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旁的黑林隻當聽不見,無論床上的廖響雲叫的多麽令他心猿意馬,他都杵在那紋絲不動。這盤帶子被有心人以黑濤的名義寄到了遲聘手中,這人不要錢也不放人,一直躲在暗中不出頭。他這一招夠陰的,遲聘瞧著氣急攻心,一顆子彈將led顯示屏射碎,不過十幾分鍾,男人便風卷殘雲似的把他的房間搗得稀巴爛。那畫麵清晰,距離尚佳,角度其妙,全程沒有任何音效,隻要不是變態,一般的人瞧見了都能順著邏輯正常想下去。遲聘相信了廖響雲的背叛,他相信了廖響雲是被黑林救走的,然後他在這裏失心瘋似的找人,人倆早湊在一起雙宿雙飛去了。愛情這個東西可以後天培養,性生活和諧才最令遲聘嫉妒,黑林不是他,黑林可以給廖響雲帶來愉悅,可以滿足一個正常男人的正常生理需求,男人都是先有性後有愛。即使事出有因,內涵蹊蹺,遲聘做為一個正常的男人瞧著那幾盤帶子都想象得到,這是生米已煮成熟飯。他的小雲飛了,終於知道了什麽叫真正的性愉悅,黑林能帶給他快樂,時間久了,自然也能順其自然的虜獲廖響雲的真心,他嫉妒的發狂,恨不能撕了黑林。同時,又對自己深惡痛絕,他餘廖響雲到了今時今日的田地又怨得了誰?都是他自己一個人的問題。他坐立難安,最後演變成寢食難安,完全沒有心思去管理手下以及集體日常內務,每天都忍不住胡思亂想,想廖響雲,想黑林,想他倆是怎麽做愛的,想他倆又說有笑,想的他自己快瘋了。每天除了派人上天遁地般的尋找廖響雲就是以虐待溫泉為樂,他的確是個變態,他懲罰可恨之人的手段永遠都那麽扭曲。然後他又命人用給女人做美甲的指甲銼摩擦溫泉十指的指甲蓋,整整銼了一天一夜,就瞧著那矬子一點一點將十個指頭的指甲蓋銼平、銼凹、銼掉,一直銼到露出血淋漓的肉為止,雖然未拔甲,也一樣讓溫泉體會什麽叫十指連心的滋味。之後,他又要人給溫泉戴美瞳,戴上便沒在摘下去過,劣質的美瞳一直戴到溫泉的右眼流膿,這場酷刑才算終止。溫泉被虐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遲聘固執的認為今天的這一切如果沒有那日溫泉誆小雲去見麵就不會發生,他是婦人之仁了,早知如此,當初就該早早將這禍害置於死地,他顧慮來顧慮去,最後小雲還不是恨透了他。現在,一切都晚了,弄死了溫泉是便宜了他,所以,他不打算弄死溫泉,他要讓這個人永遠痛苦的活著。三天後,滕子封傳來消息,已經完全坐實了南城角頭船長當年監守自盜阿拉伯之星的整個細節,而後緊急召開“男人幫”高層頭目會議商議此事的處決方式。又一天後,不知道誰走漏了風聲還是南城角頭船長早就有了對策,直接聯合西城角頭麵具叛出了幫派。“男人幫”分東、南、西、北、中五城,同時叛出倆城,這與失掉了半壁江山無異,前些日子由於遲聘一時意氣用事損失了江小魚整整一條“白貨”線。現在船長與麵具叛出無疑是往這塊傷口上撒鹽。另外,有消息傳出,船長與麵具要聯手“新東安”拿下哥倫比亞、委內瑞拉交界的銀三角地區,這對他們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國內的金三角地區和阿富汗、伊朗、巴基斯坦邊境的金新月地區,哥倫比亞、委內瑞拉交界的銀三角地區並稱為世界三大品源。而在船長跟麵具叛出前,他們負責的便是雲南走金三角一帶的“白貨”線。遲聘順藤摸瓜,隱隱的覺著他開始可能瞄錯了對象,一直隱藏在他們背後搗鬼的並不是什麽神秘的x,這一切有可能都是船長聯合著麵具,為了投資“東安”搞的鬼。這年頭出來混的,背後都有一顆大樹好乘涼,“新東安”背後的那位是省裏的某高官,掛靠上那位,“一切”都走得順風順雨。他們的“白貨”線也一直走東南亞條線,與江小魚的阿富汗、伊朗、巴基斯坦邊境的金新月地區完全井水不犯河水,所以今年來倆幫都相安無事,當然,這都是表麵上的,台麵下的自然就暗潮洶湧。倆年來,不安份的“東安”黑吃黑吞並了“紅會”成立現在的“新東安”,為此元氣大傷始終修生養息,這才消停了倆年便又要蠢蠢欲動。