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花和奚一口截斷了她的話,“我抱著你就不難受了。”


    然而,對花和奚來說,秦雨身上似乎有著一種魔力,他心中的渴望越來越深。他不再滿足於隻是抱著她,而秦雨似乎也如同他一般,渴望著更多。


    彼此的呼吸交纏在一起,由平緩到急促到紊亂,花和奚已是低下頭胡亂地去親她。


    有淚水落進他嘴裏,他低聲問:“哭什麽?”


    秦雨的聲音有些啞:“尊者,我怕……”


    花和奚道:“不怕!等你體內的毒素清除幹淨了,我們回江寧找你哥哥,讓他將你嫁給我!”


    秦雨隻覺這一切是一場虛幻的夢,不敢去應他。


    花和奚頓時皺起眉頭,道:“你都與我睡在一起了,你不嫁也得嫁!”


    秦雨小聲嘟囔著:“哪有這樣求娶的……”


    這一夜,對花和奚與秦雨來說,是初嚐禁果的一夜,卻並不是美好的一夜。


    花和奚見秦雨一直在哭,心裏有些煩悶,卻還是耐著性子哄著:“你別哭了!我……我不是故意的!”


    秦雨抽抽噎噎地道:“我沒有怪你,我是高興……你以後不準再欺負我了!”


    ☆、猝不及防防不勝防


    短短數月,各地戰火不斷,鄰邦擾境,攻無不克。白玄塵本是疲於應付各地的災荒兵亂,被鄰邦這一攪和,徹底慌了神。


    朝中大臣紛紛上書,請求釋放平清王,讓其領兵退敵。


    白玄塵費了許多心力才將平清王囚禁了,堅決不允。然,鄰邦驍勇,朝廷屢次派兵迎敵,皆是慘敗而歸。


    最終,在花景生的勸說下,白玄塵不得已地妥協了,讓其戴罪立功。


    白青梓帶兵走了兩日,白玄塵心中總是不安,特意將花景生叫到了跟前,憂心忡忡地道:“朕總覺得平清王這一去,他便不會回來了!”


    花景生垂著手,畢恭畢敬地道:“皇上,如今正值多事之秋,您的處境十分艱難,千萬要沉住氣!”


    白玄塵煩躁地道:“你讓朕如何沉住氣?沈薑還活著!他還活著!你不是告訴朕,他死無全屍了麽?朕一直很好奇,他是如何逃脫的?侯爺,朕一直信賴您,您近來辦的事卻越來越讓朕失望了!”


    花景生隻是袖著手、垂著腦袋,不言不語。


    白玄塵發了一通牢騷之後,心情平緩了些許,臉色卻始終難看。他的手指雜亂無序地敲打著手邊的扶椅,倦倦地問了一句:“秋水先生近來還沒消息麽?”


    “臣已派人去各處尋找了。”


    白玄塵長嘆一口氣:“有先生在,朕才安心啊!侯爺,務必盡快找到先生!”


    花景生應道:“是!”


    白玄塵又問:“你說天一閣的萬閣主是否真的與平清王有勾結呢?”


    花景生道:“依臣之見,真正與平清王勾結的是明大人。天一閣乃江湖殺手組織,營救平清王隻因受僱於人,真正在背後出謀劃策的可能就是明大人。”


    白玄塵卻道:“可明大人一直以來都恪盡職守,自任江寧府尹後,對朕更是忠心耿耿,又怎會與平清王這等反臣賊子同流合汙?”


