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揚站在院子中,玲瓏霜華在和夭桃學著包粽子。兩隻小喜鵲在他們身邊跳來跳去,小狸花在小池邊喂小錦鯉。金蟾在屋裏給大家煮桂花茶。


    天很藍,白雲似海浪卷起的朵朵浪花。微風拂過的樹梢,有青青的味道,彌散在空氣中。慵懶的情緒襲上心頭。不知何處傳來細細地笛音,並一溫情男子唱到:


    菩薩蠻·敦煌曲子詞


    枕前發盡千般願,要休且待青山爛。水麵上秤錘浮,直待黃河徹底枯。白日參辰現,北鬥回南麵。休即未能休,且待三更見日頭。


    歌罷,笛聲又起,一甜糯柔情女子輕唱:


    菩薩蠻·玉爐冰簟鴛鴦錦


    玉爐冰簟鴛鴦錦,粉融香汗流山枕。簾外轆轤聲,斂眉含笑驚。柳陰輕漠漠,低鬢蟬釵落。須作一生拚,盡君今日歡。


    清揚細細聽那歌曲,仔細品味詞義,不覺臉熱心跳,連忙起身進屋,金蟾看見清揚魂不守舍的樣子,連忙斟一杯桂花茶,清揚坐下徐徐飲下,桂香沁人心脾,似乎沒有之前的不適。清揚看看大家,都沒有異樣,不覺心中不安。“風乍起,吹皺一池春水”似與此時心境相似!清揚懨懨的,沒情緒。早早的睡下了。


    夢中恍惚來到一處園林,園林有一碧波亭,石桌石凳,有一卷書軸,打開一看,有一故事寫的真切,清揚細細看來:


    宋時餘杭縣南有上湖,湖中央作塘,有一人乘馬看戲,將三四人至岑村,飲酒小醉,暮還。時炎熱,因下馬入水中,枕石眠。馬斷轡走歸,從人悉追馬,至暮不返,日已向晡,不見人馬,見一婦來,年可十六七雲:“女郎再拜,日既向暮,此間大可畏,君作何計?”問“女郎姓何?那得忽相聞?”複有一年少,年十三四,甚了了,乘新車,車後二十人。至,呼上車,雲:“大人暫欲相見。”因回車而去。道中駱驛把火。尋見城郭邑居至便入城,進廳事,有信幡,題雲“河伯”。俄見一人,年三十許,顏容如畫,侍衛繁多。相對欣然,救行酒炙。雲:“仆有小女,頗聰明,欲以給君箕帚。”此人知神,不敢拒逆。便救備辦,令就郎中婚。承白已辦,送絲布單衣及袷、絹裙、紗衫、輝、履、屐,皆精好。又給十小吏,青衣數十人。婦年可十八九,姿容婉媚,便成禮。三日後,拜閣。四日,雲:“禮既有限,當發遣去。”婦以金甌、麝香囊與婿別,涕泣而分。又與錢十萬,藥方三卷,雲:“可以布施功德。”複雲:“十年當相迎。”此人歸家,遂不肯別婚,辭親出家作道人。所得方三卷:一卷脈經,一卷湯方,一卷丸方。周行救療,皆致神驗。後母老兄邁,因還婚宦。《法苑珠林》卷七十五,《太平廣記》卷二百九十五。


    夢中,清揚看見自己枕石而眠,見一婀娜少女,與自己絮絮而言。那女子目光流轉,顧盼生輝,望之儼然……又仿佛二人著紅裝,坐喜床,執手相看……那新婦看眉眼像玲瓏又似初見,暖玉在懷,卻隻感到玉冷沒有溫暖……那女子似嗔非嗔,眉眼含笑,似喜非喜,麵頰有淚……桌上紅燭閃,玉盤珍饈卻腥膻。忽見,那女子珠淚垂下珠光閃,輕聲說道:“碧波萬頃情萬千,良辰美景看當前。手捧珠兒奉郎君,還清前緣了牽絆。”一邊說,一邊手捧珍珠給清揚。清揚看那女子,心痛難忍,待要上前抓手,忽聽得雄雞唱,那夢裏的景物皆無,隻看見自己置身湖畔,枕石而眠。清揚搖晃那個枕石而眠的青衫自己,喊不出聲音 ,手在那人身體穿過,摸不到,一個寒顫,似乎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開。猛地睜開眼,看見自己在床上和衣而眠。手裏拿著一卷絹質畫軸。打開一看,一女子畫像躍然紙上。眉帶七分情,眼含三分笑。朱唇微張,皓齒將露。長發似漆,額間一抹桃花痣。一身薄紗衣,手若柔荑,腕帶翡翠鐲……那美貌女子呼之欲出,似乎就要從畫中走下來……樣貌初看似玲瓏,細看若夭桃,再看像霜華。時而天真爛漫,時而多情柔媚,時而麵上含霜!清揚連忙揉揉眼睛,睜開眼睛再細細看。卻發現手裏拿著一張破舊的絹布,那卷布有字,待將燈調亮細看,依稀幾字:


    井下仙殊動春情,含羞帶怯自薦席。


    明知情緣似露水,也做旖旎見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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