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這次傳達的指令幹脆利落,宋懲之倒是真的鬆開了。杭清往前走了兩步,然後就感覺到宋懲之的目光灼熱地投注到了他的……屁股上。 杭清再一次無話可說。 少年人…… 嗯,少年人欲望起是很正常的事,何況他現在還是宋懲之喜歡的人呢? 杭清很快披上了浴巾,宋懲之粗重的呼吸這才得到了些許的緩解,不過盡管如此,他的腦子裏還依舊是男人揮之不去的肉體。 杭清走出浴室以後就見到了桌上放著的海鮮粥,還冒著微微的熱氣。 宋懲之跟著走出來,笑了笑,道:“您吃一些?” 杭清走過去坐下,宋懲之馬上跟上去伺候起了杭清用早飯。等用完早飯以後,杭清就覺得疲累和暈眩的感覺都消得差不多了。 “你出去吧。”杭清走向了床邊。 宋懲之倒是沒猶豫,大步走了出去。他該去尋找那個女孩兒的訊息了。 · 熬夜對身體的影響還是比較大的,至少杭清從躺下去以後,哪怕吃了安眠藥,也依舊滿腦子塞滿了各種各樣的思緒……到後麵它們甚至自動演化成了畫麵。 而就在這時候,杭清隱隱約約從自己的腦子裏看見了一個奇怪的畫麵。 他先看到了一個女孩兒。 那女孩兒年紀很小,穿著粉色小裙子,臉蛋白皙可愛,是那種很容易討人喜歡的小姑娘。但是視線往下移,杭清看見女孩兒是被綁住的,綁她的人下手很重,女孩兒腰間、腿上都被緊緊捆住了,裸露在外的小腿甚至因為被綁得太緊而有些血液不暢。然後視線進一步擴大,他看見了周圍的環境。 這裏是邊家。 畢竟太眼熟了,杭清一眼就辨認了出來。 視線再次擴大。 然後杭清看見了自己,哦不,應該說是邊姽。 年輕時候的邊姽。 隻是邊姽穿著黑色的衣服,麵色冷酷,就連他的目光都是漠然的,他那張蒼白的麵孔上透著一股濃濃的陰暗的死氣,很容易讓人聯想到變態殺人狂。 小女孩兒哭了起來,孩子的哭聲尖利又吵鬧,邊姽很難受地皺起了眉頭,他走近了女孩兒,冷聲道:“該死的噪音源,我會殺了你。” 小女孩兒打了個哆嗦:“不,哇……不要殺我……” 邊姽眉頭越皺越緊。 杭清的心也不自覺地縮緊了。 他毫不懷疑邊姽真的會殺了這個女孩兒。 就在這時候邊姽的目光隱隱有了變化,他看著女孩兒的目光從難以忍受、憎惡慢慢變成了疑惑、冷淡,最後他眼底的目光歸於一片寂滅。 女孩兒實在怕極了邊姽的目光,數次都哭得像是要暈厥過去一樣。 到這時候,杭清也疑惑了,為什麽邊姽沒有殺她呢? 忍受到這個時候還沒動手,就可以說明邊姽不會殺她了。 “走。”邊姽突然取出隨身的小刀割開了繩索。 女孩兒停住了哭聲,還茫然地坐在那裏,像是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似的。 邊姽皺著眉將她從椅子上扯了下來,然後粗暴地推搡出了門。門外並沒有什麽看守的人,邊姽很輕易地就將女孩兒帶了出去。他們一直走到了大門邊,邊姽帶著女孩兒上了一輛車,車很快駛出去,越來越遠…… 等到了公路邊上的時候,邊姽將女孩兒扔了下去。 女孩兒茫然地站在那裏,然後看著車遠去。 杭清也有些茫然,邊姽為什麽會這樣做?邊姽竟然這樣做了? 邊姽的臉龐在杭清的視線裏晃動了起來,不過杭清還是能看清邊姽臉上的冷酷和眼底的漠然……杭清突然間明白了些什麽。那時候的邊姽還尚且年輕,還沒到後期心狠手辣、變態入骨的時期,放走那個女孩兒,大概是邊姽僅存的那一絲善念了。從那之後,邊姽就再也沒有善良過…… 邊母親手掐死了存有善念的邊姽,然後一手教出來了一個漠視生命,將人類視為玩具的瘋子。 等那個邊姽回到別墅以後,就遇上了邊母發瘋。 年輕的邊母容貌憔悴,臉上掛著病態的蒼白,她瘋狂地大吼大叫,歇斯底裏地砸手邊的東西。等邊姽進門之後,邊母就將手邊的花瓶衝著邊姽砸了過去。 邊姽躲也不躲,滿眼孺慕地看著邊母。 “喀嚓”花瓶碎裂開,邊姽頭上、手臂上、脖頸上、臉頰上都滲出了血…… 但他卻依舊直挺挺地站在那裏。 邊母打罵了許久,發泄了個夠,然後才攏了攏身上的睡意,牽著一個女孩兒上了樓。邊姽站在碎瓷片中,站了很久很久,等到邊母徹底沒了聲響,才有人敢拎著醫藥箱上前…… 畫麵漸漸轉暗,杭清沉沉地睡了過去。 杭清這一覺不知不覺就睡到了下午,他從被子裏掙紮起來,然後就注意到手機上有龔添和龔城邶倆人的未接來電。出於禮貌,杭清還是回撥了過去,不過是先給龔添回撥的。 “你怎麽一直不接電話?”龔添在那頭急急地道,不過等說完,他似乎就注意到自己的口吻似乎有些不大好,於是龔添又忙補充了一句:“抱歉我是太擔心你了,所以剛才的語氣有些急。” “沒事……請問有什麽事嗎?” “你能來一趟警局嗎?”龔添的口吻很正經,並且還帶著兩分嚴肅,不由得讓人想到,是不是出了什麽大事。 “好,我等下就過來。”杭清掛斷了電話。難道是那個報案的知情人已經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