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孟春林在噩夢中驚醒。


    醒來摸了摸額頭,全是冷汗。


    夢裏,他夢到阮秋瀾找他索命,樣子很恐怖,張著血盆大口,仿佛要一口將他吃掉。


    這會又想起昨晚上的經曆,孟春林有些害怕,不會,不會這屋裏真的有不幹淨的東西吧?


    抹掉額上的汗後,孟春林爬起來,家裏什麽聲音都沒有。


    “滴答滴答……”有什麽聲音,孟春林汗毛倒立,費力的咽口水,左看右看,沒有紙錢從空中飄落,鬆了一口氣。


    拄著拐杖出了房間,孟春林看到佟素敏的房間門是從裏頭拴著的,估計還沒醒。


    此時,孟春林覺得心口像是壓著一塊大石頭,悶得喘不過氣來。


    喝了口水,把心中的驚恐壓下去後,孟春林拄著拐出門。


    知道這事的幾個人口風很緊。


    見他出來就回家,離他遠遠的。


    沒辦法,孟春林又慢慢拐去了阮青鴿家。


    一大早起來阮青鴿就在院子裏忙活著,曬各種菜幹,收拾,洗東西。


    還做了布套,打算把家裏的家具罩起來,


    阮青鴿忙清楚,抬頭,聽到喜鵲在枝頭叫得十分歡暢,尋思著難道有什麽好事?


    自從田鳳娥和傅盛楠被抓後,縣裏還沒有消息傳來,估計還得再等等。


    於是阮青鴿進空間除草澆水,順便看了下那窩野雞。


    小野雞已經出殼,正在雞媽媽周圍叫喳喳的。


    阮青鴿撒了一把米給他們。


    小野雞已經會進食,雞媽媽招呼著,估計下午就能出去扒拉蟲子吃了。


    那隻野兔生了六隻小野兔,正在洞裏吃奶。


    食鐵獸媽媽不在,小崽子也不在,估計外出玩兒,還沒回家。


    阮青鴿逛了一圈,很滿意如今空間的狀態,物種逐漸豐富,以後她就能自給自足了。


    出空間,吃過飯,換好衣服,阮青鴿繼續做衣服。


    先做棉衣的內膽。


    沒想到喜鵲的叫聲迎來的是孟春林。


    金元寶:【你那個喪盡天良的好爸爸又來了】


    阮青鴿:【估計是想打聽消息,昨晚上我嚇了他一下,差點把他嚇死】


    金元寶:【你應該再搞點恐怖的】


    阮青鴿:【今晚上繼續】


    孟春林敲門,但是阮青鴿一直沒理。


    以孟春林如今的情況是翻不了牆頭了的,也沒人給他弄樓梯來。


    “鴿子,你給爸開開門,爸有話和你說。”


    阮青鴿當沒聽到。


    “鴿子,是關於你媽媽的事。”


    阮青鴿抿著唇走到大門口,隔著門:“你有什麽話,隔著門說吧,我不想看到你。”


    孟春林的心髒有些悶痛,長歎了一聲後說:“鴿子,你媽媽臨終前交代我,讓我照顧好你,是我沒做到,爸希望你能原諒,同時也理解一下我的不容易。”


    說了一長串自己的不易,贅婿的艱難,反正天底下就他孟春林過得不好。


    真是來搞笑的,阮青鴿不打算繼續聽,回房間,關上門。


    耳朵太遭罪,還體諒?


    這個爸爸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體諒他和繼母聯合截了她的錄取通知書,奪了她的前程給繼姐?


    門口的孟春林也是實在沒辦法了,隻有求得阮青鴿的諒解,他在桐溪村才能繼續生活。


    真的沒想到女兒對他的恨這麽深。


    可是,他想有個兒子,有錯嗎?


