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強還是勝出了,其實準確的說是劉恒翔勝出了,但是劉恒翔對於這一場比賽沒多大興趣,所以當許文強興高采烈地來跟他報告這次勝出的時候他很坦然很平靜地坐著喝茶,什麽都沒說,也什麽都沒做,這大出許文強的預料,他原本並不想來對劉恒翔說什麽?因為在他心裏這個師父隻偏心卞成龍,對於他卻沒有做到師父該做的,不過他還是來了,因為他要炫耀一下自己的成績,所以他很開心地拿著一堆東西來到劉恒翔麵前,大笑著說:“師父,多虧了師父的栽培,我才能勝出呢?”


    劉恒翔輕輕閉上眼嘬了一口茶,那杯子裏茶葉根根挺立,香氣怡人,不用喝隻要聞一下都會感覺到一股暖暖的清香在體內遊走,久久的劉恒翔才說道:“那就好啊!文強,我有件事跟你說!”許文強沒想到劉恒翔會忽然和他這麽說話,詫異道:“什麽事!”劉恒翔斟酌了一下說:“小龍的家眷在你手裏,對不對,你能不能把他們放了!”許文強沒想到他說的是這件事,可是他不想承認,耍賴道:“師父說的哪裏話,我要他的家眷做什麽?再說他的家眷不是在白虎城嗎?怎麽在我手裏了,你就是偏心小龍!”劉恒翔搖了搖頭說:“你忘了嗎?你在鳳凰城的時候說過你把小龍的家眷請到了你那裏,而且……我知道他們就在這裏,你就不要瞞我了,我也是為你好才這麽說啊!”


    許文強臉上的笑意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冷冷看著劉恒翔,忽然嘴角抽搐了一下,詭異地笑著說:“師父,你怎麽知道他們在這裏,是不是你出去走過了!”劉恒翔點了點頭:“是啊!我擔心你比賽的情況,所以……”這句話讓許文強心裏很不舒服,他咆哮著:“擔心我嗎?你到底擔心誰你自己清楚,不可能是在擔心我的,你想放了他們是不是,卞成龍來找過你是不是!”他咆哮著把一盞香茶摔到地上,紫砂茶壺和青花的杯子摔得粉碎,熱茶濺了一地,他還在怒喊:“你一直關心的就是小龍是不是,是不是,從他拜你為師那天起,你們眼裏就隻有卞成龍,尤其是你,你對哪個徒弟像是對他那樣,現在我實話告訴你,他的老婆孩子都在我手裏,而且都離你不遠,你要是再敢亂走出去,再想把他們放走,別怪我不念師徒情分!”


    劉恒翔忽然覺得心裏很窩火,不過他的涵養使他沒有像許文強那樣亂吼亂叫,他盯著許文強通紅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直到許文強的怒火發泄的差不多了,他才很平和地開口說:“文強,我沒打算放他們走,你應該知道,如果廚神大賽最後一場他們出了什麽問題,讓人家知道你綁了人質的話,不僅廚神當不上,恐怕會惹來牢獄之災甚至殺身之禍,我這也是為你想著啊!你就算暫時不想放了他們,也不要傷害他們吧!畢竟他們是你師弟的家眷,對不對!”他這話算是語重心長了,可惜許文強現在滿心的怨氣無處發泄給想歪了,許文強忽然揮手一記耳光朝劉恒翔打過去,啪。(.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那一巴掌結結實實打在劉恒翔的臉上,屋子裏頓時靜下來,隻有那一聲脆響回蕩在屋子裏,也盤旋在兩個人的心裏,尤其是劉恒翔。


    劉恒翔慢慢抬起頭,看向那個憤怒的徒弟,不去理會臉上火辣辣的那一下,也許在他心裏才是真的痛了吧!也許不是的,他應該已經麻木了,所以木然地看著那個人,略帶嘲諷地笑了,許文強被他笑得更加著惱,怒道:“笑什麽?你覺的好笑嗎?”劉恒翔淡淡地說:“沒有,你打得很對,不過你要記住,你這幾次勝出都不是靠你自己的本事,這不是你勝出,而是我,你用的是我給的菜譜,不是嗎?如果你真的敢對小龍的家眷下手的話,我就告訴天下人,你是在盜用我的菜譜!”


    其實劉恒翔隻是嚇唬嚇唬許文強,不管怎樣,那是他的徒弟,是他一手教出來的,怎麽可能在這最關鍵的時候毀了他的前程呢?但是許文強當真了,他覺得每一個人都巴不得毀了他,在他眼裏每個人都在嫉妒他,在他心裏每個人都仇視他,他知道現在他離廚神傳人之位隻差最後一場比賽了,他更知道有多少人希望他出醜希望他得不到那個夢寐以求的位置身份,如果到了現在才出什麽意外的話,那麽廚神傳人之位不禁沒戲了,恐怕真的會身敗名裂,受萬人唾罵,在許文強的心裏,瞬間換了無數個想法,終於他的臉色不在變換,他的眼神不在迷茫,轉而變成一種冷酷無情的殺意。


    劉恒翔沒有覺察到許文強的轉變,他更不知道許文強心中的迷茫已經變成了絕情,所以,當許文強忽然撲過來的時候他絲毫沒有反抗的意識,當他看到許文強手裏那把刀的時候,一切都晚了,劉恒翔緊緊閉上眼睛,也許在經曆了這麽多事以後,對於劉恒翔來說,死在許文強手下是一種解脫吧!


