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找小倌。


    就厭惡到如此地步,寧願給他找別的男人?


    眼前人能複活是天大的喜事。


    但對季清歡來說。


    仿佛他的韓梟從未活過來。


    “不,不是,”季清歡心髒疼的發麻。


    他單膝蹲跪在韓梟麵前,渾身水漬還在滴瀝,顯得這位小王爺狼狽不堪。


    季清歡顫聲說:“...你是惡心被別的男人碰,我可以,你不會抗拒我碰你,我們相知相伴許多年,你忘記了,我們前世今生都.....”


    他伸手想觸摸韓梟的肩膀。


    想告訴韓梟那些愛意。


    是存在過的。


    “你不可以!”韓梟往旁邊傾倒出去,躲避季清歡的手。


    他寧願倒在地板上,也不要被季清歡碰。


    韓梟用想撕咬下季清歡一塊肉的語氣,發狠的吼出聲。


    “沒有人可以,沒有!惡心,就是惡心跟男人的那種事你懂不懂,季清歡!”


    “是你先說的喜歡我!”季清歡也穩不住聲線了,眼眶紅的驚人。


    不是他先招惹的韓梟。


    是他被韓梟糾纏著強行掰彎了。


    如今,韓梟卻反過來說嫌棄斷袖惡心。


    憑什麽這樣說?


    兩人的視線在極近距離裏碰撞。


    一個痛心,一個暴怒。


    冰火不相容。


    “我沒說過,”韓梟決絕開嗓,“就算我說過喜歡你,我說這話時也絕沒想過要在你身下!”


    換言之——


    哪怕他喜歡男人,喜歡季清歡。


    也絕不會被季清歡壓著。


    絕對不可以。


    “......”


    沒想過在下。


    這話從韓梟嘴裏吼出來後,季清歡聽的怔住。


    眸色是疑惑不解的。


    他指尖掐著掌心,開始思索從前的韓梟.....


    原來長相比姑娘還漂亮的小世子。


    從未想過被壓?


    可韓梟說過想跟他成婚,想嫁給他啊。


    他一直把韓梟當老婆寵。


    小世子的任性和驕矜他都忍了。


    怎麽會這樣。


    “......”


    “...你,放過我,今日的事我不與你追究,”韓梟倒在地上粗喘著,語氣帶著一股說到做到的狠戾,“否則我南部跟你季家永不罷休,季清歡,我屠你滿門。”


    季清歡今天敢強製對他做那種惡心的事。


    等他出了這個門,一定將季家父子的屍骨剁碎喂狗。


    說到做到。


    “......”


    季清歡深深垂著眼眸,語氣疑惑。


    “我想問,為什麽你這麽確定自己即便喜歡我,也絕不想被我....”


    如果真的喜歡。


    怎麽會如此在意體位?


    “我,”韓梟原本不想說,可他怕不說清楚會讓季清歡還想對他做什麽,於是皺著眉頭悶訴,“我年少時包養過幾個小倌......”


    “!”


    小倌?


    電光火石間。


    季清歡眨了眨眼,想起韓梟曾經跟他說過的話。


    韓梟這些年一直厭惡任何人的觸碰。


    就是因為當年那些小倌糾纏著的畫麵,讓情竇初開、剛發覺自己喜歡男人的韓梟,直接厭惡自身並感到恐懼和自卑,夜不能寐,總做噩夢。


    在袁州城同住的那夜。


    韓梟跟他說——


    “他們就像沉溺欲念的淫獸,惡心的畜生。”


    “如果我喜歡男人就會變得跟他們一樣,我寧願清白的死去。”


    “季清歡,在沒喜歡你之前,我一直都怕自己會變成那樣的畜生,幸好有你出現,你總是清冽幹淨的,讓我想要靠近你。”


    “......”


    而現在,曾經在韓梟眼裏清冽幹淨的他。


    險些把韓梟強暴了!


    難怪韓梟會如此抗拒、如此厭惡。


    連跟他同歸於盡的心都有了。


    季清歡幡然醒悟。


    “...我的錯,”季清歡眸底後知後覺湧出懊悔,他伸手去解韓梟手腕和腳踝的繩結,顫抖著聲線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韓梟見他伸手下意識警惕躲開。


    等察覺季清歡確實在解他的繩結,這才慢慢停止躲避。


    一雙眼眸還憤紅著,顯然餘怒未消。


    於是——


    在韓梟手腳都恢複自由那一刻。


    季清歡保持單膝跪地的姿勢,閉上眼睛,做好承接韓梟怒火的準備。


    “啪。”韓梟反手抽了他一耳光!