    不,他沒錯。


    自私的是阮秋瀾,是阮家,以及阮青鴿。


    孟春林拄著拐杖挪回了佟家。


    他走後,阮豐收派人過來把阮青鴿喊到了村辦事處。


    阮豐收見她過來,先走過去對阮青鴿說:“鴿子,縣裏的公安同誌說有個案子,你是證人,過來找你了解情況。”


    “好的。”


    這縣裏的公安阮青鴿不認識,但是校長和房為軍在。


    阮青鴿和校長還有房為軍打了招呼:“校長好,房局長好。”


    “阮青鴿同學,縣裏今天是來給你一個交代的。”


    阮豐收有些詫異,阮青鴿厲害啊,竟然讓校長和縣裏的領導親自過來?


    交代?


    因為什麽事?


    於是阮豐收悄悄問阮青鴿:“鴿子,縣裏找你什麽事?”


    阮青鴿神秘的笑了一下:“支書,等會你聽了可別被嚇著,也別氣,氣大傷身。”


    阮豐收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我什麽場麵沒見過,能被嚇著,放心吧。”


    他可是經曆過風雨的人,那十年都沒被壓垮,還有什麽可怕的!


    等了半個小時,玉河村的支書傅長鬆也趕到了桐溪村。


    皺著眉頭,縣裏的人說是有個案子要他一起參與一下,他這才趕過來。


    可桐溪村這裏沒有他玉河村的人啊?


    倒是傅盛楠的前未婚妻在。


    想起這幾天都沒見到傅盛楠,傅文鬆有些奇怪。


    平時都會在村裏逛好幾圈,像隻戰鬥勝利的大公雞,沒見到還有點不習慣。


    要不是傅盛楠考上了大學,他一定不會給他好臉色。


    但傅文鬆還是覺得些可惜。


    這娃以前挺好的,自從和佟素敏攪和在一起後,就走了極端。


    這麽好的娃娃親都退了,一家人都沒眼睛。


    見該來的人都來了後,公安劉傳山說明了來意:“今天過來是想和各位打聽一下幾個人的情況。”


    在劉傳山說出名字後,傅長鬆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猜測應該是傅盛楠又去惹阮青鴿。


    你說你都和別人結婚了,以前的娃娃親就是過去式。


    沒事你又去招惹別人幹啥子?


    找不痛快呢?


    被人揪住了吧,丟臉的是誰?


    還連累他來桐溪村丟人。


    就這,大學生的素質?


    氣死他了!


    “有人舉報,桐溪村的田鳳娥前陣子找了傅盛楠和陳金蘭,幾人密謀截取阮青鴿的大學錄取通知書,於是陳金蘭找到了自己的表姐黃雲嬌,在阮青鴿的大學錄取通知書到學校後,藏了起來,並告知阮青鴿沒有被錄取。”


    劉傳山的話讓傅文鬆差點沒站穩,還是阮豐收眼疾手快扶了他一下。


    阮豐收也回過神來,不敢置信:“劉幹事,您,您說啥,能不能再說一遍?”


    見他們臉上有些震驚,劉傳山就又說了一遍。


    阮豐收轉向傅長鬆,雙目有些沒辦法聚焦,腦子還在震驚中,顫抖著問:“老弟,你,你聽清楚了沒?”


    此時的傅長鬆臉色已經成了豬肝色,被氣的!


    點頭,無力的說:“聽清了。”


    好久阮豐收才開口:“劉同誌,你的意思是,我們村的阮青鴿同學,考上了大學,但是,錄取通知書,被人截了,截的人,是田鳳娥以及傅盛楠一家?”


    這麽理解也沒錯:“大概是這樣。”


    阮豐收當場就暴走了,擼起袖子:“傅盛楠人呢,老子我要揍到他爸媽都認不出去!”


    他們桐溪村恢複高考後的第一個大學生,竟然被人惦記上!


    怪不得,他就說以阮青鴿的努力不可能考不上的。


    沒想到竟然是這麽幾個喪盡天良的東西,截取了她的大好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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