    花景生真不知明逢禮給白玄塵灌了什麽迷魂湯,事到如今,竟還會被那些花言巧語蒙蔽聖聽。


    花景生無可奈何,沒再多談此事,便沒再多打擾白玄塵了。


    穀園的路隱蔽而曲折,密密麻麻的黑點在山穀、雪林間時隱時現,即便遇上了雪玉蜂、迷宮陣等諸多陷阱,這些身穿黑色夜行衣、臉戴麵具的黑衣殺手依舊一如既往地前仆後繼,一聲聲慘叫響徹山穀,一塊塊鮮血染紅了白雪。


    沈眉南意識到有人闖進山穀時,扔下手中的藥譜,身子才出屋,院中的數名醫女便被從天而降的紅衣殺手給抹了脖子。


    對方人數眾多,身著黃色、紅色和藍色的祥雲長袍,臉上戴著同樣的鐵製麵具,寒光閃閃。


    穀中醫女並非武林高手,與這些江湖殺手對抗,猶如蚍蜉撼樹。


    沈眉南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們被這群突然出現的天一閣殺手無情地斬殺。


    世間突然靜了。


    沈眉南看著從人群後緩步而來的紫衣人,對方身上冰冷而嗜血的氣勢震懾得她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兩步。


    那人一跺腳,滿地的積雪、泥土紛紛揚起,帶著凜冽而肅殺的殺氣。


    “沈金鉤的女兒?”紫衣人向前走一步,隔著重重積雪、泥土看著沈眉南,麵具後的眼睛裏放出幾許冰冷而嘲謔的笑,“倒是藏得好!找來這裏,折了萬某許多人手,你也該下去陪陪你的老父親了。”


    他說著便要動手,卻是突然被一股無形的力阻了身形。


    他眯眼,正見沈硯急掠而來的身影,遠處又有踢踢踏踏的腳步聲,如同奔赴戰場一般,氣勢洶洶地將這座小院圍了起來。


    “萬閣主。”沈硯擋在沈眉南身前,直麵紫衣人,皺著眉頭問道,“輕易不露麵的萬閣主為何要對穀園的弱女子大開殺戒?”


    紫衣人笑道:“沈金鉤的一對兒女總算是到齊了。萬某大開殺戒,也不過是為了取你們兩人的性命而已。”


    沈硯想不透父親與天一閣的萬秋全有何冤讎,此時卻不容他多想,猛地抓住沈眉南的肩,縱身一躍。


    紫衣人見狀,忙縱身攔住了他的身形。


    沈硯使出全力將沈眉南扔出了人群外,隻來得及對她說出一個“跑”字,紫衣人的掌風便已重重地拍打在了他的胸口,他頓時噴出一口鮮血,身子重重地跌落在身後的屋頂上,震碎了一地的瓦片。


    霎時間,天一閣殺手與金鉤門門人纏鬥在一塊兒,刀槍劍戟聲刺破夜空,鮮血染紅了積雪未消的土地。


    沈眉南被幾名金鉤門門人推拉著往隱蔽處躲避,淚水早已模糊了眼眶。


    她擔心沈硯的安危,卻又知曉自己的功夫底子,留下來也不過是個累贅。


    “小小姐被門主安置在了密道裏,請穀主帶小小姐逃出去!”


    沈眉南隻得含淚點點頭。


    然而,令沈眉南未想到的是,天一閣的人分成了兩撥,一撥對付穀園,一撥又神不知鬼不覺地在金鉤門內大肆殺戮了一把,隨後一把火將新建立不久的金鉤門給燒了。


    沈眉南隻覺身子一軟,雙腿使不出丁點兒力氣。


    她不知沈沁的蹤跡,看著大火肆虐著每一根房梁、樑柱,她的心便如同被人放在烈火裏灼烤一般。


    “沁兒!”


    沈眉南喊得嗓子嘶啞也不見人回應,她便在茫茫雪海裏尋找著祁孟巡曾挖出的密道入口。


    入口隱蔽,她在滿是荊棘的雪地裏行走了許久,落得傷痕累累,才算是找到了入口。


    祁氏兄妹因祁興一事,一直被沈硯關著反省。此次天一閣突然上門大開殺戒,沈硯便將沈沁交給了祁氏兄妹,藉由密道暫且躲避躲避。


    沈眉南一身狼狽地鑽進密道時,祁孟芬唯恐是天一閣的人發現了密道,正欲出手,沈沁已是撲了過去:“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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