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玲兒看著唐夏把卞燁抱過來放在床上和卞衡齊頭躺著,兩個孩子年紀差不多,長得也頗為相似,都是一樣清秀喜人,卞燁玩得累了早已沉沉睡去,看的黃玲兒唐夏忍不住相視而笑。


    唐夏問道:“玲兒,小衡是什麽時候的生的啊!”


    黃玲兒接過話說道:“就是我被抓走的那天,我想想,是了,那是九月初七,我還記得那天下得好大雨呢?我被麥當鬧家族那兩個人抓走,結果動了胎氣,當天夜裏就生了衡兒,好在孩子沒什麽事,不然我非跟麥當鬧家那兩個混蛋拚個你死我活,對了,你的小燁是哪天生的!”


    唐夏想了一下說:“巧了,也就是那天,當時我見你被抓走,心裏擔心動了胎氣,結果就要生了,可是我那可凶險多了,據說我都暈死過去沒了脈搏了,還好接生的媽媽給我喊了魂,說了也巧,居然遇到兩個奇人救了我一命,才把孩子平平安安生出來,張羊大哥和**大哥老說當時把他們差點嚇死,還說燁兒命大有福呢?”


    黃玲兒聽她說起當天的事,又驚又喜地說:“啊呀,等找到小龍,可要好好收拾他一頓呢?白白讓我們吃了這苦頭!”


    唐夏臉上一紅伸手點點黃玲兒說:“也別全賴他,不是你整天喊我一起教訓他怎麽會……”說著,兩個人臉上都是一片通紅了。


    以往的歡樂事現在想起來卻是刺心利刃啊!唐夏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問:“玲兒,你還記得孩子出生的時辰嗎?他們兄弟倆好不容易能聚到一起,得分出個長幼啊!燁兒是酉時生的呢?”


    黃玲兒聳聳肩膀說:“這可真是巧呢?衡兒是戌時生的,比你的小燁小,這次可讓你占了先啦!”兩人說著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笑了一會說了會閑話,兩個人把自分別以來的情況各自說了一番,算起來她們二人也算是此刻最親近的了,分別兩年多快三年了,算不上分開太久,但是對於兩個同命人來說確實有說不盡的話講不盡的情。


    黃玲兒聽到唐夏講起成龍酒家這兩年的光景,以及遇到一個叫焦凡的孩子,居然帶著卞成龍的三把廚具的事,喜得兩眼放光,唐夏聽黃玲兒說著西亞沙漠風光以及山居的情景,驚得連連歎息,直說要是變成龍還在就帶著孩子一起住過去雲雲。


    兩人說了許久,唐夏忽然問:“玲兒,你是怎麽來這的!”


    黃玲兒皺著眉說:“有個叫路無常的,自稱是小龍的朋友,說是小龍知道我被抓走的事,所以托他幫忙尋找我!”


    唐夏覺得哪有點問題,說:“你怎麽知道他沒騙你!”


    黃玲兒回答說:“他知道我們和小龍成親鬥廚的事,難道不是小龍告訴他的麽!”


    唐夏跺腳說:“咱們和小龍的事在青龍白虎二城都成傳說了,三歲小孩都知道,尤其是和西亞大陸鬥廚你被抓走的事,整個世界都知道了,這有什麽可稀奇的!”


    黃玲兒這才轉過彎來問:“那你是怎麽來的!”


    唐夏當下把那天晚上如何被人下了迷煙如何被抓走,那些人還打傷了**等事一一說了,頓了下喝口茶繼續說道:“這些都是許文強告訴我的,他說是無常門的路無常要抓我們做人質加害小龍,還說他是小龍的師兄,我想起小龍提過他就信了,你說的路無常是不是穿個醬紫長袍,長得還算整齊!”


    黃玲兒點點頭,看見旁邊有筆墨,拿了過來依著腦子裏的印象畫了出來,唐夏一看頓時跳腳:“就是這人,原來我們都被騙了,我們在這遇到是有人故意的!”


    黃玲兒詫異道:“什麽人要這麽做!”


    唐夏咬牙切齒地說:“不是這個路無常就是許文強,你不是說路無常提到要把你送到許文強這麽,我看咱們都得小心,還有兩個孩子也是,最好這幾天咱們住在一起,要是有什麽事也能逃出去一個,不過不管誰要逃都要保護好兩個孩子,不能讓小龍的血脈受到傷害!”


    黃玲兒堅定地點點頭,看著兩個熟睡的孩子,心裏想了個主意:“夏夏,我看我們要給孩子留個信物,要是出了什麽事,以後也好團聚!”


    兩人商量了一番,唐夏拔下一根簪子,從上麵把那個翡翠蝴蝶掰下來,尋了一根紅繩掛在卞燁脖子上,這可是卞成龍留下的簪子,日後就算她們遭遇不測,卞成龍也能憑這個認出孩子。


    黃玲兒想了想,順手取出卞成龍留下的那個小扳指,掛了線繩拴在卞衡脖子上去了,兩人商量了一會,黃玲兒覺得身子有些倦了,於是唐夏讓她在屋裏躺會,自己去門外站站散散心,唐夏看見外麵小花圃裏的花開得正好,動了小女兒的興致,暫時把那些不快和疑惑都拋到一邊,下去賞花把玩了。


    唐夏下來對著一從薔薇看的正起行,忽然身後一個人撲了過來一把抱住嚇得唐夏“啊”的叫出聲來,那人似乎防備著一樣,伸手捂住她的嘴,一個身子在她身後貼得緊緊的。


    唐夏掙紮了幾下沒有效果,索性豁出去了,一口狠狠咬住那人的手指,痛得他叫出聲來,也就鬆了手,這才看清楚,這個混蛋居然是許文強。


    唐夏氣得渾身發抖,手指指著許文強的鼻子破口大罵:“畜生,你這樣怎麽對得起小龍!”


