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昭清喜愛的,一直都是方言璟,安國公府的嫡次子。方瑜終於沒忍住,扶住桌子,吐出了一口鮮血。第6章 整個五味樓的人都見到了南寧城內赫赫有名的江家大少,抱著一個昏迷不醒的人從包廂內跑了出來。“愣著幹什麽?”江容安急得額頭冒汗,叫住了身邊的跑堂,“幫我搭一把手。”方瑜這人看起來瘦瘦弱弱的,沒想到一到懷裏卻分量十足,可憐養尊處優的江容安手臂發麻。五味樓的掌櫃見樓裏的客人出了事,趕緊招呼著小廝將人送到醫館。醫師問了症狀後,把了把脈,沉吟道:“應是淤血吐出,對身體無礙。”“人都昏迷了,還沒有事?”江容安拔高了聲音,差點就罵醫師是庸醫了。醫師麵對這種情況倒是很淡定,回了一句:“那我給這位公子開貼藥,服用了就行了。”隨後想都不想就寫下了一貼用來調理身體的溫和藥方。藥還沒煎好,人就醒了。方瑜先是聞到了一股藥香,隨後是看見了江容安。“身體有哪裏不舒服嗎?”江容安關切的詢問,“還是因為吃了不該吃的東西?”旁邊來幫忙的五味樓管事聽到這句話,差點冷汗直流,這話要是傳出去,五味樓還做不做生意了。管事連忙說:“不管是因為什麽,這位公子藥錢我來付。”江容安就不高興了,怎麽說的像是他訛人似的,說:“本少爺差點錢是嗎?要是不管你五味樓的事,本少爺自己會付。”“是我自己身體的問題。”方瑜剛才聽聞了京城裏的事,一時怒極攻心才吐血,等吐出這一口血後,倒是身體舒暢了不少,“不關他們的事。”“那你先躺著,等喝完了藥我們再走。”江容安按住了正要起身的方瑜。沒過過久,藥童就端來了一碗熱氣騰騰的藥汁。方瑜不要別人服侍,接過藥碗,略微吹涼了些就一飲而盡。一旁的江容安看的是目瞪口呆,他自幼最怕的就是喝藥,剛才那碗藥汁,一看就烏黑發亮奇苦無比,方瑜竟然一口氣就喝了下去,隻餘碗底一點藥渣,喝完整碗藥後,臉色都沒變一下。“真的不苦嗎?”江容安十分好奇。方瑜已經起身準備走了,他回頭看了眼江容安,喚道:“少爺。”“噯。”江容安應了一聲,見方瑜快要走出醫館,趕緊端起藥碗,用食指沾了點藥汁放入口中嚐嚐味道。“好苦!”江容安耷拉個臉,整個口中都彌漫著一股中藥特有的苦味,怎麽樣都散不掉。也許是江容安的臉色太過灰白,方瑜都頻頻側目。“少爺,你不舒服嗎?”江容安趕緊解釋:“沒有沒有,是醫館裏麵味道太難聞了。”方瑜點了點頭,沒有多聞。“我們買支冰糖葫蘆吧!”江容安的舌頭苦了一路,看到前麵的小販正在販賣冰糖葫蘆,立馬上前買下了兩支。紅彤彤的山楂果子外麵包裹著一層薄薄的冰糖,咬下去先是冰糖在口中裂開,嚐到甜甜的滋味後就是酸口的山楂,酸酸甜甜的,一下子就把藥的苦味壓了下去。江容安美滋滋的吃著冰糖葫蘆,等到快吃完的時候才發現一旁的方瑜手中拿著的冰糖葫蘆動都未動。“阿魚,你不愛吃甜食嗎?”“不是,其實我喜愛吃甜食,尤其是冰糖葫蘆。”方瑜看著手中的冰糖葫蘆,意外的和江容安說起了小時候的事,“但是我的母親告訴我,我不能有任何喜好,讓我整整吃了十天的冰糖葫蘆,於是我就戒了甜食。”方瑜說起以往的事時,沒有包含任何感情,就像是說別人的故事。“你母親?”江容安遲疑的問,他的娘雖然愛管著他,但也慣著他,根本不會做出這種聽起來喪心病狂的事情。“嫡母。”方瑜糾正了說法,“我是家中的庶長子。”說完後,方瑜就咬了一口冰糖葫蘆,果然還是如同記憶中的那樣酸甜可口,他壓下想要嘔吐的欲·望,慢慢的將山楂咽下。江容安一把奪過了方瑜手中的冰糖葫蘆,說:“吃不了那就別吃了,世上這麽多好吃的,又不止甜食這一樣,我帶你去吃其它好吃的。”“時間也不早了,下午還有客人要來書鋪。”方瑜婉拒道。被拒絕的江容安想了會兒說:“行,那我明日再來找你。”等回到家中後,江容安才想起來,之前明明要下定決定離這個人遠一點的!阿福眼巴巴的站在門口等著自家少爺回來,一見到江容安就連忙跑到他身邊說:“少爺,夫人在書房裏麵等著你。”“怎麽了?”江容安想了一圈今天做的事,好像沒什麽能夠讓他娘召見的。阿福也回答不上來,隻能說:“我也不知道,隻是夫人剛剛回來後就說要見少爺。”“行了,我去見見我娘。”江容安回答的果斷,等真正去書房的時候,還躲在門口觀望裏麵的情況。江夫人依舊年輕貌美,她坐在江容安的書房裏,一下子就發現了門外麵躲著的人,笑罵道:“小兔崽子,還不滾進來。”“娘,有什麽事還勞駕你過來兒子這裏。”江容安麻溜的滾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