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無。”言簡意賅。隱隱的,全三覺著“新東安”背後的那條大魚要現身了,陳勝人前背後呼風喚雨,畢竟他是庶出,不是“新東安”名正言順的扛把子,得在那名頭前麵加上“代理”倆字。近期,陳勝十分“活躍”,全三推斷,定是一直隱匿在暗中的大魚蘇醒了,隻有他動起來,才會逼得陳勝那個代理老大坐立不安,畢竟正主兒現身,他這個副幫主就得屈居人下了。他的動作很大,有目標有計劃的擴大地盤、擴張生意,走私香車、名酒簡直無惡不作。基本壟斷了煙、酒、豪車走私這條發財道,各大酒吧夜總會裏的酒水都由他一個人做大代理,那錢就跟流水似的分分秒秒的進賬。天下誰都能打下來,問題是你有那麽多人去看守嗎?所以各自畫地為牢,大家台麵上井水這犯河水,有發財的路子誰也別擋誰的道兒。一口氣個胖子那都是神話。如果在“新東安”正主回歸之前陳勝叛出幫派的話,他能帶走哪些人?哪塊兒地?所以這事兒現在在膠住了,陳勝有心巴結“男人幫”互惠互利幫他“黑吃黑”,尷尬在哪裏呢,尷尬到“男人幫”為了要陳勝表誠意,需將叛出的船長與麵具交出。那倆廝算不上陳勝的左膀右臂,但畢竟他叛出“新東安”的話,保準能跟他走的人首當其衝的是船長跟麵具,這三人現在綁一塊了,全三他們信不過陳勝,反過來,陳勝也不會傻到百分之百就信了全三他們的話,倆都之間有隔閡,這事兒始終談不攏。“有消息說,船長跟麵具狼子野心,居然把主意打到雲南金三角那條線上的鋪貨定金上,此事當真?”遲聘收回落在門外橋邊兒上,背對著他坐在那兒跟妄想戲耍的廖響雲的柔和目光,轉而嚴肅的向全三確定。做生意這東西講究先小人後君子,另外重中之重便是“誠信”二字,你幹點啥不得交個定金,就連買房貸款還得來個首付不是?他們幹這白貨的買賣亦是如此,當初打破腦袋擊敗無數對手力挽狂瀾拿下雲南、金三角一帶的代理權,自是要先在供貨方那裏交上百分之三十的保證金,合同上寫的清楚明了。全三與遲聘思及此處猛地抬起頭來,綠茶有危險!當初是江小魚得力特助兼保鏢兼各種職務的綠茶親自提著保證金定下的規矩跟賣家簽的合約,換句話來說,就是以後他們乙方想要撤回押在那裏的一千萬保證金從簽合作方案,也得必須是綠茶這個人親自與甲方接頭人對上暗語才能啟動更改或都續約計劃,換人無效。以此判斷,船長和麵具為了地“新東安”代理老大的陳勝表決心,很有可能拿這事做跳板。陳勝現在要做倆手準備,要麽就在“新東安”正主兒現身之前將其幹掉,以後他就穩坐這半壁江山,要麽就等著正主兒回來,他帶領他的人卷鋪蓋走人,所以,他最缺的就是財力。“安心,病,我辦!”你安心養病,剩下的交給我來辦,全三丟下這句話後起身大步流星的邁出他大哥的水榭,必須立即給江小魚去個電話,讓綠茶自己當心些。安心?怎麽能安下心來呢。全三前腳離去,遲聘一個人吃力的從床上拄著雙拐蹭下地,他的重心很不穩,雙腳沾地時總是控製不住的打顫,可男人都暗自咬牙挺住了。他是遲聘,他是全門大少,不為別的,為了他的父親,為了小雲他也得盡快好起來。一頭的濕汗,遲聘艱難地邁去腳步,從屋裏到屋外不過幾步之遙,遲聘就累得氣喘籲籲,可他不肯放棄,與自己較勁,和自己別扭,最終安安穩穩的來到廖響雲跟妄想的背後。“遲聘,你是幽靈嗎?怎麽走路沒有聲音呀!”冷不丁一扭臉,拄著拐低頭瞧著他們笑的遲聘把嘻嘻哈哈鬧不停的妄想嚇了一跳,小人不高興,嘟著嘴黑臉嚷起來。“老公?哈,你和三弟談完了?”蹲在那的廖響雲仰著臉露出一口小白牙。還在他興高采烈的那功夫,小霸王不知怎麽想的,突然轉過身子用天靈蓋就朝著遲聘撞過去。他這是在耍鬧嗎?噗通一聲,遲聘沒有摔倒也沒有落水,掉下去的是拚命護著他的廖響雲。那可是海啊,遲聘驚……第148章 你死了我出家“小雲——”隻有在生死關頭才能見真情,遲聘想都沒想的就追著廖響雲衝入那碧藍的海水。