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綰的心思動了動,側耳細聽起來!


    那人又道:


    “是一個中年男人,被人捅了七刀,早上才發現的。”


    “那怎麽辦?車上的乘警能抓到凶手嗎?”


    “抓什麽啊,說是看到血腳印從窗戶跳出去的。估計昨晚殺完人就跑了!”


    “那裏現在已經被看管起來了,不讓人靠近!”


    薑綰聽到那些人的議論,知道發生什麽事了。


    她的心思動了動,一下子想到了昨晚拉著平安說話的那個中年人了。


    心裏莫名就動了動。


    心說,該不會是那個男人吧!


    又過了半個小時,何山海帶著兩個孩子回來了。


    “你醒了,我們聽到外麵說死人了,就去看熱鬧了!”


    “怕吵醒你就沒和你說!”何山海笑著解釋。


    薑綰的眼神特別在兩個孩子的臉上轉了轉,然後問何山海:


    “什麽人死了?怎麽回事啊!”


    何山海道:“是硬臥的一個旅客,半夜去餐車找吃的,碰到了在餐車裏偷錢的一個小偷。”


    “他去阻止,被對方捅傷了七刀,然後那人直接拿著錢從窗戶跳出去了。”


    “今早死人才被發現。”


    薑綰詫異:“過程這麽清晰的嗎?”


    何山海道:“是乘警勘察現場分析出來的,人已經跑了,說是今天淩晨的時候,火車半路補給停靠了半個多小時,估計就是那時候跳窗跑的!”


    薑綰沉默了。


    這理由,這過程,她一個字都不信。


    她就是覺得這件事有貓膩。


    她默了默:“我出去看看!”


    何山海在身後喊:“看不到的,死者被帶走了,現場也被封鎖了,沒有特別證件不讓進去!”


    薑綰也知道,可她就是想要看看。


    看什麽,她也說不清楚。


    她獨自一人出來,走到了餐車。


    這時候,從拉起來的警戒線可以遙遙看到,餐車的中央靠近收銀台的地方有一些血跡。


    那血跡成濺射狀態。


    還有幾個血腳印是朝著窗口去的,然後翻窗躍出。


    遠遠看著痕跡的確如何山海說的那樣,沒毛病!


    但是,薑綰的直覺就是不對。


    她又想到了那個和向陽交談的男人以及那個給平安講故事的男人!


    他們,是不是有什麽關聯?


    可惜,沒人能給她答案!


    她想要去看看死者。


    遺憾的是,她沒名沒分的,人家不會答應。


    就在她皺眉的時候,剛好一個乘警路過。


    薑綰急忙扯住了他:“同誌,聽說剛才有一個男人被殺了!”


    乘警嗯了一聲,上下打量了薑綰一番:“你是什麽人?”


    薑綰急忙道:“我男人昨晚到現在沒回來,我擔心他出事了!”


    “聽說這邊死了一個人,也是四十來歲,我就想要過來問問看!”


    乘警哦了一聲,追問道:“你男人叫什麽名字,穿什麽衣服!”


    薑綰的心思動了動急忙說道:“他叫劉明宇,穿著一件深藍色的勞動服,袖口有補丁,藍色勞動服的褲子,膝蓋上有補丁。”


    她說的是昨晚給平安講故事的那個人的模樣。


    別問為何她要說那個人的穿著。


    說就是直覺,出於一個女人的直覺。


    而薑綰的預感和直覺向來很準。


    乘警默了默:“你跟我來,認認屍體吧!”


    薑綰裝作神情哀傷地答應。


    兩人扭頭朝著火車的後麵走去。


    他們路過軟臥包廂的時候,何山海正站在門口,正要和薑綰說話,薑綰微不可查地搖頭表示別吭聲。


    何山海沉默,臉上浮現出好奇的神情,眼底卻帶著玩味。


    兩人擦肩而過,薑綰朝著他眨了眨眼睛,又朝著包廂裏努了努嘴!


    何山海懂了,微不可查地點頭。


    薑綰跟著乘警走過了好幾個車廂,一直走到了列車的尾巴那邊。


    在最尾巴的地方,也是行李箱的最後一個房間裏,那具屍體安靜地放在這裏。


    上麵已經蒙上了白布。


    乘警讓薑綰在一份告知書上簽字,寫了她的名字,然後才讓她靠近去看屍體的臉。


    薑綰看一眼便確定了,這人就是給平安講故事的那個人。


    她深深看了一眼,緩緩後退了幾步。


    “是你男人嗎?”乘警問。


    薑綰搖頭:“不是,是我認錯了!”


    乘警哦了一聲,便帶著薑綰走了。


    臨走,又將這節車廂的門給關閉上鎖!


    回到軟臥車廂,薑綰很沉默。


    何山海好奇地湊過來:“你之前去了哪裏?”


    薑綰看了他一眼,見兩個孩子玩在一起,她努了努嘴,示意出去說。


    何山海點頭,叮囑兩個孩子別亂跑,兩人離開去了車廂外麵的僻靜處。


    薑綰便將昨天發生的事說了。


    包括今天去認屍體。


    何山海沉默,等她說完,他道:


    “今天早上我本沒打算去,是向陽說要去看看!”


    “去的時候,我看出來他很緊張,可到了那邊,聽說是一個四十多的中年男人,就沒再緊張了!”


    薑綰好奇地問:“你們看到屍體了嗎?”


    何山海搖頭:“哪能啊,乘警不會讓我們看到的。”


    “但是吧!”


    頓了頓,他想了想又說:“我看到死者的手了!”


    薑綰不解。


    何山海說:“我們過去的時候,現場勘察完了,屍體放在門板上往後麵抬。”


    “抬的時候,掉出來一隻手。”


    “仔細想想,似乎是那一隻手掉下來後,向陽就不那麽緊張了!”


    薑綰沉默,這麽看,他是憑著一隻手確定那個死者不是他認識的人。


    所以,昨天她看到和向陽說話的那個人,本就是和他認識的。


    “那隻手有什麽不同,比如有沒有多一根或者少一根手指,有沒有受傷什麽的?”


    因為方才是去認屍體的,不是她認識的人,她不敢亂說,更加不敢留下多看。


    乘警不會答應的。


    她也不想因為這件事被警方盯著。


    何山海搖頭:“很正常一勞動人民的手!”


    薑綰默了!


    看來,隻能等下了火車後,這邊的案件交給燕京刑偵隊的,要是能落在梁建國的手裏,或許還能查出一些什麽!


    接下來的時間裏很平靜,兩個孩子也很乖巧地沒再出去。


    終於,燕京車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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