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杭清感受了一下,腦子裏卻並沒有好感度的提示。杭清已經經曆過了好幾個世界,差不多也摸到了這個人的性子。關天這樣的人,一開始好感度給得會非常吝嗇,但是後期很可能一股腦兒爆發。 杭清走到了殿外。 身後不遠不近地跟著兩個極有權勢的男人。 殿外的侍衛、侍從等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兩個手握權勢的男人,朝著杭清的背影,躬身,口中道:“恭送太後。”“母父回去好生歇息。” 鍾槿炎如此說話,並不奇怪。畢竟近來他們也隱隱發覺,太後與皇帝的關係似乎更為親厚了。但關天是個什麽人? 這人渾身都帶刺,誰碰都得挨紮。在眾朝臣麵前,永遠是一副桀驁不馴的模樣,在皇宮中走過,更是滿麵不羈,和皇帝說三兩句就吵起來,都已經不是什麽新鮮事了。 但就是這樣的一位王爺,今日在太後麵前彎下了他的腰,口吻還當真敬重極了。想一想宮中對卓太後的傳聞,眾人暗暗低下了頭。花瓶美人兒?都是假的吧。哦噓,不可再想。 杭清回去之後,鍾槿炎和關天依舊該吵吵的,繼續吵吵。到了日落西山,二人也未能爭執出個結果。關天走的時候,倒是恭敬地朝鍾槿炎行了禮,隻是鍾槿炎的臉色依舊好不起來。 待關天走了出去,鍾槿炎深吸幾口氣,平複了心境,這才出聲道:“去永壽宮。” 侍從差點遮掩不住臉上的驚訝。 永壽宮,那不是卓太後的寢宮嗎?方才才見過,陛下真的又要前往了? 鍾槿炎在宮中積威頗深,那侍從是絕不敢問的,他壓下了心中的好奇,忙在了鍾槿炎的身側。 這頭關天與隨從一同往宮外行去。 關天摸了摸下巴,道:“那人還當真是卓太後,不過也是奇了,這人怎麽容顏不改呢?” 隨從滿頭大汗:“這、這興許天賦異稟?” “天賦異稟?”關天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麽,突然笑了起來。 隨從看了一眼,就覺得有些不忍直視了。 王爺怎能笑得如此浪蕩? 隨從連想也不敢往下想,他死死地低著頭,指望關天不會再點到他問話。 “我今日去的時候,卓太後竟然在小皇帝的屏風後歇息。” “太後如此行徑……” 隨從心道,著實有些不端。 但關天卻接著道:“莫不是和小皇帝有一腿?” 隨從腳下一滑,摔了個狗啃泥。 好想割了耳朵……第75章 第六個反派(3) 鍾槿炎近來對永壽宮的上心,直接導致了一幹侍從紛紛變了態度, 將杭清伺候更是無微不至, 恨不能連杭清走路時,也都個個都躺平在地麵給杭清墊腳才好。 清晨醒來, 侍從們服侍著他沐浴洗漱……等這一番折騰完畢, 已經是一個時辰過去了。 杭清朝殿外瞥了一眼。 日光明媚。 杭清幹脆命人將飯菜擺在了殿外的亭子裏。 他起身到了殿外。 殿外一個哥兒模樣的侍從,在殿門前已經不知道跪了多久, 待杭清出去的時候,那侍從已經身體微顫、臉色泛青了。 “你是?” “奴婢是停陽宮的人……”侍從抬起臉來,眼底滿是血絲。 廢後病重了, 連禦醫也無可奈何。 杭清回憶了一下原劇情, 這次那位廢後怕是熬不過去了。 “去一趟吧。”人命與早膳擺在一處, 自然還是人命更為重要。 一行人便擁簇著杭清往停陽宮去了, 等跨進了停陽宮的門, 杭清才想起來問:“陛下呢?” 侍從驚詫地看著杭清:“此時應當在朝中吧。”後宮不得議論皇帝去處, 也是杭清問起,侍從才敢說上一句。 杭清觸到侍從驚異的目光,陡然反應過來這話問得是有些怪異。也不知道究竟是何處出了錯, 鍾槿炎與鍾桁竟然半點接觸也無,這樣的時候,鍾槿炎貴為皇帝之尊自然不會前來。 也隻有聖母之名遠播的卓漁來到這裏,才不會讓任何人覺得怪異。 杭清隻能暫且壓下對原劇情的執念。反正按照這麽多個世界的路子來看。就算劇情再崩,最後隻要搞定反派應該都沒什麽關係。 跨進停陽宮中,一片愁雲慘淡。 杭清見到了鍾桁和那位廢後。 廢後躺在床榻上, 臉色蒼白泛灰,容色衰弛,整個人都散發著暮氣沉沉的味道。不過杭清依稀能從他的眉目間,辨出年輕時的幾分俊朗。 他長得不像是傳統的哥兒。他身上瞧不出什麽柔弱或妖媚的味道來。大概正因為如此,鍾槿炎也長得並不像哥兒,於是順利瞞過了這麽多年。 杭清的到來並沒有多少人發覺,還是他身後的侍從見這些人實在太沒規矩,才輕咳了一聲,道:“太後到。” 跪在床邊的鍾桁霎地轉過了頭。就連床上雙眼緊閉的人,也勉強撐開了眼皮,往杭清的方向看了過來。 鍾桁早就預料到了這一日。他的母父積鬱成疾早已不是一兩日的事。而冷宮森冷,哪裏是養病的好地方?好不容易尋個禦醫來,都還能被林太妃這等小人搶走。鍾桁知道遲早有一日,他的母父會離他而去。但人總歸是會不甘的。他怎能眼睜睜地看著母父去死呢?那一刻,也許是魔怔了,鍾桁的腦子裏竟然浮現了卓漁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