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 靳刖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 宋懲之跟個沒事兒人似的坐在一旁,還悠閑極了。 杭清轉頭掃了他們一眼,淡淡道:“但我不能白養你啊。” “……所以?” “所以你注定隻能留在邊家做牛做馬了。”杭清冷聲道。 靳刖卻並不覺得難過,反而還有種難以言喻的欣喜,他臉上露出了笑容,低低地應道:“好。” 杭清:…… 宋懲之突然出聲道:“剛才那個人是那個姓龔的男人的兒子?” 靳刖愣了下,這才恍然大悟:“是他啊……” 杭清沒說話。因為他有些疑惑,為什麽宋懲之在提到龔城邶的時候,會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惡意。這時候他們才剛剛長大,談不上半點感情吧?這就要開始三角戀的前奏了? 宋懲之低低地道:“這個人真討厭。” …… 景市警局 廢棄水站驚現女孩兒屍首的新聞被安上了各種驚悚的標題,占據了不少新聞網站的版麵,社交平台上也是一陣瘋傳,其背後副教授等待女兒十六年的故事,更是被牽出了其中的悲情味道,在各大社交平台引得不少網友落下淚來。 而從女孩兒遺骸上依稀還能還原生前的遭遇。 當還原的結果出來後,頓時點燃了網民們的憤怒。 他們想到了多年前的那一次驚人的拐賣案。 這個女孩兒失蹤的時候才八歲,但死亡的時候卻是十三歲的骨齡。她到底遭遇了什麽? 網民都想為那個在女兒失蹤後幾乎一夜白頭的副教授討回一個公道。誰家沒有孩子呢?誰希望自己家的孩子遭遇這樣的意外呢? 這個案子很快就得到了重視,並且上到了省廳。也就到了龔添的跟前。 “搜集的資料在哪裏?”龔添問。 女人忙遞出了整合出的資料:“……結合我們手中掌握的資料,包括最近一些市民提供的線索,我們已經有了初步的懷疑對象。” “嗯?誰?” 女人露出了遺憾的神色:“這個人已經失蹤了,早在很久以前,他的失蹤引起了轟動,但那之後確實沒人找到他的下落。” 龔添皺起眉,有些不滿女人的故意賣弄關子。 女人見他麵色不悅,忙直接道:“這個人叫邊正,他是邊家入贅的男人。邊家,就景市那個很有名的邊家您知道嗎?” 龔添一下子就頓住了,連手指間的煙都快將手燒著了,他都還未有所覺。 邊家。 他怎麽會不知道呢? 那個男人不就是邊家的人嗎? 明明已經過去七年,都恍如隔了一世一般了,但龔添還能回憶起曾經在亭子裏的時候,他問:“你一個人住這裏嗎?” “是。” “沒有其他家人嗎?” 邊姽端起手中的紅茶淺淺抿了一口,用仿佛漫不經心的口吻說:“沒有,我父親早早就犯案入獄了。我母親也早早就死了。” “這個邊正……有他的資料嗎?”龔添猛地回過了神,這才發覺手裏的煙快燒到頭了,他忙將煙頭摁滅在了桌麵上,不過就算是這樣,手指間的皮膚也因為灼熱的溫度而微微發紅了。 “有的。”女人忙給出了一個文件夾。 龔添翻開來一看,驚訝地發現,這個人的檔案居然非常豐富。 邊正,在當時曾是景市出了名的青年才俊,否則邊母也不會看上他。但是,這個人姓邊並不是因為他入贅後就改了姓氏,而是因為這個人本來就是邊家的親戚,他是邊母的堂弟。兩人血緣都還沒出三代。這不是近親結婚嗎?當時的結婚登記係統並不完善,再加上邊家在景市確實太有權勢,所以竟然順利地登記了下來。 而往下看,就更讓人覺得憤怒和厭惡了。 邊正是個家暴狂,但當時家暴根本沒被列入法律中,更何況邊家這樣有頭有臉的人家,就算鬧出這樣的事來,也不會請警察上門。根據記載,邊正不敢對妻子動手,就常會毆打兒子,而他的妻子邊歆竟然對此不管不顧。 龔添幾乎捏碎了拳頭。 難怪邊姽提起父母的時候,口吻裏透著一絲淡漠。 龔添並不知道,其實原本的邊姽已經被淩虐出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了,對待邊母是滿心的孺慕,提起她來都是滿滿的崇拜。也隻有杭清對邊姽的父母,這對人渣,是懷著極其冷漠甚至憎惡的心情的。 女人忍不住在旁邊道:“這個邊正當時太轟動了,因為他誘奸幼女被抓了個現行……” “什麽?”龔添眉頭皺得更緊了,心底更是震驚不已。等他翻過第二頁,果然,檔案後麵記載的正是這段經曆。因為邊正犯了太多案子,所以判了十年刑期。十年……才十年……龔添臉上怒火更甚。 “他是什麽時候失蹤的?” “出獄不久。”女人頓了頓,道:“當初他入獄,他的妻子就像是瘋了一樣,鬧著要法官的命。不過後來突然又變好了,沒多久她也就去世了。就是她兒子,嗯叫邊姽吧,邊姽接了班。邊家從此就變得很低調了。邊家以前做了不少善事,所以大家提起邊家,都覺得還挺可憐的。這有錢人的煩惱也不少啊……” 龔添卻什麽都聽不進去了。 原來,男人光鮮的身份背後還有這麽多的艱難困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