這倆年代表“新東安”在外頭活動的是陳勝,人稱勝哥,傳聞陳勝背後有個可“呼風喚雨”的莊家坐鎮,這才把他們“新東安”發展的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隻是那“莊家”的廬山真麵目無人得知。也有消息稱,是陳勝偷偷做了“新東安”的龍頭自己在人前稱王稱霸,具體到底是哪一個不為外人所道。起初,遲聘認為是有人針對他們全氏三兄弟,他們手中的條線或多或少的遭受到不同程度的損失。先是他的軍火在海外被國際刑警突襲,後是國內全二負責的夜總會被緝毒大隊給抄了,當場抓個現行,貨還不是他們自己貨,是外麵的白貨。接著,是全三賭船在公海爆炸,這可不是非同小可的事情,要知道能登得上船的人都是身份顯赫的達官貴人,這個屎盆子算是給全三坐牢了。之後矛頭開始對向了滕子封,先是國際黑客黑了他的it公司的主機,大量的病毒侵入,使他新開發出來的網遊癱瘓時間長達二十四小時,其他雜七雜八的也遭受到不同等級的重創。“在做冰的時候會產生易燃氣體,跟火接觸就會爆炸。”江小魚雙手戴著白色膠皮手套,正在案台前為遲聘等人親身示範,他麵前有個架子,上麵擺放著各種試管。他表情很豐富,呲牙咧嘴伴著手舞足蹈,把“轟”一聲的爆炸誇張表現出來,惹得這陣子焦頭爛額的這幾隻頻頻對他白眼。“所以,你是想說,爆炸源其實是他們就地取材?”滕子封摸著下巴分析著江小魚的話。那旁的全三不動聲色,算是搞明白賭船爆炸是怎麽一回事了,弄來弄去還是棋差一招,背後搗鬼的人腦子不簡單。“老三,那天晚上你那船上有多少‘美金’?”江小魚咧著嘴,他這人沒別的,就是心大,這都火燒眉毛了,他還在那吊兒郎當。全三沉默,多少?軟毒硬毒都落成山了,事已至此,現在再來說那天晚上他在船上準備了多少那東西已經毫無意義。猛地,全三抬首望去,眾人會意,剛剛聽完江小魚的演說大家走入一個誤區,會爆炸的不是甲基苯丙胺或者那些高純度的二乙酰嗎啡,而是製冰過程中產生的易燃氣體。第136章 無人接聽“到這。”這事就到這,全三說話永遠都簡明扼要。“成,船到橋頭自然直,車到山前必有路,也甭都聚在這兒焦著了。”隨聲附和的是藤子封。全二那廝雖然出了院,不過被王子控製著窩在家不許出屋,今兒代表他來這跟遲聘幾人碰頭的自然是王子,最後局子散了,王子跟遲聘一路上車離開幫派。遲聘近日十分疲憊,從他坐上車開始就始終揉捏著自己的眉心,他頭疼的厲害,無論吃什麽藥就是疼,後來家庭醫生來診斷,說他那是神經性的,在說的直白點,就是心病還得心藥醫。車子未啟動,王子便警惕的發現了馬路對麵的車子有問題,他側頭撇撇遲聘,那男人的確是疲了,始終靠在那閉目揉捏眉心。想說點什麽最後全部咽進了肚腹,交代了駕車的黑龍倆句,王子徑自推來車門下車,黑龍扭臉看過去,隻瞧得王子走到路邊的咖啡店點了兩杯熱咖啡……“王sir,我們‘老板’說辛苦你們了,”這老板指的自然是到對麵車子裏的遲聘,扒著人家車窗的王子不卑不亢,一手端著一杯熱咖啡,一臉的誠意,“要我送飲料給各位喝,還有我們老板說叫王sir不用著急,我們會等你們喝完、去完廁所,我們才會開車的,嘿嘿,別客氣,慢慢喝。”副駕駛位置上穿便衣的王sir臉色難看的要命,瞧他那一臉的呆相就跟孕婦發現自己羊水破了似的,不過還是一個眼神使過去,有人接過了王子手中那倆杯熱氣騰騰的咖啡。王子嘴角的笑意擴散,而後揚長而去,他拉開車門重新坐回副駕駛的位置上,遲聘已經睜開了眼睛端坐在後排,眼中精光四射的,哪還有剛剛的疲憊不堪。王子在與遲聘四目交接的那一刹,悻悻的咧嘴說:“行動組高級督查王sir,我們被條子盯上了。”被盯上是一回事,能人贓並獲的拿到證據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全二和他的場子最近總有毒品調查科的去光顧,連帶著還有掃黃打非的,一天天的有夠熱鬧的。王sir這貨空降下來的,新官上任三把火,先要他燒一燒,等摸清了他的底細看不把他的毛捋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