    許文強看了看手上的牙印,壞笑著又撲了上來直把唐夏抱住了,湊道她臉前貪婪地嗅著,說:“我管他什麽小龍,他如果敢跟我搶廚神傳人的位置,我就當著他的麵好好享受一下他的兩個老婆,嘿嘿!看看他到底有多愛你們!”


    唐夏又氣又羞,拚命掙紮著,然而畢竟是女兒身,被許文強抱住了死活掙紮不開,眼看這一個如花似玉的俏佳人就要遭遇橫禍,說來好巧,他們倆這麽一鬧把屋裏的黃玲兒先吵醒了。


    黃玲兒暗暗開門一看,大吃一驚,順手把藏在身上的那把細長菜刀抄出來躡手躡腳下來,趁著許文強抱緊唐夏滿口胡話的時候,手起刀落,饒是許文強閃得快也被刀鋒掃到。


    當下許文強勃然大怒,伸手就要奪刀,耳聽得外麵小廝高喊:“許老板,陳先生叫您馬上去一趟!”許文強憤憤地哼了一聲,把唐夏和黃玲兒丟在那裏,自己去了。


    黃玲兒看許文強走了有一陣,估計是走的遠了一時半會不會回來,這才喘了口氣扶住唐夏問長問短,唐夏雙眼淚汪汪的咬著牙隻是搖頭。


    黃玲兒仔細看看,見唐夏臉色慘白,其他的倒是沒什麽不對,於是勸她說:“夏夏,沒事的,沒事的,看起來我們兩個人要小心了,許文強這家夥居然有這樣齷蹉的想法,呸,遲早要他好看!”


    唐夏抽泣了一會,擦幹眼淚跟著黃玲兒回房去了,自此後兒女形影不離,就連去茅房都是一起帶著孩子,生怕給許文強機會做些什麽?許文強似乎也在忙著計劃什麽?再沒有來騷擾她們二人。


    卞成龍抬頭看看天,深深吸了一口氣,他們已經跟著蕭影和周建耀回到白虎城了,當然他們現在在羅刹營,不過今天他們又一次聚集在一起。雖然每個人臉上都還是那樣的冷漠,但是每個人都知道曾經發生過什麽?因為有很多曾經當做對手的身影永遠地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協助卞成龍和殺手西征西亞大陸加上玄武城一戰,羅刹營的人數雖然折損的少,可是卻也是令人心痛的,那些都是精英啊!可是最讓蕭影擔心的是兩件事,第一件就是殺手和卞成龍都恢複了記憶,所以這段時間他們兩個誰都不理誰,隻要有一個在另一個一定想辦法離開,就算不得不留下也不像以前那樣站在一起親密無間了。


    而第二件事就是城主李新忽然將五張代表廚神大賽總決賽資格的金帖發放到羅刹營,並留下一句話----得之者可以被提拔為城主客卿並統領一支五萬人的軍隊。


    對於大家來說,這無疑是一個致命的誘惑,而蕭影心中明白,金帖隻有五張,而現在羅刹營還有一千多人,如果想要得到金帖的話隻能是憑著殺戮去爭取,當然這也是城主李新的意思吧!


    這兩次戰爭中羅刹營的表現太好了,這無疑會讓城主擔心日後他們會造反,所以這次廚神大賽應該並不隻是鬥廚那麽簡單,其中隱隱有著殺戮和血腥的味道。


    蕭影淡淡地對站在自己眼前的這些人說:“也許你們都想得到那個機會,但是,仔細想想,靠殺自己的同伴得到的榮譽並不是榮譽,今天你可以拋棄你的生死與共的兄弟,明天他們就會以你無情無義為由拋棄你,你們自己想想吧!如果真的想奪取金帖,就自己離開羅刹營,以後不得以羅刹營弟子自居,更不可以提起羅刹營!”


    所有的人開始交頭接耳交流自己的看法,當然,他們的話是真是假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蕭影聽著下麵盡量壓低的討論聲,繼續說下去:“我原本想在戰爭結束後提出羅刹營歸隱的意見,刀尖舔血的日子不好過,我不希望你們把這一生的幸福變成刀光劍影生死無常!”


    討論聲忽然消失了,也許是想到了同伴被殺死時候慘狀,也許是想到了家破人亡的苦楚,所有的人忽然一起跪下了,嘹亮的聲音震得蕭影耳朵生疼:“多謝掌令!”


    宮中李新鐵著臉對司徒浩說:“怎麽樣,羅刹營有什麽動靜!”


    司徒浩拍了下手說:“沒有,一切還是老樣子,看起來蕭影居然能讓他們放棄高官厚祿的誘惑!”


    李新咯咯捏著拳頭,咬牙切齒:“蕭影,你等著,就算這次逃過了,我還會有別的辦法除掉你的羅刹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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