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思考著這個千古難題呢,宿鎮到是將他腳底下的“生死劍”認出來了,遲遲不肯上去:“這是您的傳承之物。”  譚青幹脆將他提溜上來:“廢話太多。”  畢竟是傳承之物,飛起來就是比那一柄普通的佩劍要快的多,那五年琢磨太多,宿鎮喜歡吃什麽,性情是什麽,通身寶物的來曆,又是來自怎樣的家庭,他都琢磨了個透透徹徹。  故而想也不曾想其他的地方,直接禦劍飛向了西池殿後麵的懸山上,要不然說是修真世界光怪離奇的事情未免太多,看得多了也就見怪不怪了,好比這不立於水中而懸在空中的懸山。  仿佛是一座仙山憑空出現在此處,山上鳥獸蟲鳴,雲崖瀑布,無一不全,山上有一座聚靈陣,從上空中吸收水靈力,供給著瀑布流水。  那充斥著靈力的瀑布流水傾濺在海中,這就是鳳鳴派為何建在海中,卻靈力充沛的原因。  譚青也毫不客氣的直接飛到瀑布頂端的深潭中,把劍上的宿鎮往寒潭裏麵一扔:“這裏水靈力充沛,才是你應該修行的地方。”  靈力的確是充沛,譚青在劍上搓著手想,這麽純粹的靈力也隻有宿鎮能吸收的了,他那一曲能讓異魔老祖虛弱一段時日,魔力已經將他的靜脈擴大,他此時就像是個寬頭的水缸一樣,隻要有合適的靈力,隻有容納不下的,絕沒有吸收不進去的道理。  他幹脆下去,尋了一處草地打坐,靠著大樹,寒霜不一會就結滿了發間,冷的他都無法入定,心想果然這麽高難度的修煉方法,隻有主角能做得到。  而他自己?譚青輕哼了一聲,又試了一次,發現自己的身體猶如一個下載速度為1kb的硬盤,看著滿滿的資源就是下載不下去。  他幹脆站起來,上前兩步,冷的直搓手,想去看看他扔在寒潭裏麵的“人幹”活過來了沒。  卻聽見身後一聲柔柔弱弱的:“譚青師兄?”  扭過頭去,身後不遠處,一個身形瘦弱的師弟手中捧著玉瓶,眼神閃躲的看著他。  發現譚青扭過頭去,他眼神中竟充滿了希冀,因為許久沒有見他人的緣故,得見故人縱然甚為懷念,也僅僅是大著膽子上前了兩步。  再不敢靠近。  “楊言?”麵對這個人,他的心中總是升起一股愧疚出來:“五年不見,你還好麽?”  “挺好的。”楊言的嘴角翹了翹:“挺得寵的。”  他衝著譚青揚揚手中的玉瓶:“掌門的用水都交於我打了。”  譚青的嘴唇一抿,看著楊言眉宇間凝結的霜,幾乎要將他的睫羽壓塌:這算是什麽得寵,若是真得寵了又怎麽會讓他一個引氣入體的弟子來這寒冷之地打水?  但是話到嘴邊,譚青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可不是得寵麽,身為爐鼎,掌門又不像那些魔道之人大刺刺的不怕人指點的放在身邊,自當是藏著掖著,用壞一個換一個,能讓爐鼎出來見人……  可不是得寵麽?  許是譚青的臉色太過難看,楊言轉了話題:“莫要說我了,倒是您,閉關五年,傷可養好了?”第8章   譚青不願回答。  那日他受的傷並不嚴重,無非是被掌門不留餘地的打了一掌罷了,過了五年身上哪裏還有什麽後遺症。  若說有後遺症,也不是身上,那是被他用刀刻在心上的。  譚青穿越過來一共七年的時間,第一年鳥語花香,盡是折騰他的島嶼了,而第二年……  穿到書中又如何,原身要做的那些肮髒的事情他又不打算做,本想是和主角井水不犯河水的瀟瀟灑灑過完這一輩子。  第二年……嗬。  譚青的手指微微動了動,幅度甚小的慢慢攥了個拳頭。  鳳鳴派上上下下,天資聰穎的大有人在,修為比他高的也不是沒有,八麵玲瓏的隻要從外門升入內門之人基本上人人都是。  他一個毫不出彩的人又是如何坐穩大師兄的寶座?  拉皮條。  原主憑借著和掌門的同流合汙,去外門又或者去找散修,邀請他們加入鳳鳴派,盡心教導修煉,等到時機成熟之後,下藥、封住修為,往掌門塌上那麽一送。  一本小說而已,譚青哪能記得那麽清楚,隻記得自己這個炮灰好像是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情,被男主除害了。至於具體做了什麽,那是全然的忘記了,他也懶得回憶。  直到那日掌門將他叫至房內,告訴他時機成熟了。  告訴他,他府邸的小師弟,該送來了。  楊言是他從穿越過來接觸最多的一個人,雖然不喜他有些軟弱的性子,但是相處的時間長了,自然也是以朋友相交。如今要讓他將人交出去,陌生人他都不願意拉這個皮條,更何況是自己的朋友。  更何況他這個大師兄是楊言最信任的人。  勸過、跪過、帶著他跑過、亦被罰過、他甚至威脅過掌門。  “你奉勸我好自為之?去揭發我?譚青!你莫要忘了,我做的這些事情你也脫不了任何幹係,再者說,證據呢?你說他們是信我這個鳳鳴派掌門?還是信你這個金丹弟子?”  “欺師滅祖。”  他都有些奇怪掌門那麽一掌為什麽沒把他打死,而是留著他這個把柄苟延殘喘的活著。五年,他在第一年就想明白了一個道理:他雖然不是原身,但占著的畢竟是原身的身子,原來那個叫做“譚青”的人所做過的事情,一件不落的都要他背著。  “掌門座下走狗。”“偽善。”“尋覓正道人士為掌門爐鼎。”幹盡了喪盡天良的事情。縱然他從今天洗手不幹了,該擔著的,依舊是要擔著。  螻蟻尚且偷生,他又怎麽舍得去死呢?若是他有了自保的能力……  譚青整個人怔在那裏,手緊握拳,連呼吸都不曾有霧氣,整個人像都陷入了回憶之中,連嘴角常有的笑容都沉了下去。  楊言也不曾喊冷,再怎麽寒冷徹骨,也比不過他這幾年所遭遇的,從前那隻需要擔心修為的日子,早就一去不返:“莫要說我了,譚青師兄,你為何在此處?”  “為何在此處?”譚青下意識的將實現轉向了身後的寒潭:在水靈力如此充盈的此處,宿鎮修煉的如魚得水,整個人都不曾沉下去,閉著雙眼,吐納悠長,整個人一層寒霜都不曾有,已然是入定了。  楊言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他要取水的寒潭之中,有一名內門弟子正坐在寒潭之上,周遭的靈氣像是有意識的一樣圍繞在他的身邊:“師兄在為他護法?”  他說完這話,又覺不夠,低低的笑了兩聲:“如今譚青師兄座下的小師弟,就是他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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