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進無所謂似的笑,又哼了起來:“……憑陰陽如反掌保定乾坤……”韓韶軍聽著他荒腔走板的曲兒出了神,腳下一暖,低頭看去,奶黃包卷成一團睡在了他腳背上。夜晚,薑辰躺在床上煩躁不安,腦海裏全都是韓韶軍冷漠的麵孔。從小到大他都是被人捧在手心裏的,除了偶爾被父親嗬斥幾句,誰敢對他擺出冷臉?尤其是韓韶軍。以前隻要他不開心去找韓韶軍,保證能高高興興地回家,可今天他的不開心就是來自於韓韶軍。向來笑臉相迎的人,忽然變了張臉,叫他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他越想越氣,恨不得再去找韓韶軍吵一架,以發泄心中鬱結。輾轉反側之際,手機響了,他一看上麵顯示的是韓韶軍的名字,當即彈坐起身。但他沒有立刻接通,而是捏著手機盯著上麵的名字看了許久,直到快要自動掛斷時才按下接通鍵,又等了幾秒,才懶懶地說了聲:“喂?”耳邊傳來韓韶軍幹淨輕柔的聲音:“薑辰?”“什麽事?”薑辰冷冰冰地回答。對麵先是一聲淡淡的歎息:“明天晚上有空嗎?我約了幾個人一起吃飯,你也來吧。”“我很忙的。”韓韶軍又停頓了一會才道:“你盡量安排一下吧。”如此生疏而客套的一句話,韓韶軍幾乎不敢相信是發生在他與薑辰的對話中。“你都叫了什麽人啊?”“蕭進,還有周夷星、彭嶽他們。”薑辰的語氣明顯很不樂意:“你叫了那麽多人啊!再說吧,我看時間!”“你來吧,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說。”“什麽事你現在不能說?”韓韶軍沉默了一會:“還是等你來了再說吧。”“知道了知道了!”薑辰撇了撇嘴,“沒其他事我掛了,我睡覺呢。”“薑辰!”韓韶軍著急地又喊了一聲。“幹什麽?”“一定要來,我等你。”韓韶軍一字一句道。“我都說我知道啦!”掛上電話,薑辰莫名感到心裏痛快了許多,安心地閉上了眼睛。第二天薑辰一天沒有出門,就等著晚上去見韓韶軍。應該能與他和解了吧,這麽多年的兄弟,哪有什麽隔夜仇,更何況還隔了那麽多夜,薑辰越想心情就越好。睡了個午覺起床,薑辰無聊地等時間,打了會兒遊戲接到了林朱顏的電話。“薑辰,出來陪我去一個好地方。”林朱顏道。薑辰不假思索:“沒空,晚上有事。”“現在離晚上還早呢,陪我去吧。”林朱顏不住地撒嬌,薑辰被她吵得腦仁疼,又看時間的確比較早,猶豫了一陣便答應了。薑辰跟著林朱顏去了,以為是什麽特別的地方,沒想到是一家地下酒吧。酒吧裝修得極具工業風,粗獷的水泥牆麵,管線裸露在外。“不錯吧,下次我們在這裏辦派對好嗎?”林朱顏搖晃著一串鑰匙,“這間酒吧的老板是我的好朋友,看,我連鑰匙都拿來了。”“你怎麽又要辦派對了,不是剛辦過嗎?”薑辰沒有太大的興趣。“那朋友之間本來就應該多見麵多聚會的嘛。”薑辰心不在焉:“隨便你,你愛辦就辦吧。看完了嗎,看完就走吧。”林朱顏笑盈盈地抱住薑辰的胳膊:“先別著急嘛,我們再逛逛。”兩人把酒吧每一個角落都看了個遍,薑辰還聽林朱顏講了一遍酒吧的掌故,什麽老板的合夥人卷錢跑路,一直找不到稱心的合夥人雲雲。薑辰冷笑著不搭話,就嗯嗯啊啊地應付。林朱顏說到口幹舌燥,最後終於說到重點:“你有沒有興趣?”“再說吧。”薑辰打了個哈欠。林朱顏不太高興,但還是強顏歡笑:“再考慮考慮?”薑辰牽起唇角,眼神清明寒冷,有種平日裏不曾見過的驕傲,就好像一把利刃,露出一點點寒芒:“花錢跟投資是兩碼事,花錢隻要我高興怎樣都可以,投資每一分錢我都要看到回報。”林朱顏顫抖了一下,隻覺眼前的薑辰非常陌生,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能讓人心生恐懼。薑辰看了下時間:“差不多了,我得走了。”他走到門口推了下門,門是鎖著的:“開門!”林朱顏不情不願地過來開門,打開一道門鎖,用力推了一把,沒有推開,她又轉了幾圈鑰匙,又推了一下,還是沒有推開。“門開了嗎?”薑辰發現不對勁。林朱顏蒼白著臉,不停地轉鑰匙。“讓開!讓我來!”薑辰奪過鑰匙,順時針逆時針都試了幾次,沉重的大門還是沒有打開的跡象。“怎麽回事?”薑辰瞪著林朱顏。林朱顏慌了:“這酒吧還有一道鎖,可能關門的時候不小心鎖住了。”“那開啊!你不是有鑰匙嗎?”薑辰吼道。林朱顏被他嚇到了:“我……我沒有那道鎖的鑰匙……”“打電話給老板!叫他立刻過來給我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