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夕顏那一匕首確實也傷到了謝泠,險些要了他的命,堪堪從他脖頸中過劃,他受傷也是真的,但沒傷到大動脈。


    對方出手快,可因為曾受過傷,到底也是限製了她的速度。


    謝泠身手也不錯,避得也快。


    他原地滾了出去。


    下一刻,那匕首轉了一個弧度,劃過了她自己的脖頸,她氣絕了。


    她知道自己難逃出去了,謝泠不會放過她了,那她寧可自盡,也不落在謝泠手裏受盡酷刑。


    原本,她確實不想對謝泠動手。


    她對他仁慈,可他卻不放過她,想對她用刑,甚至要她的命。


    既然如此,她寧可與他同歸於盡。


    若非她本就受傷在身,謝泠必和她同死。


    終究是謝泠命大,躲過了這一劫。


    那匕首還是劃過他的脖頸,他抬手摸了一下,有血滲出來,隻是沒有傷到要害。


    謝泠讓人再次細查夕顏的身份,其實他之前已經查過了,顯明就是一個普通的宮女入宮。


    他突然想到了什麽,走到夕顏身邊在她臉上摸了一圈,竟真從她臉上扯下一個人皮麵來。


    她的真實麵目露出來後,是一位十六七歲的少女。


    細瞧這顏色,謝泠突然想到一個人。


    夏侯虞,和他長得還真有七八分的相似。


    那來自天齊國夏侯家族的一位少年,據說他曾擁有過天斬劍。


    久遠的記憶被打開,謝泠想起一些往事。


    那位夏侯虞後來被天斬劍刺透,天齊國後來雖降了,但夏侯家族野心不死,一直想要複仇,之前也曾派人去找過華群玉,從他這裏下手。


    殺不了餘笙,隻能從她身邊的猛將下手了。


    夏侯家族訓練出來的女人,似乎特別容易動情。


    因為對華群玉產生了一些感情,才讓華群玉躲過一劫。


    這叫夕顏的宮女若不是被他的皮相勾引了,恐怕也早就對他下死手了。


    謝泠對屬下說:“把她的腦袋送回夏侯家。”


    也是對夏侯家的一種警告。


    夕顏的屍體被抬走了。


    謝泠坐了下來,伺候的公公已把太醫傳了過來,要給他看一下傷,也就是一些皮外傷,上了些藥,處理過後的時候謝泠對太醫說:“若有人問起,就說朕受了極重的傷。”


    對身邊的太監他也是這樣交代的,並命人速去青雲觀,稟報餘笙說,他快要死了。


    她都可以對他上演苦肉計,他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等吩咐好這一切的時候,他躺臥在了龍床上。


    這才有了之前餘笙進來的一幕。


    雖然謝泠不承認自己有意製造了他已死的假象,餘笙也知道他有意誤導自己了。


    她倒並沒怪他,隻是這事後讓她更認清了自己的內心。


    謝泠不能失去她,她一樣不能承受失去他的痛苦。


    餘笙輕聲道:“別動,讓我看看你的傷。”


    他已上過藥了,餘笙把纏的布又一圈圈打開了,上麵果然有個很長的劃痕,她看在眼裏,難免心疼,便對天斬道:“天斬,你來看看阿泠的傷,給他醫好了。”


    天斬得了令,以靈力為醫,很快就把他的傷口愈合了。


    謝泠感覺到脖頸上沒有了痛楚,伸手摸了摸,也沒摸到傷痕了,知道得了醫治,他坐起來就把餘笙抱在了懷裏,下巴抵在他肩膀上說:“笙笙,我今天差點就看不見你了。”


    她何嚐不是這麽以為的。


    餘笙輕聲安慰他道:“你會好好的,我們都會好好的。對了,可知這刺客是何來曆?”


    “是天齊夏侯家族的人。”


    餘笙挑眉,道:“這夏侯家族的人是亡我們之心不死啊!”


    先前已派了個女子安插在了二哥身邊,若非二哥魅力無邊,讓女子為他動了心,早就神不知鬼不覺的死了。


    天斬道:“主人,我這去把夏侯家族給屠盡了。”


    餘笙頷首:“速戰速決。”


    天斬劍便飛出去了。


    謝泠看見了,隻是聽不懂天斬劍與餘笙的交流,便問道:“這劍去哪兒了?”


    餘笙平靜的道:“去屠殺夏侯一族,報仇雪恨。”


    兩國本已簽定了和平協議,可夏侯一族的人心有不甘,他們家族的劍落在了餘笙手裏,夏侯世子也死於天斬劍手裏,最後天齊國還要歸順太淵,這種種事情都讓夏侯一族的人想要瘋狂報複。


    可報複餘笙並不容易,隻能暗中謀劃,選擇刺殺。


    天斬劍第二天早上的時候回來的,他去了天齊國的時候又打探了一番,主要是打探夏侯家族現在的家主是誰,接班人又是誰。


    把核心人物刺殺了,下麵的人也就折騰不起來了。


    當天晚上,為了慶祝謝泠大難不死,餘笙留了下來,兩人炒了幾個小菜又溫了一壺酒,相對而飲。


    先前還看到謝泠身上有死氣,經此一事後,那死氣已經看不見了,想來謝泠這一劫過去了,他應該能繼續活著的吧!


    吃過喝過慶祝過,兩人來到龍榻上,放下帳子,一夜纏綿。


    早朝的時候,謝泠依舊精神煥發。


    與他親近的幾個人心知肚明,旁的大臣不知他為何突然又高興起來了,有人還趁機說:“陛下,國不可一日無後,還請陛下早點立皇後,開枝散葉。”


    餘笙又去青雲觀了,雖然他沒有廢後,除了親近的人,其他官員都認為皇後是不可能回來了。


    為了太淵的江山穩固,他還是要早點立後,開枝散葉的。


    不料,謝泠卻斬釘截鐵的說:“諸位愛卿,朕的皇後隻有餘笙一人,不管她在哪裏,她永遠都是朕的皇後,朕是不會再立她人為後,大家莫要再勸。”


    他雖然不讓大家再勸再說,可百官真的覺得國不可沒有皇後,繼續勸說。


    謝泠知道這些人向來能嘮叨,煩起人來沒完沒了。


    他想說餘笙已回來了,但這話還是忍住了。


    餘笙是青雲觀主,青雲觀的弟子向來迂腐,認為修行之人不可談婚論嫁,會影響道心。


    為了給餘笙在青雲觀樹立一個好的形象,他隻能隱忍不說。


    下了朝後,餘笙已不在寢宮了,天斬過來把她接走了。


    主仆又回青雲觀了。


    他有一肚子的委屈想和她訴說。


    他得和餘笙商量一下,讓她給自己誕個龍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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