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離京城不遠,全力趕路的話不過半個時辰的路程,西北軍駐紮在此,就像一直老虎趴在枕邊,怕是京城內的人寢食難安了。方瑜並不畏懼昭清會使下什麽天羅地網來對付他。身為皇帝的昭清,一言一行必須有理有據,就算昭清要治他一個殺頭的罪名,也要找到他造反的證據。於是方瑜毫不畏懼的就跟著昭清派來的人一同到了皇宮之中。昭清還是在乾清宮中召見方瑜,隻是他臉色蒼白,消瘦了不少。“方卿。”昭清看見方瑜走了進來,一改之前高高在上的模樣,快步走到了方瑜麵前,想要伸手拉住他以示親密,“此次竟回來的如此突然。”方瑜躲過了昭清的手,越過他坐到了椅子上,“不是皇上召我回來的嗎?”“是朕想念你想念得緊,所以西北一平定就急急召你回來了,還望方卿不要怪罪於朕。”昭清好聲好氣的解釋道。“臣不敢。”方瑜不鹹不淡的回了一句,“所以臣就連夜趕回京城,以解皇上思念之苦。”昭清坐到了方瑜的一邊,問:“方卿怎麽帶著西北軍一同回京了,若是漠北人再次起兵該如何是好?”“不勞皇上費心。”昭清被堵得無話可說,過了許久才憋出一句,“方卿,你還記得以前……”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方瑜打斷了,他冷冷的回答:“忘記了。”“方卿。”昭清歎了一口氣,幽幽的說,“你是在怪我,阿瑜。”自從昭清登基以來,再為喚過方瑜一聲“阿瑜”,而是生疏的稱他為方卿。但方瑜再次聽到時,心中沒有任何波動,反而勸誡道:“還望皇上牢記,皇上是君,我是臣,切不可如此親密。”昭清沒想到方瑜這樣軟硬不吃,幾乎下不來台,他正要發怒,又想起京城外駐紮著的西北軍,隻能硬生生忍下。“西北軍駐紮在京城外倒有些不便,不如……”“不如帶入京城內?”方瑜接上了下半句話。昭清連忙否認,“還是在京城外好,練兵都方便一些。”“皇上還真是反複無常。”方瑜評價了一句。昭清暗自咬牙,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不知方卿何時要回西北?”這一群西北軍放在京城外,讓昭清每時每刻都在擔心方瑜是不是要反。方瑜麵露驚訝之色:“不是皇上讓臣回京城的嗎?”“朕……”是讓你一個人回來,而不是帶著一群西北軍回來!“回西北,也要皇上讓臣回去,臣再回去。”昭清覺得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讓方瑜來京城容易,讓他回西北難。方瑜口中雖說聽從皇上吩咐,但昭清知道,一旦提出讓他立刻回西北,他又會找出各種理由來拒絕。“方卿好不容易回京城,自然是要多玩樂幾日,不如待上半個月再回去?”昭清小心翼翼的提了一個時間。方瑜討價還價,“一個月。”一個月的時間足夠他解決京城裏的事情了。昭清權衡再三,答應了下來。隻不過一出口,昭清就後悔了,可方瑜沒有給他改口的機會,立刻就告退了。方瑜大步走出了乾清宮,不免想到以往的種種。他曾經在戰場上身受重傷,生死一刻時,想到昭清的語音容貌而堅持下來。昭清在朝堂上做錯了事情時,他毫不猶豫的幫昭清扛下一切罪責,甘心替他受罰。甚至在昭清登上皇位有人質疑時,他也拿起屠刀清理一個個不順服的人,護送昭清坐穩皇位。現在想起來,過去的點點滴滴竟然是可笑至極。昭清從未信任過他,甚至可以說一直在防備著他。也不知道是昭清本性如此,還是他方瑜並不值得昭清信任。“阿魚!”方瑜回過了神,看向了叫他名字的人。江容安正站在皇宮門口不遠處,生怕方瑜看不見他,又喊了一聲,“阿魚!”方瑜徹底從過去的記憶中醒來,昭清如何並不關他的事了,他要做的不過是珍惜眼前人。“怎麽過來了?”方瑜走了過去。江容安自然而然的牽起了他的手,“有人告訴我你一個人進了京城,我就來找你了。”兩人並肩而行,沒有去顧及旁人的眼光,形容親密。“我進城的時候,看見新開張了一家店,不如我們去嚐嚐味道?”西北飲食簡單,羊肉居多,燒製的方式又多以烤,江容安早就吃膩了,回來的路上又是急著趕路,導致他已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嚐到美食了。好不容易回了京城,他一會兒說要吃這個,一會兒說要嚐嚐那個。無論江容安說什麽,方瑜皆是回答好。最終江容安選定了家店坐下,點了一大堆招牌菜。其中有一道蝦頭膏豆腐名字最為奇特,江容安眼巴巴的等了許久才端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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