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騁,你哭了……”不知何時睜開眼睛的廖響雲伸手摸上了男人的眼角,他覺得他大開了眼界,這也是他第一次瞧見遲騁流眼淚,不知道為什麽他也跟著男人一塊流下眼淚來。廖響雲摸著遲騁的麵頰摩挲,他看上去很受傷,一臉的憂愁,廖響雲也不好受,他聽見了遲騁的自述醒了過來,可是他很怕,不敢馬上睜開眼睛。所以他隻能躺在那裏忍著全身的疼痛在那裝睡,然後,他聽著聽著便不可抑止的隨著那個口吻聽上去很落寞的男人流出了眼淚。跟著他的話,他想起了那段早已被他忘光的記憶。他清楚的記得那是一個炎熱的盛夏,他被廖百威拉著去醫院打屁股針,他一點也不害怕,所以他不明白那些一打針就嚎啕大哭的小孩子為什麽會那麽膽小。他想起了那天的遲騁,哭的一臉的鼻涕,繞著護士姐姐的辦公桌跑了很多圈,最後在幾個姐姐包圍下被製服。然後遲騁被扒下了褲子,還沒打進去呢,他就已經哭的昏天暗地上氣不接下氣,在一旁冷眼旁觀的廖響雲嘿嘿壞笑,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麽愛哭鼻子的男生,即使是懼怕打針的妹妹,也沒有哭成遲騁那個樣子。時至今日,廖響雲真的已經想不出當時的心裏活動了,鬼使神差嗎?還是說這就是所謂的緣分?他隻記得每次妹妹拒絕打針或者打針之後,隻要他拿出甜甜的棒棒糖給她吃,她便會立即破涕為笑的。廖響雲不喜歡哭,從小就喜歡笑。許許多多紛雜的記憶接踵而來,兒時的、這七年間的、還有……昨晚的。撐起半個身子,勉強的給了遲騁一個苦澀的微笑:“遲騁,哈哈哈,沒想到堂堂全門大少小時候是個哭吧精,說出去一定會笑掉大牙的,”霧蒙蒙的眼睛來回閃爍,再怎麽裝著也笑不出聲來,很痛,不單單是身體上的,“我很害怕遲騁,我怕極了昨晚的你,你要我覺得你很陌生,你像似被剝奪了靈魂的一具皮囊,你是魔鬼嗎遲騁?”這是病,廖響雲知道,所以他才會懼怕,也就是今後他們每一次的歡好,同樣的劇目會不停的上演,要麽治好,要麽被他同化。“遲騁,我是愛你的,我是愛你的,怎麽辦?怎麽辦?可是我們不是一類人,與你在一起七年,我今時今日才忽然明白,遲騁可是我真的好愛你,我也……有些怕。”“別說了小雲……我送你回去吧,我知道你現在需要的是時間,無論多久,無論你還會不會回來,我都會站在原地等著你。”並不是生死離別,卻令遲騁心痛難當。他與廖響雲早已走進一個死局,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這樣的一天遲早要他們來麵對,最終,他還是自私的選擇了傷害小雲。人說一夜情一夜情,一夜到底有多少的情呢…………………………………………………………………………………………第120章 正妻當街追打小三?廖響雲沒有回廖家,也沒有回到半山別墅,那間充滿他與遲騁快樂回憶的普通單身公寓閑置起來。他在醫院裏秘密住了一個多月,廖響雲其實是個要臉麵的人,他心裏愛著遲騁,但他怎麽也無法麵對這種啼笑皆非的尷尬處境。遲嵐每天都會為廖響雲送來一束鮮花,除了這位仁慈的父親以外,其他人都跟商量好了似的沒有出現廖響雲這裏要小男人礙眼,畢竟這不是什麽值得炫耀的好事情。其實,不用遲嵐說,廖響雲也知道遲騁每晚都會偷偷來看他,他心裏不是滋味,他很想男人又恐懼與遲騁單獨的麵對麵,他們之間似乎已經有什麽東西開始不一樣了。他與遲騁七年的感情不是一朝一夕說能散就散幹淨的,他們誰也沒有勇氣將分手二字說出口,可現下這種情況已經完全不複從前。