠竟覺的有些回味了,暫時打發打發時間還是不錯的。


    “那就好,那就好。”皇後一聽放心下來,又讓貼身的侍婢拿出一個盒子,“這是母後的一點心意,你拿去給他吧。”


    “兒臣代奉天謝過母後。”重寧遠拿著盒子福了個身。


    “寧兒,要是有喜歡的侍婢,就收了房吧。”皇後在重寧遠要走的時候囑托道。


    “嗯,兒臣知道了。”重寧遠拿了盒子就往後花園走去,剛進了入口,便聽見亭子那邊傳出說話的聲音,其中一人聲音聽起來倒是很像是他那位新娶得王妃,但是卻中氣十足的樣子。


    “三弟。”對著園子門口坐著的重蘇陽先看到了重寧遠。


    “二哥。”重寧遠微微對重蘇陽點了點頭,又笑著問道:“剛要進來就聽到你們在聊天,聊什麽聊得這麽開心?”


    “就是說了點兒靜王妃的糗事兒。”說到這兒,重蘇陽又低聲笑了一下,惹得旁邊的奉天瞪著眼睛看他。


    重寧遠也跟著笑了笑:“是嗎?我的王妃有什麽糗事兒,而且還是我不知道的?”


    一句說出,重蘇陽有些訕訕:“沒什麽,就是說剛才祭祖的事兒。弟媳說他腳麻了,幸好你及時扶了他一下。”


    “哦,是腳麻了啊。”重寧遠意味深長的重複了一下。


    這時候朝乾殿的一個太監跑了過來:“陽王爺,靜王爺,靜王妃,皇上讓奴才叫各位主子去用午膳。”


    “好,你前麵帶路吧。”幾個人魚貫的走出了園子。


    皇宮大內的膳食當然不是外麵的廚子能比的,一個皇室的家宴,卻已經讓看的奉天暗暗地吞口水。


    然後,再說說這重寧遠皇室一族今日參加這次家宴的成員。


    天佑帝一共有子女共二十五人,皇室之女現已全部遠嫁,剩下的一共正統出生的皇子共一十七人,除去夭折的老大,老四和老九和最小的十七,也就是說今日來的有一十三人,並且,除了一直在帝都的二皇子和三皇子之外,其它已成婚的人,都有了各自的封地,因為重寧遠大婚,所以每個人也都帶了自己的大王妃從各自的封地趕了回來。


    由於皇帝還沒來,所以一家兄弟就先聊了起來。當然今天的主要目的是為了讓大家和奉天這對新婚夫夫認識認識,於是本來看到一桌子美食的奉天內心很痛苦,他要一一和重寧遠的兄弟以及兄弟的老婆打招呼,而且還要忍著餓了,和一道道正在往上端著的美食的誘惑。


    “靜王妃,以後我們可都是親戚了,有時間多走動啊。”幾個王爺到了一起說話,於是奉天被留在了剩下的家眷行列。而此時正在和他說話的就是重蘇陽的大王妃,也是當今兵部侍郎薑淮之女。奉天一臉不耐的在幾個女人中間,聽著他們寒暄和爭先恐後的顯示著自己的寵愛,而奉天關心的隻是什麽時辰開飯,想起自己成親之前自家大哥和三弟耳提麵命的一席話,硬是壓下了一腔的不耐,隻是翻了好幾個白眼兒。


    最後終於在奉天的肚子不知道暗自叫了多少回的時候,皇帝和皇後以及幾個嬪妃到了。


    用完午膳,重寧遠和奉天又陪著皇帝和幾個嬪妃逛了禦花園,奉天暗地裏嗬欠連連,等到回到靜王府的時候奉天已經昏睡在轎子裏了。重寧遠看著奉天蒼白的臉,直接把奉天送回了房裏,倒是驚了一王府的人,這靜王爺雖說是看起來的好脾氣,可是誰都知道,靜王爺可是難得對一個人這麽的仔細的護著。


    “等晚膳好了,再叫醒王妃。”將人放在收拾一新的床上,重寧遠轉身對慧明交待著。


    “王爺,重華公子來了,在偏廳侯了好一陣子了。”晉忠對著剛出了門的重寧遠說道。


    “那你不早回稟!”重寧遠麵上一暖,本是責備的話卻也沒用太重的口氣,喚了丫鬟換去身上的禮服,就向偏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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