    久久的,那把刀的寒氣懸在他身體的上方,卻沒有落下來,劉恒翔保持著背靠在桌子上的姿勢,覺得腰都酸了,說實話,等死的滋味不好受啊!所以他終於忍不住睜開眼,他知道為什麽還沒死的原因了,一個髒兮兮的邋遢和尚皺著眉站在他的身前,許文強似乎暈過去了,被和尚拎著肩膀搖搖晃晃地在那裏。


    原來是廚神讓降龍來找一下劉恒翔,好搞清楚許文強和卞成龍兩個人的底細,但是降龍走在半路上碰到張海軍就順手順了他的酒葫蘆坐在房頂上大喝起來,他這一喝不打緊,正看到這邊許文強下手行凶,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也顧不得不能再凡人麵前施展法術的禁忌了,化做一道金黃夾著那酒葫蘆衝過來製住許文強,許文強被製住,搖搖晃晃那把刀就拿不穩了,刀剛脫手被降龍及時一個海底撈月給撈起來,這才算是化解了劉恒翔的危險處境。


    降龍把許文強很不客氣地放倒在地,要不是怕搞出動靜來京東外麵的人,他還真想把這家夥直接摔到地上跌斷他兩根肋骨。雖然外麵的都是凡人,可是這一大堆凡夫俗子鬧起來人勢必越來越多,而且他也不能在凡人麵前施法,所以隻好咬牙切齒把這個混蛋放倒在地,還不忘偷偷踹他一腳解恨。


    然後降龍過來把劉恒翔拉起來伸手摁在他氣海穴替他過真氣,順便確認一下他沒什麽大礙,這才放心地抖摟抖摟那個露著半條胳膊的破袖子說:“我說,你要不要我幫你清理門戶!”劉恒翔愕然,見降龍一直看許文強才明白他的意思,忙行禮道:“還希望高人放過我這徒弟吧!都怪我沒教好他!”降龍搖了搖頭道:“你啊!算了算了,看在你的麵上就饒了他這次,下次我可不會手軟了,對了,你記下我的名號,我是降龍!”說完降龍依舊閃身去了,留下劉恒翔無奈地看著躺在地上暈暈沉沉的許文強,最終還是蹲下身來把他扶起來扶到床上躺下又替他蓋了被子,這才小心收拾起茶壺茶杯什麽的碎片,歎口氣自己坐在窗前去了。


    要說平時許文強不敢這麽大膽子鬧事,因為陳健雖然慣他但是不由著他胡鬧,可是今天陳健不在這,為啥呢?被他的老大叫去了,他老大就是廚神嘛,也就是這次比賽莫名其妙出現的那個叫楚申的評委,比賽完了以後,陳健在人群中看見楚申很麵善,怎麽看怎麽像老大,可是楚申也看見他了,而且正滿地找他呢就撞上了,於是讓陳文陳武過去給叫過來說:“我們楚先生想請陳先生過去談談廚道!”陳健不好意思拒絕就去了,哪知跟著陳文陳武一路走了許久,直走到白虎城外那湖邊才到了,陳健往前這麽一看險些嚇得摔倒,隻見前麵一個人,穿蟒紮靠翹著胡子在哪似笑非笑似喜似嗔的看著他,不是別人,正是他在天上的老大頭,廚神大人,這一下給陳健嚇到了,咕咚跪下就磕頭:“陳健見過老大,見過兩位哥哥!”


    廚神揮手示意他起來,問道:“陳健啊!今天那個許文強就是你給我找的傳人吧!他的路子我似乎見過,嗯,好像前幾次有個叫劉恒翔的,連勝兩屆比賽的,他做菜的理念就是這樣,而且口感也不差,這個許文強和劉恒翔什麽關係,你從實說來吧!”陳健一聽這話,心裏一塊石頭落了地,因為他知道天上那幾個都最反感叛師的事,所以他不敢說劉恒翔是許文強原來的師父,廚神這麽一問表示對前麵的事還不知道呢?陳健正要說什麽?一道金光閃過來,落地變成一個邋遢和尚,和尚罵罵咧咧的,說起來還真麽見過出家人這麽不忌口的的,連人家祖宗八代都捎帶了,不用問,看那德性就知道是降龍和尚了。


    廚神忍住好笑問他:“老兄弟,這是怎麽了氣成這樣?誰這麽大膽子敢氣你!”降龍抬頭看看廚神,又一看陳健也在,於是過去叉腰道:“氣死我了氣死我了,陳健,那個許文強可真不是東西,他連他師父都要殺!”廚神愕然:“許文強要殺他師父,陳健,怎麽回事!”陳健麵露難色,不知道怎麽開口,降龍等得不耐煩了說道:“他原來的師父是劉恒翔,後來叛師跟了陳健,這兩次比賽用的都是劉恒翔的菜譜,剛才要不是我及時出現,可能劉恒翔就讓他殺了!”降龍罵罵咧咧的,說話也聽不出個道來,不過廚神的眉頭已經擰的能掛畫了,鐵青著臉喝道:“陳健,你給我老老實實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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