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鴿和蘭曉燁一起去了店裏,曉月和吳姐正在忙碌。


    “鴿子姐,你咋過來了?”


    阮青鴿去給蘭曉燁倒了杯茶:“今天沒課,就過來看看,我的老師知道我開了個店,說要過來選衣服,曉月,你給蘭老師推薦幾套吧,我就躲個懶兒。”


    “好的,蘭老師,這邊請。”曉月很禮貌,又認真打量了蘭曉燁一眼:“蘭老師,您的氣質很好,知性,溫婉,我給您挑一件呢子大衣,還有一個西裝套裝,您看看這個花色怎麽樣?”


    阮青鴿的店裏在去年冬天開始就開始賣一些高端的成衣,主要就是針對蘭曉燁這些知識分子客戶。


    生意好得不得了。


    很多人跨區來買,還介紹朋友來。


    蘭曉燁接過曉月遞過來的裙子和衣服,“謝謝,那個,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搭配一下,我怕自己搭不好。”


    曉月麵帶微笑點頭:“可以呀,蘭老師,更衣室在這邊,請。”


    看著落落大方的曉月,蘭曉燁心頭百般滋味。


    更衣室裏,曉月認真給蘭曉燁穿戴,還給她整理了一下衣領。


    不知道為何,曉月覺得自己很想親近這個女士,但是她的身份不是自己這樣的人能攀得上的。


    她的年紀應該快六十了,自己要是有媽媽,她媽媽應該還很年輕。


    奶奶在撿到她的附近一直等了十幾年,但是一直沒碰到來找的人,她早就心死了。


    或許,她真的是不被期待的那個孩子。


    曉月已經把這個事看開了,蘭曉燁問了句:“你一直在這裏給小阮做事?”


    “是,鴿子姐幫了我很多,還幫我處理了奶奶的後事,還幫我拿到了奶奶留給我的房子,要是沒有鴿子姐,我和奶奶估計會被伯伯他們趕出家門,奶奶可能最後會死在街頭。”


    沒有人能夠理解她那段時間的恐懼,如果不是阮青鴿,很可能在奶奶走後,她也會跟著走。


    那種絕望,今生不想再經曆第二次。


    蘭曉燁問了曉月很多事,包括小時候,得知她小時候雖然過得清苦,但是奶奶咬牙讓她去讀書了,說是讀書才能明事理。


    最後沒考上中專和高中,是她自己沒有好好努力。


    怨不得任何人。


    “很辛苦吧。”


    曉月卻搖頭:“和奶奶在一起是我最快樂的時候,跟著鴿子姐,我找到了人生的方向,雖然有不好,但是我以後會堅強的活著,鴿子姐說的,活著才有希望,活著,才能去爭取自己想要的東西,才能實現自己的夢想。”


    蘭曉燁的心漸漸平靜下來:“你很好,不要妄自菲薄。”


    女孩兒的聲音很輕柔,和人聊天能聊進心裏,而且她真的放下了以前的悲苦,全心向著未來出發。


    阮青鴿這一年多將曉月教得很好。


    蘭曉燁覺得自己和曉月有一種契合,或許,她真的找到了自己的女兒。


    給了錢後,蘭曉燁就回去了,阮青鴿將她送出去:“蘭老師,明天我會給你和梁老師答案的。”


    “小阮,謝謝你。”


    對他們夫妻來說,找到女兒的恩情比天大,這個學生,她帶得很值。


    她會將畢生所學都傳授給這個女孩子,讓她成為一顆耀眼的星星。


    “蘭老師,不客氣。”


    回到店裏,阮青鴿想著好久沒去澡堂了,打算放半天假,帶曉月去澡堂洗澡。


    曉月也確實很久沒去了,就背著包包,拿著換洗用具和阮青鴿一起去。


    說來阮青鴿其實很不習慣北方的大澡堂子,但是,這是她能觀察到曉月胎記最好的地方,還是忍忍吧。


    兩人要了個單間,水續上後,阮青鴿進了池子裏,曉月大大方方的,比起阮青鴿要坦然很多。


    “鴿子姐,你身材好好,哈哈。”


    阮青鴿瞅了曉月一眼:“你也不錯。”


    少女的青澀還沒褪去,但是已經發育好了,是個好看的姑娘。


    兩人泡在澡,曉月開口:“鴿子姐,我給你搓背。”


    “行。”


    阮青鴿趴在池子邊,小月給她搓了好一會,差點把她搓睡著。


    “好了,我給你搓吧。”


    阮青鴿動作很麻利,搓著搓著,就看到了曉月的左胳肢窩,上頭有一個粉色的塊狀胎記,像一顆心。


    “咦,曉月,你咯吱窩這裏有個胎記。”


    曉月抬手:“以前奶奶也說過,不過我自己一般都沒怎麽看,人都有胎記的吧|?”


    阮青鴿搖頭:“也不一定,不過你這胎記一般人也看不到。”


    確實很隱秘,即使蘭曉燁想找也沒辦法,總不能上去就扒人家衣服看胳肢窩吧。


    想了一下,阮青鴿問:“曉月,之前奶奶說一直在撿到你的附近等,可是一直沒有人過來找,你,恨過他們嗎?”


    曉月很認真的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搖頭:“不恨,我算過我出生的時間,那會正好是運動開始,很多人無奈離開了首都,或許我的父母就是這些人中的一員,是他們不想我跟著去受苦,才把我扔在那兒的,隻是我不會去找他們。”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覺得她是個丫頭片子,賠錢貨,所以把她扔了。


    再有,要麽就是家裏很窮,或者是,丟她的人是外鄉人。


    因此這些年一直沒有來找她。


    阮青鴿:“曉月,有些事或許要聽到他們親口說,你才會知道真相。”


    曉月眨巴著眼睛,不解阮青鴿話裏的意思。


    “鴿子姐,你呢,你恨過你父親嗎?”


    相處這麽久,曉月已經知道阮青鴿父母都不在了,她爸爸還是在勞改的時候死的。


    阮青鴿:“恨,但是不重要了,因為他死了,死後沒有進阮家的墳山,我讓族裏人把他埋在了另外一個山頭。”


    孟春林生不想做阮家人,死,應該也不想做阮家鬼,她成全他。


    曉月見阮青鴿說得輕鬆,知道她應該是不在意的,“鴿子姐,回了。”


    洗好澡,換了衣服,阮青鴿和曉月一起出了澡堂子,回到店裏,阮青鴿讓曉月把繈褓找出來,跟她走。


    曉月不解:“鴿子姐,我們這是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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