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蓉得到師父的確認後,差點兒從馬上落下來。


    又想到長生和周明朗是一起過來賑災的,是跟著官一道兒,應該不會有事,沈蓉在心裏安慰道。


    沈蓉這麽想著,目光便在城門外來回掃了起來。


    聽那些百姓話裏的意思,城裏頭都是染了瘟疫的人,守在城外都是城裏頭那些病人的親人。


    再一看城門北邊,一群官兵中,站著身穿官袍的中年男人,那位大人身後還有一排帳篷,帳篷在架著幾口大鍋鍋裏好像在熬製著藥汁。


    “師父,怎麽辦長生他們不在這。”一路走過來,沈蓉心裏說不慌是假的。


    如今都到了這裏,卻還是沒看到長生,沈蓉心裏越發沒底了。


    幸好還有太虛真人在。


    “徒兒先在此等候,我過去看看。”太虛真人從馬上下來,大步往那群官差那邊去。


    沈蓉心不在焉的點點頭,目光在那群官差那邊來回尋找著長生。


    若是長生在這裏定是跟著官差他們一道兒。


    可,沈蓉找了許久還是沒有找到人。


    難道,長生還在金湖


    沈蓉腳下一個踉蹌,甩了甩頭。


    不會的,長生定是好好的。


    沈蓉往前走了幾步,伸手抓住了一個從她身邊路過的女人。


    “這位嫂子,知不知道金湖縣……那邊怎麽樣了”沈蓉往女人手裏塞了一塊銀子,小心翼翼地問道。


    女人瞥了眼沈蓉,原本不想搭理沈蓉,可當她看到那塊銀子時,頓時來了幾分精神,“金湖是最先發現的瘟疫的,全都封了,裏麵的人一個兒都沒出來,都被關裏頭了。”


    沈蓉嗓子一啞,“那賑災的欽差呢”


    那女人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四周,對沈蓉小聲道:“聽說,那裏麵有人染了瘟疫,然後都被關在了金湖縣。”


    “什麽!”沈蓉失聲喊道,然後不死心問道:


    “嫂子,這真的”


    女人看在銀子的份上,也沒怪沈蓉不信她的話,隻小聲道:“金湖那邊的百姓幾乎都得了瘟疫,那些人全被關在城裏,這消息我們附近的人都知道。”


    沈蓉隻覺得腦袋一陣發暈。


    若是這樣,那長生……


    沈蓉張了張嘴,“那裏頭有大夫嗎”


    女人點了點頭,“有,隻是那大夫沒什麽用,聽說那邊天天燒,一天得死不少人,進去就出不來了。”


    沈蓉聽到這兒,腳下一軟,險些站不穩。


    長生他不會……


    不會的!


    長生一定不會有事!


    她要去金湖救人!


    沈蓉在眨眼間便下了決定。


    她要去金湖!把長生給救回來!


    太虛真人很快談完話回來,見沈蓉臉色蒼白,道:“先救人吧!”


    沈蓉慢慢的轉過頭,看著太虛真人,“師父,我想去金湖那邊……”


    太虛真人想了想,“也罷,你今日先留一兩天,待我將方子敲定,你再去金湖。”


    沈蓉抬頭看了眼城外那些穿得破破爛爛的人們,一顆心緊緊的揪在了一起,良久後,她才失聲道:“好,一切都挺師父的。”


    太虛真人給沈蓉安排了一個帳篷。


    等沈蓉在帳篷裏安頓下來,太虛真人去給患者把脈後,直接來到了沈蓉所在的帳篷。


    “東西都準備好了嗎!”太虛真人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向沈蓉。


    沈蓉聞言將太虛真人提到的那些藥都拿了出來。


    那赤琉果是以果肉入藥。


    自上次太虛真人在船上叫沈蓉將赤琉果吃了,把吃剩下的果核可以用來種。


    沈蓉不確定這果子什麽性質,為了不吃出毛病,沈蓉都是將果子的果肉給剔了出來。


    這樣一來,即得了種子,果肉也不用吃,簡直兩全其美。


    至於明麵上這些草藥,這些東西都是她進帳篷後,借著收拾時,一點兒一點兒從空間拿出來的。


    每樣不多,但治療瘟疫範圍內的藥材也算齊全。


    這會兒拿出來也沒引起別人的注意。


    太虛真人隻回來時,天已經暗了。


    他挑了幾樣不常見的藥材,隻留下一句:好好休息。人便轉身出去了。


    沈蓉想說一句過去幫忙,都沒來得及說,師父一眨眼便走出了老遠。


    沈蓉趕了那麽久的路,這會兒確實挺累的。


    休息一下也好,明日她要早些起來找長生去。


    可是,隻要她一靜下來,就好像看到了長生,竟還是一副快死了的模樣。


    沈蓉想著明天還有很多的事,隻能逼自己閉眼休息。


    夜,很冷。


    沈蓉緊緊地裹著已經帶來的舊棉被,縮在帳篷的角落裏。


    這一夜,沈蓉睡得似夢似醒的,好似睡了,又好似沒睡。


    “師父,您不會一夜沒睡吧”沈蓉從帳篷一出來,便看到了太虛真人正往這邊來。


    “嗯。”太虛真人對自己的方子有信心。


    一想到那麽多人在城裏等著別人來救他們。


    太虛真人當天便將沈蓉準備的那些紅果子,全都配了藥,當晚就開始熬藥救人。


    “師父,您當您還是小孩子呢怎麽這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你太過分了!”沈蓉臉色一白。


