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溪呢?”龍吟冷聲冷氣地質問不遠處的黑影,她感受到子溪就在附近,可是那麽長的時間過去了,卻沒有任何的顯示。那個歡喜無限的孩子終於爆發出自己最愚蠢的憤怒。黑衣人在黑暗裏無聲笑了起來,這樣孩子氣的丫頭,是用什麽方法讓所有人想靠近她的?讓所有人去靠近那個經常失去理智,愚蠢至極的孩子呢?如果沒有看錯的話,子雲那孩子也喜歡她吧,而且是非常喜歡。黑衣人冷森的眼神終於爆發出片刻的興奮的色彩,白嘯天,難道這就是報應嗎?


    龍吟緩緩移步到黑衣人身邊,卻在半路被冰冷的武器給截住了。龍吟掙紮了幾下,想要用手去揮開那柄刀。對方見到這麽固執而猖狂的女子,不耐煩的皺起眉頭。難道她不想要命了,敢接近自己的師傅?師傅反複無常而又狠絕的個性,連他們都要懼怕三分。“你放開我。”龍吟倔強的個性終於忍受不了黑暗中的挾持了,不顧及形象和性命地大吼道。


    “住嘴,你不想活了?”硬冷的威嚇在黑暗中響起,一直不斷掙紮的龍吟,聞見這句話,居然奇跡地安靜下來。她在黑夜裏努力地眨眨眼,看向在一旁出聲的影子,卻什麽也看不見,眼睛吸入生冷的空氣,漸漸分泌出溫熱的淚水。龍吟呆愣了數秒之後,才敢大聲呼吸。似乎確定了什麽,又似乎決定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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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黑衣人直接地被龍吟抱住,吃驚地尖叫道劃破夜空。他怎麽也沒有想到那個膽大妄為的女子會出現這麽一招,由於沒有提前的預兆和準備,再加上反衝的力量,黑衣男子被龍吟抱著,向後跌倒在鬆軟的草地上。由於是斜坡,他們就尖叫著滾了下去。不過,黑衣男子是由於受到極大的吃驚和恐慌,而龍吟卻因為高興的。這麽錯位的反應,龍吟卻聽不出來其中的錯位,還一直保持著歡喜的心跳。


    黑衣男子憤怒地盯著近在咫尺,情緒一直很高跳的女子,要不是擔心她被刀無辜殺害,他早就在她倒在他懷裏的時候,一刀解決了她。更沒有想到的是這個猖狂的女子,不僅沒有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什麽,還流露出這樣興奮地神色。真不知道世界已經那麽開放了,就算第一次見麵,也可以有那麽高漲的熱情。


    “子溪,子溪??????”龍吟張開手抱住了被壓倒在身下的黑衣男子,急急呼喚著這個似乎已經被她呼喊得爛熟的名字。黑衣男子茫然而被動地感受著龍吟的熱情,意識到自己被抱住之後,他悄悄紅了臉龐。對他來說這絕對是生命中最奇異的經曆,完全沒有預兆的擁抱和熱情,讓黑衣男子的心跳開始加速起來。原本一肚子的惡氣被打斷,被攪亂的氣息隻能輕輕地呼出。但是吸進去的氣息卻少得可憐,因為在他們周圍全是那個猖狂女子身上的迷人香氣。黑衣男子皺皺眉,卻不得不承認,那個香味甜膩而溫馨,那麽熟悉的味道,一直衝擊著他的大腦,熟悉得讓黑衣人漸漸迷惑了,他們是不是原本就認識?


    “快起來,我不認識你。”冷硬的聲音從黑衣男子的胸口傳出,掙破了龍吟還處於極度歡喜的興奮。龍吟頓了一下,迷惑了一下,這個味道是她所熟悉的,帶著點點灰塵和血腥的味道,但是仔細聞,就會聞見一種很特別的香味,那是她的木頭身上獨特的味道。龍吟自覺不會聞不出來,更加不會認錯了他冷淡而幹淨的嗓音。


    思索了片刻之後,原本把黑衣人緊緊抱住的龍吟,更加用力地握住他的肩,以一種俯視的姿態緊緊盯著身下的黑衣男子。似乎隻要他再不有所滿意的表示,龍吟就會張開口咬他一口。黑衣人覺得自己遇到了一個瘋子,根本不會憐惜強悍的她眼底慢慢上湧的受傷情緒。就沒有任何餘地使勁去掰緊握的雙手,黑衣人覺得眼前的女子很滑稽,她瘋狂地搖著頭,倔強地怎麽也不放鬆自己的衣服。黑衣人試圖站起來,而龍吟就以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姿勢,伸手抱住黑衣人的脖子,並將自己頑固的小頭顱緊緊鎖在黑衣人的肩膀上。


    黑衣人隻能以狼狽的姿勢站了起來,而龍吟就著那個姿勢,手腳並用地攀附在黑衣人身上,就像一隻委屈異常的小樹袋熊。這讓黑衣男子,萬分苦笑不得。掙紮著試圖移到師傅身邊去,詢問他,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黑衣人掙紮地走了兩步,而那個女子沒有任何鬆手的意思,於是他十分厭煩的歎了一口氣,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龍吟聞見了那聲極其厭煩的聲響,很氣憤,子溪到底怎麽了,他不僅不主動理會自己,就連和自己認識這件事,都表現出那麽明顯的記不得了,這比討厭和憎恨更讓龍吟受不了。


    “哇???啊???子溪,你怎麽可以這樣。”龍吟趴伏在黑衣人肩膀之上,受傷的情緒再也不能克製了。她不是傻瓜,白子雲在最開始就顯出和原本的他格格不入的一麵,但是她以為他隻是在開玩笑,以為他隻是在生氣,而自己都這樣大膽的表示了,他始終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可是現在卻再也不能欺騙自己了,那樣推拒的行為無疑說明了,這個白子溪已經有所不同了,可是他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樣呢?是不是上一次在軒轅府,她嫁給了白子雲,然後又親手殺了他,所以他一直懷恨在心,現在要用這樣的方式懲罰自己?


