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珩圈住他的腰肢,往懷裏帶了帶,“自然是不會不要你。”得了這話,白軟心滿意足的窩在褚珩懷裏,打了個哈欠,道:“阿珩,我困了。”“那就睡吧。”褚珩聲音輕柔,撫了撫他的腦袋。白軟點頭,後現了原形,縮成團團,在褚珩懷裏睡了。懷裏一空,褚珩一愣,接著便是無奈一笑。不過,心頭不知怎地,冒出些個愁緒來。阿軟是妖,這幾日他有找神怪這類的書來讀,雖寫的神乎邪乎,但多半有個理,則是人妖殊途。想到白軟又長長久久的生命,又想到自個再多年之後,便成了耄耋的老頭,還如何與他恩愛有加?思緒轉到這,又低眼看了看懷裏的小東西,睡得愜意,倒是個無憂無慮的小模樣。褚珩無聲淺笑,將這思緒壓下去,眼下,他得問清楚宋疾,不是說好的,要等出了驛站,在深山時動手,怎就提前動手了,還自個親自出馬。真是讓人費解!——再說宋疾這邊,他本是出於一片好心,覺得既然要演的逼真,自當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讓王爺也弄個大愣,方才顯得這場遇刺真真切切。可不曾想,王爺那走失了好些天的白狐狸又現身了,還在危險時刻替王爺擋了一劍。想到那情形,宋疾便覺得肝顫。沒出息四腳獸的小畜生也能這麽忠心愛主,倒叫他另眼相待了。他在家中忐忑不安,派人全天候的守在王府門口,隻要王府一有什麽消息,立刻通知他。等了小半天,也沒等來褚珩召見,宋疾不免心如火燒,焦急如焚。王府裏傳來的是王爺遇刺,受傷不輕,無法奔赴京都參加太後壽宴。這消息一路從封地傳到了京都。褚鐸聽到這消息時,輕哼了一聲,冷冷的笑了又笑,隨即收起笑意,肅然道:“靖王受傷來不了京都是小事,傳朕旨意,讓靖王好好養傷,我們兄弟之間日後再聚也不遲。”又道:“將宮裏上等創傷藥,八百裏加急送往靖王封地,不得有誤。”孫矩應了聲是,吩咐人去辦了。褚鐸喝了口酒,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在屋子裏走了一圈,等孫矩回來,他問:“傳的消息靖王被砍了兩刀,刺了一劍,你覺得可屬實?”“奴才已經飛鴿傳書,想必石砡很快會給我們確切的消息。”孫矩恭敬道。褚鐸微歎,臉上露出點嘲笑之意,“怕是那石砡給我們的消息有假。”孫矩怔愣。褚鐸冷笑道:“他褚珩的聰明才智豈是我能比得了的。”嗤嗤一笑,“明了我操縱他,怕是暗裏是他在盯著我的一舉一動。”孫矩大驚道:“那……如此說來石砡他……”褚鐸皺了眉,“所以,朕有意再另派人去。”“培養的這批暗衛裏,石砡已是上上人選……”“那就不選人。”褚鐸打斷他,陰陰一笑,“孫矩你有沒有聽說過這世間有種東西叫做妖?”孫矩猛然醒悟,瞪大了雙眼,“皇上是要……”褚鐸笑,轉了話題,問道:“孫矩,你猜趕刺殺他靖王的是何許人?可有人主使?”“奴才不知。”孫矩垂首。褚鐸眯了眯眼,這事有蹊蹺,他心中有個猜測,但眼下也不好下結論。而孫矩仔細一琢磨,隻覺複雜。——就在宋疾坐如針氈之時,馮緩邀約他一起去王府探望王爺。進了府,見了褚珩,宋疾略一猶豫,跪了地,道:“請王爺恕罪。”褚珩看他,“起來吧,日後不要這般擅自行動。”宋疾心中愧對,站起身,四處瞧了瞧,並未看到那隻受傷的白狐狸,擰眉問道:“王爺,那狐狸……”褚珩道,“不要再提此事了。”他說這話神色略微不好,卻被宋疾誤以為那白狐狸不在了,當即又撲通跪地,“王爺,末將……對不住你。”說罷嚎嚎大哭,好不悲傷。褚珩勉強壓下去的怒火給他一哭,當即升了起來,壓都壓不住,喝道:“本王無礙,你大哭大叫成何體統?”馮緩也附和道,“是啊,宋將軍,你這是做什麽?哭爹喊娘的,不知道,還以為……”宋疾的哭聲戛然而止,淚眼朦朧道:“那狐狸如此通人性,替王爺擋了一劍,我們自當是好好的埋葬它,也請王爺允許我去它墳前獻束花。”聽罷,褚珩一愣,隨即給氣笑了,“宋疾,你……”閉了閉眼,鐵青著臉冷聲道:“誰告訴你本王的小東西沒了?”宋疾一聽,驚喜道:“王爺是說那小靈狐沒事?”褚珩默認,臉色寒寒,說出話來也透著涼氣,“宋疾,你擅作主張,破壞計劃,本當時按軍法處置,但本王念你也是一片好心,回去閉門思過去吧。”宋疾行禮,可又想看看那靈狐的傷勢,猶豫再三,張了口,可褚珩那邊臉色更寒,嚇的他灰溜溜走了。“王爺,如今這般,皇上那裏可相信?”馮緩開了口,他心裏有一絲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