    是用手背帶過來的。


    不算太疼,臉頰泛起麻癢。


    “唔,”季清歡臉龐被抽的稍微偏過去,眼尾餘光看見一條玉色褲腿伸過來了,在他還未反應過來時,驚愕的感受到韓梟....


    踩到他腿.間。


    力度是不輕不重的,季清歡抖了一下。


    韓梟渾身上下沒有哪裏不漂亮,這是他當初在琢玉殿看見韓梟第一眼時,就曾心底有過的感歎。


    連腳腕都是純淨的白,腕骨和腳背筋瘦分明。


    此刻踩在他被水衝濕的黑褲布料裏。


    像墜落凡塵的一抹白。


    季清歡低頭,又愣愣抬頭。


    望向韓梟的臉。


    仿佛這人永遠是傲然隨性的存活在世間,肆意不馴,灑脫漂亮的眉眼依舊令他驚豔。


    曾經好像也有過這幀畫麵.....


    他如此跪著,韓梟的腳踩在他腿上。


    當時韓梟穿的白襪。


    今日是光腳。


    這個動作帶給季清歡的感覺,情動比被踩碾的屈辱多。


    他伸手半握住韓梟小腿,嗓音沙啞幹澀:“你要——”


    韓梟要踩他麽。


    要拒絕麽...


    “方才你不會踩,我教教你,”韓梟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說,矜貴漂亮的麵龐上餘怒未消,惡劣的勾了勾唇角。


    白淨腳掌碾著黑褲,季清歡克製的緩慢抽氣,睫毛一直顫。


    他落在韓梟小腿上的指尖,摩挲著韓梟的腿肉,像抱住世間唯一的救命稻草,哪怕被如此對待,他瘋了一樣的喜歡韓梟,怎麽辦.....


    韓梟斂著眼皮,對上季清歡一雙緊張無助的眸子。


    在季清歡猝然反悔想站起來之前。


    韓梟說——


    “這很公平,不算欺負你。”


    喜歡踩?


    那就有來有往。


    “......”


    *


    兩人都換了幹淨衣衫坐到軟榻上。


    季清歡捏著藥瓶給韓梟擦藥。


    “疼。”韓梟陰沉沉的盯著麵前這張臉,心情不佳。


    季清歡低聲說:“這才叫公平。”


    他把藥膏塗在韓梟泛著手指印兒的臉龐上。


    為了貫徹公平。


    剛才他在浴桶旁邊抖著膝蓋起身的時候,也甩了韓梟一巴掌。


    巴掌聲落下的那瞬間。


    韓梟眼眸一深,湊過來壓住他後腦深吻,咬破了他的嘴角。


    說是報複季清歡打他巴掌。


    “......”


    所以此刻——


    他倆各有負傷的開始敷藥了。


    韓梟傷的比季清歡重。


    因為被扛進屋以後,季清歡拿麻繩捆他手和腳,過程中用膝蓋頂壓著韓梟的胸膛,沒留勁兒,以至於韓梟此刻手腕腳腕被麻繩擦破了皮,泛紅發腫。


    肋骨上還有被季清歡用膝蓋撞出的幾團青紫淤痕。


    臉頰還有季清歡抽耳光的手指印。


    而季清歡渾身上下隻有臉龐那點紅,不仔細都看不出來。


    韓梟沒打夠,心情不佳。


    唉。


    這叫什麽事兒。


    折騰半天,兩敗俱傷。


    誰都沒撈著好處。


    唯有季清歡的褲子染髒了韓梟的腳心,堪堪略勝一籌?


    他倆坐在軟榻上互相擦藥,墨魚送來午膳。


    隨即便頭對頭的坐著吃飯。


    氣氛很沉寂。


    因為他們彼此都覺得委屈,卻又不知道怎麽開口,再開口就又會打起來。


    思前想後.....


    還是正事要緊吧。


    季清歡悶聲說:“我不想跟你吵了,我們的事,放放吧。”


    “我也懶得再鬧,”韓梟冷哼回應,“大戰在即,我不成婚。”


    這是讓季清歡放心。


    都不鬧吧。


    季清歡:“那就匯兵,先做正事?”


    “嗯。”韓梟散漫的用鼻音哼。


    “......”


    都折騰累了。


    斬不斷理還亂的私情先擱這兒,有空再說。


    如今他倆湊到一起隻要能不吵架、不打架,就算是很好了。


    這個午後。


    季清歡跟韓梟達成共識。


    以盟友的身份,暫時和平相處。


    因為——


    踏京之戰的號角聲。


    吹響了!


    *


    ——————


    【ps:不一定什麽時候刪減,且看且珍惜,讓那些養書的寶寶後悔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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