廖響雲是個旱鴨子,他一點水性也不通,可他怎麽也不肯瞧著現在行動不便的遲聘掉下去,男人下半身暫時失去功能,那就跟他是個旱鴨子似的無異,所以,廖響雲義無反顧的推開遲聘自己大頭衝下跌進深海。雖然水榭建在淺灘,可這畢竟是海,不深不深也夠淹死個人的,絕對沒問題,不會水的,掉進去一個死一個。“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嗚嗚嗚嗚我去喊爺爺,你們千萬堅持住嗚嗚嗚……”罪魁禍首傻眼了,這會兒哭都找不到北,他就瞧著廖響雲先掉下去,之後遲聘丟了雙拐衝下去,再往海麵上看,除了糾纏在一起的倆團黑發外,沒一會就什麽都看不到了。小人兒拔腿就跑,扯著嗓子就開喊“救命,來人,遲聘跟廖響雲掉水裏了,我不是故意的,誰來救救他們啊嗚嗚嗚……”還未走遠的全三聞聲返回,恰巧與小妄想走個對麵,男人不待一路哭咧咧的小妄想敘述完就道:“趕緊、去、叫人來。”他這也是急,一句話被他說的費勁巴力的,不知道的還為他是結巴。小妄想一路哭一路抹眼淚一種狂奔著向著沙灘房跑去,十萬火急,真跟屁股後麵有大怪獸追著他吃似的火急火燎。全三跑過水榭奔到浮橋的盡頭時,竟奇跡般的看見了腦袋被頂出水麵,在那拚命撲騰且亂喊亂叫的廖響雲歇斯底裏地掙紮。一定是大哥在下麵把他馱起來的!這是全三的第一個意識,生死攸關的節骨眼上沒有給他再多去想的時間,男人一個猛子紮進海水,果然瞧見的是他大哥在水下力挽狂瀾的震撼一幕。遲聘的雙腿沒有力氣,他緊緊是用一條手臂與肩膀環抱住了浮橋下麵吊腳樓的一根木樁,然後用另外一手使勁地往上托舉在那瞎撲騰喊著“鬆開我別管我”的廖響雲。遲聘拚勁最後一絲力氣等來了全三,轉瞬間他就虛脫般的滑掉了托舉廖響雲與環抱木樁的手。他下墜深海的鏡頭,仿佛像似《泰坦尼克》中女主角趴在木板上眼睜睜瞧著男主角滑脫時的那一幕。全三想都沒想一把抱住跟著瞬間下墜的廖響雲,拚命的想要將大哥的愛人先扔到岸上,他知道這也是遲聘心裏的想法,他與他,男人希望自己的弟弟先救廖響雲,否則他也不會在水下撐這麽久。隻是,廖響雲的一聲嘶吼險些震碎了他的耳膜,他歇斯底裏的喊出一聲“不!”全三知道,廖響雲一定是眼睜睜的瞧見大哥向深海下沉,接著他胡亂地撲騰起來,發瘋一樣要往深海下鑽,減著“遲聘遲聘,我要跟遲聘走!!!”“抓著——”嚴聲厲色,全三用手肘夾著廖響雲拚命往上帶,換了一口氣的功夫一個發力將廖響雲半個身子推了上去,隻要廖響雲自己伸手扣住嘍短木樁就可自保,“別動,等。”在瞧見全三深呼吸一口沉下海水時,廖響雲的本能反應是隨著男人一塊跳下去的,他剛運足了一個猶如跳水運動員跳水的預備動作,突兀地就停止了這種無知的行為。他死死扣著短木樁,扭著身體拚命隔著海平麵向下探望,他不跳,他不跟著添亂,他在也不想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遲聘拿命救他,所以他得珍惜,他要替遲聘珍惜自己的這條命。滿臉的淚水,這人卻哭的毫無聲息,遲聘,你要是沒了我就剃光了頭去南山寺出家,我不死,我為你好好活著……遲聘已經缺氧暈厥,全三將人拖上來後其他人已經陸續趕來,一個個都跟三魂丟了七魄似的,廖響雲還傻了吧唧的扣著木樁一半身子泡在海水裏。全三將遲聘救上來並不是最終的結局,便遲聘複蘇才是他們要看到的最終結果。他當機立斷的單腿屈膝,將遲聘俯臥於自己的大腿上,借體位使遲聘體內的水由氣管、口腔中排出,竟而快速清理遲聘口鼻內的汙泥、痰涕。將遲聘頭部轉向側麵,再一次讓水從其口鼻中流出,保持上呼吸道的通暢,再將頭轉回正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