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皇宮裏出來後,謝潤就去華安侯府了。


    不過,在華安侯府門口,他遇著了幾位同僚。


    有刑部尚書,有戶部尚書,還有禮部侍郎。


    那時,餘笙從朝中回來後正坐築玉閣的客堂與三哥哥說話。


    今天三省班旬假,他休假在家的同時,也負責代替三省班的同窗傳達一句話。


    花容清了一下嗓子眼,“妹妹,聽聞你在朝中說要廣招駙馬。”


    餘笙一臉的雲淡風輕,“確有此事。”


    花容又清了一下嗓子眼,“三省班的同窗知道了這事,讓我轉達一下他們的想法,你自己看吧。”


    他從自己的空間荷包裏取出十幾封信,放在她麵前。


    餘笙疑惑的拿起信,小白湊過來跟著看,兩人震驚得合不攏嘴。


    這一封是來自老表陳洛的信,他今年也十六歲了。


    洋洋灑灑兩行字。


    ——笙笙表妹,聽聞你在廣招駙馬,俗話肥心不流外人田,看看我唄,看看我唄。後麵畫一個笑臉。


    小白疑惑,“主人,這是求愛信啊!”


    餘笙點頭,“看起來有點像。”


    她又拿起一封信展開,這封是安臣寫的。


    安臣和陳洛同歲。


    ——掌德,我是安臣,你的小臣臣啊!看看我,看看我,我也要做你的駙馬。


    送來的信,全是求做駙馬的。


    餘笙正看的時候奴婢來稟報說清平王幾位大人求見,她隻道:“讓他們等著。”


    直等到她看完所有的信後說:“三哥哥,你就轉告諸位同窗,讓他們把心用到讀書上,人生沒有捷徑。”


    花容猶豫的道:“一個也不考慮?要不你考慮考慮陳洛吧!”


    如果她真的要廣招駙馬,他還是推薦自家人。


    “三哥哥,等我及笄時,就要正式接管青雲觀了,讓陳洛把心收起來,別想這些有的沒的。”


    想也白想。


    “那滄瀾王呢?”他可聽說了,她在朝堂當場表白了,說她看上了謝泠,想讓其暖床。


    這事不僅在朝堂中炸開了鍋,在三省班也炸開了鍋。


    他們三省班的小仙女啊!讓豬給拱了。


    幹生氣,沒辦法。


    當聽說餘笙放寬了條件,不僅隻要謝泠一個,還會廣招駙馬,大家不約而同的起了心思,並決定全都寫一封表白信,讓花容帶回府上給她看。


    大家和她做同窗這麽多年,沒道理花落別人家啊!


    餘笙把花容打發走後也就讓清平王幾位大人進來說話了。


    幾位大人不約而同的看向謝潤說:“王爺您先請。”


    謝潤就先去了。


    再次出現在餘笙麵前,他行了平禮道:“請公主再給我一次侍奉你的機會。”


    正說著這話,就見流觴又瞬移過來了,隻是謝潤沒有發現。


    他也沒驚動旁人,一旁坐了下來聽著。


    餘笙倒是發現他了,也清了一下嗓子眼後說:“清平王,我實話告訴你吧,我師父升天之前,我答應過他老人家,等我及笄之時,就會去正式接手青雲觀。


    身為修道之人,自然是一心向道。”


    謝潤當然不信,“公主明明之前不是這樣子說的。”


    “此一時,彼一時。師兄,你看,我都拒絕了,人家不信我,還是你來和清平王說吧!”餘笙站起來走了,挪位置。


    流觴也就過來了,走到謝潤麵前作了長揖,“師妹所言句句為真,清平王若不信,也可以回去問問你的皇兄。”


    謝潤突然就信了七八分。


    他意識到皇兄這幾天都安安靜靜的,安靜得極為反常。


    “那謝泠怎麽辦?公主也舍得不要他嗎?”


    他自然是不甘的。


    但如果她連謝泠也不肯要的話,再多的不甘也隻能算了。


    餘笙沒說話,流觴代她答了,“沒有人能阻止餘笙回青雲觀繼任觀主。”


    即使是滄瀾王也不行。


    話都說到這裏了,他再死纏爛打也無用,隻道:“最好是這樣子,不然,我是不會放手的。”


    壓下心裏的不舒服,他轉身走了。


    滿腦子都是餘笙要回青雲觀的事情,若是那樣,他豈不是再也看不見她了?


    隨著他出來,奴婢清秋來請其他幾位大人進去說話,刑部尚書說:“兩位大人,我先進去了。”


    後者也識相的不進去。


    大家的目的不言而喻,在鎮國公主宣布要廣招駙馬後,他們也從自己的家裏挑選出漂亮的公子,想要送與公主。


    餘笙用同樣的話把人打發出來了,就是謝潤在出了侯府的時候,遇到了前來送奏折的謝泠,他再次喚住他道:“九皇叔,請留步。”


    “九皇叔,想來你還不知道公主及笄後就要去青雲觀繼承觀主。”


    謝泠麵無表情,看不出喜怒。


    謝潤一邊盯著他的表情,一邊繼續道:“青雲觀的道士一心向道,不談婚嫁,身為觀主,想來也是要以身作則,九皇叔,看來這個駙馬你也做不成了。”


    謝泠:“說完了?”


    謝潤聳肩,“說完了。”


    謝泠便舉步離去,入了侯府。


    清秋遠遠看見他的時候快步迎來說:“王爺,公主在裏麵和幾位大人說話,還請王爺稍等一會兒。”


    謝泠也就沒進去了。


    他站在外麵看著刑部尚書從裏麵走出來,又看著戶部尚書走出來,最後看著禮部侍郎出來了。


    等人都出來後,清秋來請他進去。


    謝泠和往常一樣,若無其事的進了客堂,就見流觴又在這兒。


    他把奏折放在了桌案上,在餘笙麵前坐了下來道:“流觴最近挺閑嗎?”


    流觴頷首:“和王爺相比,應該挺閑的。”


    既然他一直閑在這裏,謝泠索性也就直接客氣的道:“我和公主有些事要說,師兄能否回避一下?”


    流觴也就站起來道:“行。”


    他舉步出去了。


    小白在他的注視下,也隻好回避了。


    天斬是一把劍,他就不回避,豎在那兒,謝泠拿他沒辦法。


    忽略了天斬,他問了,“餘笙,你給我一句實話,你心裏究竟有沒有想和我在一起。”


    上次他已問過,要不要他做她的駙馬。


    她給的答案他並不滿意。


    她並沒有直接回答,讓他兩年後再來問這話。


    今天謝潤的話又攪亂了他的心。


    他想知道真實的答案,就算這個答案可能會讓他不高興。


    餘笙默歎,這傻子非要給自己找不自在。


    她不想和他言明,想等他稱帝後,慢慢就不願意了。


    哪個做了皇帝的人不想三宮六院,軒轅荀那是個例。


    就算謝泠也是個例,可她升天的師父不答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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