    她師父看著麵嫩,童顏鶴發,實則年紀已經很大了,大得太虛真人都沒好意思跟沈蓉講。


    太虛真人擔心沈蓉不給草藥,繼續忽悠,“放心,就這一次,以後都有朝廷的太醫,不需要我如此勞心勞力了。”


    在江南瘟疫傳出來後,皇上很快就派了太醫來。


    隻是沒有合適的方子,這才一直拖走了拖著。


    如今有了方子,那些太醫們隻恨不得不睡,立即將百姓們的病給治好了。


    這一天中,沈蓉按耐住心裏的不舒坦。


    沈蓉跟在師父身邊學了一天,次日便迫不及待地跟師父提出要去金湖縣。


    “你真要去那邊……”太虛真人捋著皺眉道。


    “師父,我在這邊也幫不上什麽忙,我要去找長生,我不想再等了。”沈蓉說著,便低地下了頭。


    原諒她的自私,原諒她一心隻想想找到自己的親人。


    “這個人你帶著!”太虛真人不知道從哪兒擰出來一個大高個。


    沈蓉這次沒有拒絕師父的好意,當她下午她收拾了東西,又給師父留下了不少藥材,這才帶著師父給的大高個離開了沛縣。


    沒到金湖之前,沈蓉以為金湖跟沛縣情況差不多,可來了後這才徹底開了眼。


    等沈蓉快馬加鞭趕過來時,這才發現自己錯得多離譜。


    如果說沛縣城門那麽多人百姓吵吵鬧鬧的,而金湖這邊完全相反,一個字“靜”。


    城門外十分安靜,百姓隻有三兩隻,看守的官兵倒是不少。


    城門右邊跟沛縣那邊一樣搭了帳篷,帳篷外是幾口熬藥的大鍋。


    像這樣這麽多人生病的時候,罐子熬藥就不要想了,都是大鍋熬,熬好了一人一碗,盡管這樣,那麽多人那也要熬上一天。


    沈蓉知道自己說的話沒什麽分量,為了快點找到長生,她拿著藥方找到了正在帳篷裏烤火的縣令。


    縣令聽到動靜,一抬頭,便看到沈蓉那張稚嫩的臉。


    他忙嗬斥官差,道:“怎麽回事怎麽什麽人都帶進來”


    這會兒城外的百姓十分少,沈蓉隻給看門的說一句她是大夫,要見大人,就被送到了縣令帳篷裏。


    沈蓉將方子拿了出來,“我是替我師父太虛真人的弟子,此次過來是幫他老人家送藥方的,這藥方已經在沛縣使用過了,請大人一試!”


    劉誌洲看著沈蓉手裏的那張紙,眼裏飛快少過一絲陰霾。


    “張小二,去請大夫過來看看。”


    張小二就是劉誌洲手下的衙役。


    “是!”


    不一會兒,幾個大夫齊聚一堂,看著沈蓉手裏的方子,連連稱奇。


    “隻是這赤琉果是何物”


    “這東西我們這可沒有,隻是這味藥都沒有,再好的方子也沒什麽用了。”


    “是啊!那太可惡了!”


    幾個大夫七嘴八舌的,劉誌洲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既然方子不成,那就還用以前的,記住了嗎”


    接著他又看向沈蓉,“小四將人送出去吧!”


    沈蓉一愣,這個大人好似不太想救城裏麵的人。


    沈蓉越想越覺得像。


    她剛才明明都說了,沛縣那邊已經用這個方子了,可剛才他們怎麽說的


    直接否定了一個救人的方子,但凡那個劉大人對百姓有一絲絲同情,也不會連試都不試。


    可是,劉為什麽不在意人命呢


    這些都是他管轄範圍之內的。


    沈蓉想不明白,但本能知道這人有問題。


    因此,沈蓉沒有提出要進去,隻乖乖的跟小四身後離開了帳篷。


    離開帳篷後的沈蓉,在大高個的幫助下來,在城門外弄了一個簡單的棲息之地。


    大高個是沛縣的衙役,名發財,沈蓉和太虛真人剛到時,發財正在發燒。


    原本打算把人送進城去,恰好遇到太虛真人需要人試藥。


    發財一想到被送進去自生自滅,還不如放手一搏,他二話不說便答應下來試藥。


    也不知是太虛真人的藥太好,還是他身體太強壯。


    頭天下午吃的藥,第二天早上,發財醒來時,他隻覺得渾身不僅輕鬆,還有使不完的力氣,哪兒就像染了瘟疫,快要死翹翹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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