僵著,讓他們彼此都不好受,昨日的幸福仿佛就在眼前,他們帶著三個小鬼去電動城玩遊戲,他們手牽手橫穿大馬路,他與他麵對麵坐在麵館裏在黑暗中搶著一碗熱湯麵,那麽多的快樂與幸福,難道真的抵不過一夜之間的風卷殘雲嗎?廖響雲矛盾至極!遲騁每次來都能撞見廖響雲一個人躲在被子低聲嗚咽,他想起了他們的從前,門外的他又何嚐不是,這一次,他真的不知道要作何反應。如果有人說要他吞掉一把刀能治好他的病,那麽他會毫不猶豫的吞下去,可惜,一切都是他自欺欺人。遲大少最近心黑手黑,眾人有目共睹,對此,他不但遷怒於布萊恩連姚青那份兒也算計進去,他瞧誰都不順眼,尤其曾經傷害過廖響雲的溫泉。他接替了黑林手機裏的那些“寶貝”,至於黑林,仍舊被他關在刑堂裏,隨時性命攸關,那要看他隨時隨地的心情。遲騁跟布萊恩徹底翻了臉,這是他成年之後第一次違背了他天使的假麵、溫柔一笑的稱號,毫不委婉的直接與布萊恩翻盤,在海外瘋狂打壓布萊恩黑白兩道的產業,尤其走私軍火與白貨航線。這事兒雖然做的不理智,但絕對得到了大全先生與小全先生的支持,遲嵐氣結,不得不請出早年就隱居國外修身養性的白月光出麵調停。他與白月光青梅竹馬,布萊恩又是白月光愛人查克的獨子,於情於理這事兒隻能和平解決。能牽著『戰盟會』領袖查克鼻子走的人,這世上隻有曾經的豹紋控白月光一個人,即便布萊恩是他自己的親子也不成。brian在他親生老子的通緝下帶著郝南楓跑路了,不過,他在逃到海外之前,仍然聲勢浩大的衝全世界人民宣布他就愛遲嵐,氣的某倆隻王八臉紅脖子粗,查克與愛人白月光也挺無措的,索性,也就趁著查克與白月光這次回國,把他們老一輩的人全都約出來在『帝王』聚了一把,陣勢強大至極。結果,那天晚上出了事故,看來是背後有人想要將這群人一網打盡,汽車炸彈都上來了,大家都已年過半百,交情再怎麽還也都各成一派有自己閑逸的生活。出了事自然彼此都會生出幾許猜忌,尤其遲騁與布萊恩鬧的如此不愉快,最後倆家人還是鬧個白臉,偏偏受傷的隻是白月光以及遲嵐,江小魚的兩個父親江潮、曹海,滕子封與仁莫灣的父親龔龍、荏苒毫發無損,其他的雷厲、邊緣、景歐、程遠以及他們的伴侶都沒有受傷,這事兒其中有蹊蹺。那天晚上遲騁吩咐護士給廖響雲注射了鎮定劑,父親出事沒人告訴他,那一宿,他抱著床上的廖響雲和衣而睡,第二天廖響雲沒有醒他就行色匆匆的離開了病房,這才知道昨晚受傷的遲嵐就住了進來。全家上下,除了全三與水色一如既往的幸福外,全大與全二都行走在個人感情的低穀中。遲嵐受傷不重,不過還是要全家上下虛驚一場,他的病房門裏門外擠滿了人,廖響雲無意間經過,他瞧見了病房裏滿滿登登的人。有全二、有全三水色,有騰子封仁莫灣、有江小魚秉柒凜,有大全先生以及小全先生,那麽多那麽多的人,當然也有他的遲騁。廖響雲說不清自己到底是怎樣的心情,就算遲騁是變態又怎樣?人家還是一家人,還會在父親的病房裏齊聚一堂。他與遲騁這麽僵著、鬧著,什麽也改變不了,改變不了他們是遲騁的父親,改變不了他們是遲騁的兄弟,改變的隻是他自己不再是遲騁身邊的愛人罷了,哈哈哈哈哈……那天晚上,廖響雲就一聲不響的悄悄出了院,他受不住他的病房如此冷清,他難以啟齒他住進來的原因,既然如此,眼不見心不煩了吧。溫泉收留了他,他很感激。當裕華市進入冬季的時候,廖響雲已經與遲騁分開了倆個來月,他還是以前的他,隻是心缺了一個角。這一天,他實在呆不住,便央求著溫泉帶他去見識見識,許是最近時常夢見奇怪的夢靨,或者他實在無法將遲騁這個名字從他的生命中剔除,所以他決心要溫泉帶他進圈子再看看,沒準,沒準他見的多了,自然而然的也就接受了,說來說去遲騁的病治不好,他就從他自己下手,不然那要怎麽辦,那要怎麽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