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素箋驚呼一聲,一下撲住了阿迎的身上。


    “唔——”瞬間,素箋臉色一疼,背上又刺兩劍。


    隻見,素箋一陣痛楚的吸氣,“姑娘……”


    “素箋!!!”阿迎猩紅著眼睛急呼。


    等到黑衣人再欲行刺的時候,隻見一個男子似疾風而來,厲色吼道:“哪裏來的狂徒!”


    扔過來的兩顆石子精準的射在黑衣人手腕上,瞬間彈得兩人後退幾步。


    男子凜然的立在阿迎身前。


    隨即,一女子甩著乾坤鞭也躍了過來。


    黑衣人看著殺氣騰騰的兩人,許是念起會引起的波動,便離去了。


    “素箋!素箋,你醒醒!醒醒啊!”阿迎顫抖的看著兩手鮮血,嚇得聲音都抖了起來。


    直到阿迎哭著的聲音傳來,甩鞭子的謝鶴霓才驚覺發現救的竟是阿迎和素箋,驚得她連忙道:“阿迎姐姐?”


    而男子正是出走闖蕩江湖的薑澤錫,亦是盛家二公子盛澤錫。


    “澤錫哥哥,是阿迎和素箋!”謝鶴霓看著幾乎臉色煞白的素箋,連忙說道。


    這等危急關頭,自是救人更重要。


    阿迎驚詫的看著鶴霓和薑澤錫,什麽都沒來得及問,先把素箋送去了醫館。


    路上,素箋時而昏迷時而清醒。


    “素箋,你再撐一會兒,馬上就到醫館了!”阿迎靜靜握著素箋的手,隻覺這血凝在手上,心口亦破了洞。


    素箋半睜開眼,疼的呼吸都緩了半拍,“姑、姑娘……”


    阿迎盡量貼近素箋,哆嗦道:“我在這兒,我在這兒!”


    “素箋怕是撐不下去了……”素箋絲絲縷縷的聲音剛說出口就被阿迎製止道:“別亂想!一定沒事的!”


    “此生,有姑娘護、護著,素箋真的——很幸福,若——是我——撐不下去,隻求姑娘——照顧好我娘……”素箋有氣無力的說著。


    阿迎此刻再也繃不住淚了,滿是淚的哭著說道:“素箋,你不能出事,不能出事……”


    素箋滿是不舍的看著阿迎,旋即,握著阿迎的手無力垂下……


    “素箋!!!”阿迎撕心裂肺喊道。


    很快,到達醫館。


    大夫看了看素箋的傷勢,紛紛搖頭,這麽重的傷,顯然是下了死手的。


    阿迎眼神空洞的看著大夫們來來往往,淚簌簌而流。


    接到消息的謝承奕第一時間便趕到了醫館。


    見阿迎呆怔的模樣,雙手染著的鮮血,頓覺心頭一陣攪動。


    “湛力!去查!就算把京城翻個底朝天,都要找到下手的人!”謝承奕眼眸殺意沉沉,字字咬著說道。


    湛力也是心中為素箋悲憐,重重叩首道:“是!”


    隨後,輕輕走至阿迎身邊,“阿迎。”


    阿迎眼圈瞬間泛紅,似是疼到不知說什麽,盡力維持著心緒,隻是,這種痛哪裏能隱藏得住,嘴一癟,淚就撲簌撲簌落了下來,“素箋她……”


    謝承奕臉色極為沉重,緩緩讓阿迎靠在懷裏,輕聲安撫道:“沒事,沒事……”


    可素箋被傷的如此重,哪裏能是一句沒事就能安撫的。


    一起同區的徐匡在查看素箋的傷勢後也是謹肅著臉色。


    “徐大夫,素箋怎麽樣?”阿迎抱著最後一絲希望焦灼的看向徐匡。


    徐匡臉色黯然,“劍傷在素箋心肺旁邊,縱使保住性命,隻怕,日後,也會日夜咳急,身虛氣弱……”


    阿迎不由得腳下一軟,幸好有謝承奕扶著,才不至於跌倒。


    “不管花多少錢,用多少名貴藥材,隻要有一絲希望都要救她!”阿迎死死咬牙說道。


    謝承奕眼神瞥向徐匡,“去辦吧!”


    徐匡隻從語氣便能感受到謝承奕的態度,立馬謹肅道:“是!”


    “這黑衣人明顯是衝著我來的,素箋,是為了救我!”阿迎極力忍著悲憤,錚錚說道。


    謝承奕輕輕攬著阿迎,隻覺肩頭被冰涼的淚水打濕,心頭一疼,緩緩安撫著阿迎,“放心,我一定查出來!”


    之後,待阿迎情緒稍稍穩定些之後,謝承奕便命人送她回了侯府。


    阿迎怔怔的坐在馬車上,整個腦袋如同漿糊一樣升騰,任憑怎麽控製都好似迷霧似的纏繞著,撥不開,看不清。


    沉沉垂下頭,埋進臂彎,想起被刺殺的情形,想起素箋渾身帶血的樣子,阿迎隻覺身子涼的厲害。


    是誰對她有那麽大的敵意?


    簫璣瑤?


    盛家?


    賀蘭察?


    都有可能,阿迎冷冷坐在石凳上,任憑冷風灌身,也覺心裏躁火難抑,她抬頭望了望侯府的紅瓦高牆,想要完完全全、不再擔驚受怕的活下去,她必須要把自己抽離出來,隻有徹底解決好這些後患,她的日子才能在這片紅瓦高牆裏看得見光亮。


    “阿迎姐姐?”忽的,門外響起了一聲輕輕的呼喚。


    阿迎收回思緒,望向聲音處,見鶴霓正看著自己。


    “鶴霓。”阿迎聲音苦澀。


    鶴霓便直直走向阿迎,在她身邊緩緩坐下。


    “素箋一定會沒事的,姐姐別擔心。”鶴霓如此寬慰,可心裏也替素箋揪著。


    阿迎微微點了點頭,沒有回答,素箋之事,對她來講,比殺她還要來的心痛。


    低低長呼幾口氣,阿迎才平複好心情。


    “拜見祖母了嗎?”阿迎捋了捋鶴霓耳邊隨風而起的碎發。


    “嗯。”


    看著低下頭的鶴霓,阿迎沒有問關於身世的事情,隻是拍了拍她的手。


    鶴霓再抬頭時,眼中已多了幾分堅毅,“我沒事的!”


    阿迎看她,肯定道:“我相信你……”


    “對了,你怎麽和薑澤錫在一塊兒?”阿迎歪頭看向鶴霓。


    鶴霓眼底徐徐流過一絲情愫,“這也是個意外——”


    ***


    書房。


    “承奕哥哥,此事,你萬要引起重視!”眼前的薑澤錫神情肅穆,儼然一副後果嚴重的模樣。


    看到薑澤錫如此顏色,謝承奕眉間一凜,“你是說南靖還有動作?”


    “此事究竟是何意,我還不得而知,隻是,南靖現下已集結了不少江湖人士,且都沒有明確信息知道他們所為意圖,這不免讓人陡生疑慮。我北晉與南靖兵戈多年,陛下有議和之心自然是無可厚非,可萬一有什麽變數,豈不後悔?”薑澤錫越說憂思愈濃。


    謝承奕心中也不免升騰起不安,“放心,我即刻前往宮裏!”


    夜幕深深,謝承奕前腳騎馬趕往皇宮,青石便一躍而下,朝著鬆鶴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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