    “女人,你哭什麽,我又沒有把你怎麽樣,我不認識你,你這樣豈不是很失禮嗎?”白子溪眉頭緊皺著,他實在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麽招惹了這個被師傅帶回來的女子。聽見她的哭聲,沒有緣由地白子溪又想發火了。但是這一次卻顯得手足無措起來,本來就沒有見過什麽女孩子,再加上初次見麵,就被這個強勢的女子給搞的暈頭轉向。


    令白子溪更為好奇的是,為何她原先的激情,在自己的幾句話之間變成了傷心欲絕的大哭起來,仿佛自己做了什麽不可饒恕的事情一樣。她的情緒是不是轉的太快了,這樣的放聲大哭絕對不是裝出來的,就連白子溪自己也感受到懷裏女子的顫抖和傷心,雖然他一直很迷惑這傷心到底從何而來。


    “我傷心,不可以哭嗎?什麽是失禮,就算失禮,我也不要失戀。你是我的男朋友,現在卻假裝不認識我,你還敢說沒對我怎麽樣嗎?”龍吟一邊撕心地哭泣著,一邊憤怒的控斥著黑衣男子的罪行。一把鼻涕一把淚,全都憤怒地抹上了黑衣男子的衣服上。黑衣人被問得啞口無言,她說的是很對,但是自己說的也沒有錯啊?他們要是都沒錯,那麽問題到底出現在那裏?而她為什麽哭泣得那麽傷心,就像一個可憐的小貓,被主人冷酷地拋棄了。


    “可是我是真的不認識你啊?”黑衣男子疑惑地指出龍吟說話的漏洞,這一句話還沒有結局,龍吟就直接性的尖叫起來,黑衣男子被這樣撕心的怒號搞的實在是有點害怕了,就縮著脖子等著龍吟接著爆發出憤怒的情緒,龍吟見此,反倒沒有了情緒,就那樣直直地看著眼前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誰的男子。自己在他坦然的眼睛裏,看不到一絲隱藏,坦坦蕩蕩。但是龍吟十分確定他就是白子溪,那眼睛裏麵對自己的無可奈何的表情,和原來的他,一模一樣,沒有任何出入。就算再變,可是他的那些小細節上的特點自己絕對不會搞錯,那一點一滴的樣子,自己絕對不會遺忘。


    “孩子,他已經忘了你,你有何必這樣撕心裂肺。這樣可不像瀟灑倔強的你,會讓人笑話的。”手持銀鐮刀的黑衣人,在不遠處欣賞著兩個年輕人的互動,心底有些感覺,靜止的心湖終於有了些感覺,但是也隻是像蜻蜓一樣點水而過。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什麽可以觸動他了,隻有極大的痛苦才可以喚起他的興奮地感覺,沒想到那一刻看著奮不顧身的龍吟,他的心湧現出一瞬間的暖意。白子溪好奇地看著自己的師傅,覺得懷裏的女子真是很特別,從未見過師傅對任何一個人用探視的口氣。因為在他們眼裏除了殺,還是殺。


    “想笑就笑吧,我不怕。你這個壞蛋,你對白子溪做了什麽?”龍吟完全忽略了黑衣人語氣裏嘲諷地意味,什麽是自尊,白子溪是她的愛情,除非他們不相愛了,那麽做其他任何事都是理所當然的。黑衣人沒想到龍吟會這樣反抗自己的嘲諷,理所當然的樣子真是讓他很火大,卻也不得不對她有了新的感觀。不知道白嘯天那個老匹夫有沒有發現,龍吟無論脾氣還是思維真的與梨暖很像,神態和氣質上更是相似。


    “那麽孩子,你對子溪又做了什麽呢?”龍吟聽黑衣人冷酷陰狠地質問,思緒迅速地找到幾個月之前,那個時候是自己不僅無法認出白子溪,還親手拿著匕首去傷害他。那個畫麵一直存在龍吟的眼前和腦際,雖然一直沒敢再提,可是傷害還是一次次找到了她,傷口收買了時間,讓她無處可躲。


    她轉過頭看著隱沒在黑夜之中的白子溪,眼淚無聲落下,卻璀璨地笑了起來,對於傷害那件事自己不會去抱歉。原來自己不過是個膽小鬼,以為什麽錯,隻要自己耍賴,都可以逃得過去。親愛的,你知道嗎?傷害了你,我永遠不會原諒自己。可是沒有辦法,我知道傷害會一直持續下去,因為我舍不得我對你的喜愛。原諒我的自私,就算你不記得我了,我也會用盡一切辦法讓你永遠忘不了我。就算你不愛我了,我也會讓你再次愛上我,而且期限是永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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