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說……我那天去找何從,隻是想教訓他一下,沒想到一錘揮過去他沒躲開……然後、然後就流了好多血……”蕭南旭的拳頭握緊又放開,差點兒咬碎了銀牙,才又問:“那你為什麽要說是他夥同妖族,傷你在先?”“我、我怕他死了啊!早知道他沒死的話,我就不那樣說了!”李側再次痛哭出聲。“滾!”蕭南旭勃然大怒,然而眼角餘光瞥到了一旁安安靜靜的何從,卻渾身僵住了。陸非辭在一旁抱臂看戲,末了才問:“怎麽樣,我還要再去囚室一天嗎?”蕭南旭盯著地麵不說話。抓人放人都有正規程序,他其實說了不算。隻不過此時此刻,他實在說不出什麽“先回去再說”之類的話,場麵就這樣僵持下來。蘇戴月到底念及這是她親師兄,替他解釋說:“這大半夜的,師兄也辦不出放人的手續,大神,就再委屈你一晚吧,趕明兒讓師兄請你吃飯。”“別別別。”陸非辭舉起雙手表示承受不起,“我可吃不起你們師兄的飯,每次遇見他都沒什麽好事,別再碰麵就最好不過了。”蕭南旭根本沒法反駁,最終也隻是沉默。回去後,倒是沒人追究陸非辭私逃和蘇戴月放人的事了,今晚的一切仿佛沒有發生過,唯有那段錄音留了下來。待到一切塵埃落定,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李側三人涉嫌誣告誹謗、故意傷人等罪名,至於公會最後會怎麽處理,陸非辭已經不想知道了。a市終於迎來了三十四五度的炎熱夏季,豔陽之下,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通靈者公會。蘇戴月等在大門口,遠遠地朝他招手:“大神!”陸非辭走上前去,輕笑道:“我可不算什麽大神,昨晚的事還要多謝你。”“我又不是無償勞動。”蘇戴月笑眯眯地說,“大神,你什麽時候開始教我畫符呀?”“昨晚出去後,我不是已經教你靈寶淨化符了嗎?”陸非辭怔了怔,“你不會現在就要學天罡地煞退魔符吧?”蘇戴月擺出一張大笑臉。陸非辭歎了口氣:“你如果真的想學,我也可以立刻教你,不過我建議你再等等。我如今隻是知道畫法,自己也畫不成這符,你也一樣,所以教起來學起來都很費勁。而且這符咒威力巨大,反噬起來也非常厲害,會給你身體造成一定的傷害。”陸非辭說,“你還要長身體呢,慢慢熬到地級再學吧。”“我都十八了!”蘇戴月再次強調自己成年的事實。陸非辭笑了笑,突然想到另一件事:“對了,古符的事你有跟其他人說過嗎?”“沒有。我看大神你精通古術,如果想暴露肯定早就出名了,既然現在這麽低調,大概是不想被人知道,也就沒跟其他人說。”蘇戴月有些小得意道。陸非辭驚訝地瞧了她一眼,這小姑娘心思縝密,不光有修行的天賦,也確實聰明。他拿出手機道:“交換一下電話號碼吧,以後再聯係,我今天還有事,就先回家了。”其實他也沒什麽要緊事,隻不過一夜未歸,想快點兒回去看看家裏的狐狸團子怎麽樣了。大概已經發過幾輪脾氣了吧?陸非辭與它相處了有些時日,也算了解了它的秉性,此刻不禁有點頭疼。為此他特地去家附近的超市轉了圈,提著兩大袋子食物回去了。養一隻肉食動物是很花錢的,陸非辭路過查了一下自己銀行卡裏的餘額,默默地歎了口氣,心想以後要抓緊賺錢,免得那家夥總是去鄰居家裏偷肉吃。他走過小巷的拐角,眼看就要到家了。就在這時,頭頂一塊磚頭垂直落下,“哐當”一聲摔在了自己麵前。陸非辭倏地停下了腳步,抬頭一看,房頂上逆光投下了一個毛茸茸的輪廓。狐狸蹲在那裏,瞪著那雙金色的大眼睛,惡狠狠地盯著陸非辭。尾巴和耳朵卻無精打采地耷拉著,也不知道在上麵呆了多久。陸非辭一愣,這家夥是專程在房頂等自己嗎?他想到這裏,竟覺得有幾分暖心,連那副怒目而視的模樣都變得可愛起來。他舉起食物想要示個好,不料對方理都不理,調頭就跑,轉眼就消失在了房瓦之間。陸非辭:“……”這是又要鬧離家出走?他無奈地搖了搖頭,打算先回家放東西。他知道狐狸不是真的要走,不然就不會眼巴巴地等自己回來了。可是生了氣是真的,自己昨天走得急,雖然事出有因,不過也讓那狐狸崽子擔心了吧……陸非辭想起它方才的神色,竟有些心疼。等它回來哄一哄吧……他這樣想著,推開了單間的小木門,然後瞬間僵在了原地——誰來告訴他,自己才走了一個晚上,房間為什麽會變成這副鬼樣子?一共不足十平米的小破屋內,居然多出了一個一米多寬的窩!陸非辭看著鋪在地上的錦緞和枕頭,太陽穴突突突地跳了起來。這家夥又去偷了多少東西?鄰居都快報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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