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午,室外溫度越來越高,紅琦好像不怕熱,其餘人卻紛紛開始流汗了。蘇戴月在街邊買了杯冰奶茶,捧著邊喝邊問:“紅姐姐,我們為什麽一路往東走?東邊有什麽東西嗎?”紅琦回答道:“那日厲鬼的氣息消失在了城東郊外,我懷疑它就在那附近,所以打算先去看看,如果找不到,就隻能在全城範圍內展開地毯式搜索了。”“天氣這麽熱,辛苦你了。”蘇戴月道。紅琦笑了:“無所謂辛苦不辛苦,拿了委托人的錢,總要想辦法完成任務。”陸非辭突然問:“紅小姐既然能分辨出那厲鬼的氣息,可是聞到過厲鬼留下的東西?”紅琦點點頭:“這個自然,厲鬼遺落下一枚令牌,我記住了那令牌上的味道,這才出來尋找的。”陸非辭神色一動:“令牌?”紅琦道:“正是三百年前陸天師的令牌。極地玄鐵所造,很難造假。”陸非辭的黑眸驟然一縮。他前世使用過的令牌不在少數,可其中多數是玉牌,由極地玄鐵打造的令牌隻有一枚,是他過完二十二歲才得到的最後一枚令牌。可他記得,在去圍剿妖王前夕,他將這枚玄鐵令牌給了自己的好友南宮義……一直被他過濾掉的某種可怕猜想突然闖入腦中。關於厲鬼究竟是誰,他想過多種可能,卻唯獨沒想過那可能是南宮義。記憶中高風亮節的翩翩君子,曾與自己花下飲酒,雪中談笑,是一個溫柔得不得了的人。這樣的人,怎麽可能墮為厲鬼?他從不曾往這方麵想過,然而此刻聽紅琦說起令牌,一切仿佛都對上了號。厲鬼為何出現在了h市,為何出現在了南宮家?能夠自由出入南宮祖宅,熟知宅內各路法陣,最終得以全身而退,這不是單用“強大”二字就能解釋通的。陸非辭的腳步慢了下來,在h市三十多度的豔陽天下,臉色蒼白。紅琦注意到了他的不對勁:“何先生?”陸非辭隻是沉默。他還是不信,不想信,不能信。好友一生除魔衛道,無論如何也不該落得這樣的結局。何況他性格溫潤,無欲無求,究竟有什麽理由能讓他墮為厲鬼呢?可若不是他,那又會是誰?餘小寒還是一如既往的粗神經,沒注意到陸非辭的臉色變化,隻是問紅琦:“紅小姐,你聞到那厲鬼氣息了嗎?”紅琦這才將目光從陸非辭轉向了餘小寒,卻是笑著問道:“三位不是來h市旅遊的嗎?為何對厲鬼之事這麽好奇?”蘇戴月嘿嘿一笑,回答道:“我們都是通靈者,對天師化鬼這種事當然好奇啦。”語氣自然而然,倒也不像在說假。紅琦心下仍有點狐疑,問道:“三位能認識南宮小少爺,想必也不是普通的通靈者吧?”她說著,又朝蘇戴月望去:“尤其是蘇姑娘。”“都是巧合,我們和南宮曄昨天剛剛認識。”蘇戴月擺了擺手,“我至今都還不知道他父親是誰呢,不過看樣子,應該是嫡係的那幾支。”紅琦微微驚訝道:“南宮小少爺可不像是一天就能結交到的朋友,三位倒是好本事……他父親正是南宮家主。”“果然。”蘇戴月也不驚訝,畢竟南宮曄那脾氣,顯然是被寵大的。四人一路聊一路走,不知不覺就已離開了人口密集的商業街,來到了人煙稀少的小巷。“還要繼續往東走嗎?過了這片小巷,就要快出市區了吧?”蘇戴月問。紅琦的眉心微微蹙起,四下張望了一番,才道:“繼續往前走吧。”如此又東行兩公裏,來到了一片綠地,周圍花草繁盛,綠樹成蔭,比剛剛涼快了不少。紅琦突然停下了腳步。“怎麽了?”陸非辭問。他已經平息了心中驚濤駭浪,麵色也恢複了正常。此刻隻想快點找到厲鬼,好確認它的身份。紅琦鼻子微微一動,深呼吸了數次,方才喃喃道:“真的不見了……”陸非辭:“什麽不見了?”“厲鬼的氣息。我剛剛在小巷中似乎感應到了,可一路找來這裏,氣息又消失不見了。”陸非辭眉頭一動:“會不會有結界?”紅琦驚訝地看了他一眼,點頭道:“我想有可能。”蘇戴月一聽,頓時有些害怕了。如果這裏真的有厲鬼為了隱藏自己布下的結界,那意味著它可能就在附近!“那個……我們萬一遇上陸天師,我說萬一的話,勝算有多大?”她滿懷期待地看著紅琦。“勝算?”紅琦歎了口氣,“我雖修出了三尾,但對上這種級別的厲鬼,活命的幾率都不大,何來勝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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