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朗說:“等下你回去告訴他們,五點開會,並且給我好好想想怎麽把那隻鬼引出來。”“頭兒……“李勝抬手看表,“現在四點。”“有問題?”“沒有。”“大聲點!”李勝唰地一下站起來,抬頭挺胸收腹提臀中氣十足:“沒有!”聶朗笑眯眯地:“很好,出去吧。”李勝一下子就蔫兒了,出到門外邊,撓了撓頭:“平時都是頭兒想招兒啊……”下午四點五十分,聶朗站在窗邊把煙抽到隻剩下煙屁股後碾滅在煙灰缸裏,然後往會議室走去。等隊裏的人五點準時到達會議室,看到聶朗已經在白板上把人物關係圖畫好了,一目了然,然後又在鬼那個字用紅筆圈出來並在旁邊寫了個“女”字。不用聶朗多說,在場的六個人都明白了。接著聶朗把錄音筆拿出來,是程峰說“孩子”的那段話。聶朗用馬克筆敲了敲黑板:“生殖器,孩子,這兩樣的投射就是女人,所以這是個女鬼,要是你們是這個女鬼,會因為什麽事才會再次出現,換位思考。”李勝說:“頭兒,那女鬼之所以沒立刻殺死程峰來個幹脆,就是想要折磨程峰,那如果我們……假意要殺程峰,我覺得這女鬼應該會出現。”張小珍同意地點了點頭:“我讚成,要是我恨透了一個男人,他如果死在別人的手上而不是死在我的手上,是挺不爽的,更何況是有那麽大的仇怨。”李勝看了她一眼,笑道:“喲,不錯,挺會想的。”“那還用說?”張小珍發現聶朗看著他倆,趕緊繃緊臉。反倒是聶朗笑了:“雷耀,今晚該你上場了。”“沒問題,”雷耀說,“就讓我扮演一回變態殺手。”聶朗對李勝和陳亦天說:“你倆布陣。”“是,聶隊。”連個人異口同聲。張小珍指著自己興奮地問聶朗:“聶隊,那我呢?”“你?”聶朗輕聲笑道,“在局裏寫信息。”“為什麽啊!”張小珍一臉乞求的模樣,“聶隊,你就帶我去吧,我保證我不會出手!真的!”李勝說:“聶隊都怕你了,上回你把一個鬼炸得隻剩下一縷殘魄,聶隊寫了一萬字的報告加檢討才沒讓你受到處罰,你就知足吧你。”說完還戳了張小珍的腦門兒。“上回、上回是意外啊!”張小珍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聶隊,聶隊你就讓我去吧,啊,我絕對不動手……”聶朗把馬克筆向上一拋,轉身離開,陳亦天眼疾手快地接住放在白板的邊上。李勝把資料一整,放在張小珍麵前:“走咯,拿家夥布陣去。”看到李勝和陳亦天勾肩搭背離開,氣得張小珍在背後朝他倆揮拳。夜黑風高,安靜的市醫院裏,正好此時看守的警員出去了,不知道幾時回來。程峰病房的門緩緩打開,一個帶著黑色口罩,穿著黑色衣褲的人躡手躡腳地走進病房裏。程峰已經在床上睡著,絲毫沒有發現病房裏有陌生人進入,隻見那人躡手躡腳地走進病床,而後從身旁摸出一把刺刀,那刺刀閃著寒光,隻見那人抬起手!用力朝程峰的心髒位置紮去!鮮血從刀口緩緩蔓延出,並且越來越多,接著那人拔出刀——再次準確無誤地刺入!一陣陰風猛地湧進房內,拿刀的人不知道被什麽東西突然踹飛到牆上!那人倒在地上痛□□不止!正在此時,隱藏在天花板上的大網瞬間落下,頓時火花四濺!空中顯出一個半透明的人形來,並且伴隨著淒厲憤怒的嘶叫聲!隨後聶朗、李勝、陳亦天三人把網死死扣在地上,剛才還摔在地上的雷耀用極快的速度一瞬間也握緊網的一角,四人同時摸出隨身攜帶的黑狗血淋在大網的周圍形成一個圓圈,裏頭的東西漸漸明顯,是一個披頭散發的女鬼!那女鬼想要掙紮,奈何那網似乎緊緊貼在地上和它身上一樣,越掙紮越鎖得緊,疼得它開始慘叫,聲音刺耳難聽,尖銳至極。那女鬼抓著網,齜牙咧嘴,一雙怨毒的眼睛盯著聶朗等人。李勝三人守在旁邊,聶朗點了點頭:“果然還是不甘心出來了。”那女鬼沒想到聶朗會這麽說,還稍微愣了一下,隨後張開血盆大口,越張越大,下巴都被撕裂了,流出黑紅色腥臭的粘液,一邊喊道:“你們這群臭警察!多管閑事!”“李勝,用紅蠟把她的嘴黏上。”聶朗朝李勝抬了抬下巴。“是!聶隊!”李勝正要摸出紅蠟燭,那女鬼就把嘴巴合上恢複原狀。要知道,一旦鬼被紅蠟粘上,時間一久嘴巴就沒了,想要蠶食其他的魂魄繼續在陽間遊蕩是絕對不可能的。“不錯,識時務者為俊傑,”聶朗看似欣賞地點了點頭,然後伸出長腿勾了一張凳子過來,坐在女鬼麵前,“有什麽想說的就說吧,不然等會兒就沒得說了。”那女鬼死死盯著聶朗,從喉嚨裏發出憤怒的聲音,卻沒說出一個字。聶朗挑眉道:“不說是吧?那行,李勝,把她收進去。”李勝從兜裏拿出一個小竹筒,另一隻手執著一個小型八卦鏡往那女鬼一照,登時金光四射,那女鬼捂著眼發出慘叫,隻見李勝喊了一聲“收!”,那女鬼便化成一團白霧,隨著李勝把八卦鏡對準竹筒,那女鬼也被收進竹筒裏,八卦鏡變成了蓋子合在上麵。聶朗問雷耀:“怎麽樣,還好吧?”雷耀鬆了鬆肩膀:“還行,沒想到這婆娘戾氣挺大的,一腳就把我踹飛了,還好旁邊不是窗戶。”聶朗拍了拍他的肩膀:“讓李勝把它送回局裏,我們去喝兩杯。”“啊?”李勝不樂意,“聶隊,你這樣是要拋棄我了麽?”“小李子,你先把它送局裏,好吃的少不了你,老地方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