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妄,你上次說,招魂沒招到那個李管家。所以,還要請你再招一次!”


    一聽張素這麽說,無妄頓時睡意全無。


    恍如幽靈般從空間穿梭進別墅。


    眨眼間來到二人麵前。


    “丫頭,你怕不是一孕傻三年,孕傻了吧?”


    無妄說這話的神情不像開玩笑。


    因為張素是比魏知行還能領會,他招一次魂的後果。


    那就是要以力竭,陷入沉睡為收場的。


    要是再招一次,招不來她們想要的人,不小心招來一群傀儡圍到雲和基地外。


    然後,他無妄又再次陷入沉睡。


    和鬼王霸一樣呈最孱弱形態。


    沒人再能幫張素收拾爛攤子,那就真是造了天大的孽。


    可張素好似並不在意結果。


    隻淺笑著來拉無妄,“哎呀,就是找個人來問問話,不會失控的。再說,我和阿行我們倆,都已經是修行者了。就算再有失控的傀儡,我們兩個人合力,未必不能控製。”


    這話倒是不假。


    無妄瞥了眼張素身後的魏知行,知曉張素有時候有些不著調,想一出是一出。


    但好歹還有魏知行。


    他至少不是個沒有把握,還硬要冒險的性子。


    於是輕歎一口氣說,“既然如此,那就再試一次?”


    語氣雖是試探,但魏知行能聽出話裏的寵溺。


    要不是無妄特殊的形態使然,他可能都要開始神經緊張了。


    正是因為他懂,無妄曾經是張昔年的靈侍。


    多少還帶著些許張昔年的情愫,對張素的特殊照顧,也是情有可原的習慣。


    這才放心的跟著咧嘴笑了起來。


    “有勞了。”


    說完話,無妄便直接席地而坐,開始詭異的施法。


    隻見他口中喃喃不斷,聽不清念叨了什麽。


    直至他周身開始逐漸彌散出幽幽綠光。


    光亮很弱,弱到張素有些恍惚。


    這似乎比之前,無妄身上的綠光越發黯淡了些。


    上次,她無意間撞見無妄招魂。


    隻是瞬發的幾秒,無妄就慌忙掐斷施法,然後整個靈體虛弱的砸在地板上。


    張素問他發生了什麽?


    無妄原本還不想說,是張素堅持要聽,他才透露了些許有關蓮花區的些許消息。


    他說,自從離開中心基地後,他就接連預感不正常。


    有關這個世界的秩序。


    好像正在逐漸崩壞,並且,原本就是依靠這個世間靈氣存活的鬼王霸和他,也在日趨膨脹。


    膨脹到,他們的軀體已經來不及吸收瞬間暴漲的靈氣。


    時常被這濃鬱的能量,脹的昏昏欲睡。


    這點,像極了他們原先那個世界。


    張素不解,問他什麽是靈氣?


    無妄隻是尷尬的笑了笑,麵色難堪的告訴她,“就是你們神話傳說中的‘鬼氣’。”


    也是那次,無妄趁著自己還沒被迫沉睡。


    將所謂的鬼氣,和留存在這個世間的運轉,悉數告訴張素。


    其實每個時空,包括無妄他們那個世界的鬼氣,都是有限存在的。


    直到千萬年前,有時空大能者,透析此間秘密。


    發現了鬼氣的形成,就是人死後,生成的一種靈魂之力。


    這種靈魂之力,便是供給修行的所謂鬼氣。


    修行者,依靠鬼氣提升自身能量。


    能量轉換吸收,又會釋放出更多的鬼氣。這樣周而複始,往返交替。


    便一定能產生新的大能。


    隻可惜,原先的那個時空,資源有限。


    即便想要更多的鬼氣複蘇,也是無能為力。


    所以,就有人將主意,打到了‘自產鬼氣’的上麵。


    既然鬼氣不足以分享,那他們就自己創造。


    於是,在另一個時空,也就是現在的藍星。


    大能們帶領好些族人,專門開辟出新的途徑,能自由產生新的鬼氣,並且連綿不斷享用。


    隻是後來,那些開辟藍星的大能,不知怎的,因為一場前所未有的風暴,至此音訊全無。


    族人想方設法遍尋時空多年,都是無果。


    至此,與原先時空的連接,也跟著消失在蒼茫無間中。


    後來又曆經千萬年,偶然之間,藍星上有人找到連接的入口。


    那個人,記載中稱呼為張玄。


    至於是不是真的叫張玄,無妄也不甚清晰。


    隻有一個張姓可查,至於是否真的叫張玄,也隻是後世中,大家依據其後人創建的玄門,而取名得來。


    張玄曾試圖打開連接,卻始終未能尋得其中奧義。


    隻可惜,張玄一生太過短暫,幾十年鑽研,終究還是未能尋到新的突破。


    後來,張玄死,他的子女後人,又接連隨著他一生追求,繼續找尋打開連接的方法。


    這樣一找,便逐漸形成了張玄後人組成的玄門一脈。


    張素問無妄,“這個叫張玄的,他找到的連接到底是什麽?”


    無妄隻是嗤笑一聲,說。


    “就是一個古著玉石,還是某種碩大靈寶身上的一小部分。記載說,最後還被張玄打造成一對首飾,贈予他當時的妻子。”


    張素感歎,這個叫張玄的古人,還挺浪漫。


    卻又聽無妄長籲短歎道。


    “終究還是造化弄人,那張玄的妻,戴上首飾後不久,不知怎的,竟瞬間消失。導致張玄險些走火入魔。要不是途經的高僧點撥,他的妻子並未死去,他恐怕就要悲憤而亡了。”


    張素啞然,想必是猜到什麽,視線不免落到手腕處。


    那裏曾經還戴過一隻手鐲,湖綠色深幽的底,祖母曾是說過,那是傳家寶。


    無妄繼續說著,“後來,張玄就這樣,一直不放棄找尋自己的妻。隻是他到死前才知道,原來他的妻子,是被另一個時空的連接帶走,從此不生不滅,與他天人永隔。”


    聽到這,張素或許也大概明白了些什麽。


    年少時,每當她哭鬧著,質問祖父祖母自己的父母去哪了?


    祖父總是說不出口。


    隻有祖母會耐心的安撫她,“素兒乖,你的爸爸媽媽去了另一個時空,他們隻是迷路了。等他們找到回家的路,就會很快回來見我們素兒。”


    每次被這樣安撫,張素都會止住哭泣。


    就連再次跟學校的小夥伴說起,她都自信的說,“我不是野孩子,我有爸爸媽媽。他們隻是在另一個時空迷路了……”


    然後,就有小夥伴取笑她,“你爸媽是死了吧?我爸說,另一個時空,就是天堂。隻有人死了,才會回不來。”


    小張素聽信了這些話。


    還曾為此怨恨過祖母欺騙她,可如今想來,她才後知後覺,自己可能就是這張玄的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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