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誰妖精臉,啊?”


    “......”


    少見裝扮一身黑的少年朝他逼近,黑色更襯得氣勢桀驁,身上甜膩清苦的梨木香把周圍浸的密不透風。還動作輕慢的用腦袋撞他,含著一股莫名挑逗或挑釁勁兒。


    季清歡愣了兩秒隻感覺麵紅耳熱,隨即羞澀抿唇。


    猛然加大力度‘砰’的一聲磕回去!


    “呃!”韓梟怕是許久沒受過這麽重的傷。


    隻感覺頭骨都嗡的一下,直接被季清歡撞懵了!


    他整個人往旁邊倒出去踉蹌兩步,肩頭也被季清歡牛犢子似的頂出老遠,生疼生疼的。


    那邊季清歡笑了,挺直腰板朝他挑眉咧嘴。


    “這才有殺傷力,你那算什麽!”


    不輕不重的磕兩下?有病啊。


    要比腦袋硬就大大方方來!


    不過他也明白韓梟為什麽力度那麽輕,不就是怕把腦袋也撞疼了麽。


    畢竟這是傷人一千自損八百的行為。


    但季清歡不怕。


    他自認腦袋挺硬,而且能看韓梟吃痛他疼一下也無妨。


    腦殼悶疼,季清歡抬手揉揉額角。


    “早就想跟你說了,要打就打,動手就動手,你老是娘們唧唧的又掐又摸.....不覺得奇怪?還是我的身體對你有非凡吸引力?啊哈,你不能真是斷袖吧。”


    “季清歡!”


    韓梟黑著臉打斷他,心頭一股無名火來的很快,令他煩躁。


    季清歡笑著問:“我說的不對?”


    這是在故意惡心韓梟。


    因為韓梟就算是斷袖也看不上他,這話題早就議論過。


    ‘你是哪來的自信本世子能看上你?髒成這樣長的又醜,連本世子一根腳趾頭都比不上,還龍陽之癖,就算滾到床上想占便宜的也是你吧。’


    同理,換位思考。


    假如季清歡喜歡男的,也打死都看不上韓梟!


    所以他並不操心韓梟到底是不是斷袖,跟他無關。


    也壓根兒不會往那方麵想。


    “白癡!”韓梟拂袖轉身,捂著疼懵的腦袋往外走,“跟我去找人,快點兒。”


    “來了來了。”


    季清歡跟在他後麵,揉了揉額角吐槽。


    “...打不起來就別總惦記動武,咋咋呼呼的動手動腳,也不見真打.....”


    他跟韓梟的十八年之約,什麽時候能真真切切、痛痛快快的打一場?


    其實這事兒不止韓梟期待,他也挺期待。


    他的烏嘯劍呐。


    ......


    官道枯林間。


    兩個披著黑鬥篷的少年策馬疾馳!


    剛在租馬的驛站旁邊吃碗陽春麵,原以為韓梟這種身份必得領他下館子吃好的,沒想到一碗陽春麵就給他打發了。


    好在熱乎乎的湯麵下肚,這會兒騎馬也好受些。


    季清歡騎在馬上轉頭看韓梟,發現那雙拽著韁繩的手指骨節,粉嫩嫩的紅。


    嘿。


    狗韓梟怕冷,估計是快凍僵了。


    “....穿過前麵小鎮,坡下村子裏,姚娘子就在那兒住。”


    耳旁冷風吹過,夾雜著韓梟斷斷續續的說話聲。


    季清歡喊著回話:“知道了!你不停下緩緩?”


    他怕這個病秧子凍僵了被馬甩飛出去,萬一摔死了韓王得原地爆炸。


    “天快黑了,快點。”


    韓梟丟下這一句,夾緊馬腹。


    少年還有些青澀的脊背微弓,雙腳踩著韁繩讓身體懸起些,上身壓低貼近馬頭。隨著馬匹持續加速,與黑袍融為一體的厚鬥篷在韓梟身後,飄的飛起!


    季清歡看著他跑走,也跟著加速疾馳。


    同樣弓起脊背半懸空的騎乘,身子隨著馬匹顛簸的勁道上下起伏,減緩馬背衝擊力。


    人馬合一,破風而行!


    這才是標準的疾馳姿勢。


    電視劇裏能坐著騎,那都是為了畫麵拍出來不糊。


    事實上真到疾馳的時候,屁股肯定不能緊緊貼在馬背上,容易被顛死。


    大冬天疾馳著寒風吹到身上就如冰刀子,剮的人透骨涼!


    季清歡在冷風裏眯眼睨著前麵那道身影,心說一貫矜貴嬌氣的世子,原來也沒那麽嬌氣。


    尊貴的世子不坐馬車選擇在冬日疾馳,隻為趕時間。


    省得被追來的兵將們捉回去,來不及問話。


    一聽說母親死因有疑,韓梟就不怕冷了。


    季清歡算是可憐他有這份孝心,縱馬追上。


    “喂,你慢點騎,大不了追兵趕來我替你擋一會兒!”


    韓梟沒回話。


    隻抽空看了季清歡一眼。


    好像剮在他骨縫兒裏的冰刀子,忽然沒那麽冷了。


    “......”


    兩個少年的黑鬥篷隨風蕩開。


    在冬日蕭瑟枯糜的深林裏,並排開出兩朵小小蘑菇傘。


    *


    天幕隨著日落跡象,好似又要下雪。


    整個天空陰沉沉的翻湧黑雲,風聲也越來越冷。


    幸好他倆已經到地方了!


    季清歡站在一戶農家院門前,搓搓掌心,一連串白霧自他唇邊流逝,韓梟剛進院子裏不久。


    他正想著韓梟什麽時候出來,問的怎麽樣了。


    就看轉角處出現一個約三十多歲的男人!


    身材枯瘦,裹著一件土棕色厚棉襖,臉上有兩撇八字胡。


    一股子窮酸書生味兒。


    男人雙手插袖筒裏哆嗦著走來,瞧見馬匹以及門神似的季清歡,狐疑打量:“你是誰啊?”


    “關你屁事。”季清歡瞥他。


    這男人滿身酒臭氣。


    “嘿你這小伢子,”中年男人停下腳步,“你站老子家門口還說不關老子的事兒,你可知道老子是誰?”


    “老子是春舉秀才,未來是要當狀元的!”


    說著還打了個酒嗝。


    “?”季清歡扭頭往身後看。


    大門關著他看不見裏麵,隻能看見破舊的土色院牆。


    他問男的:“這是你家?”


    這就是韓梟口中給姚娘子挑的好夫婿,張秀才?


    “不是我家是你家?”張濱打量這個相貌衣著都平平無奇的小子,最後被冷風吹的受不了,嘟囔一聲。


    “世道亂了,怕是過路人來要飯的,我家可沒飯給你。”


    說完他伸手推開家門,防賊似的把破木門關上!


    “......”


    季清歡抬手揉了揉馬尾,發縷凝了一層寒霜。


    他朝木門走近些。


    就聽見裏頭張秀才正在怒吼。


    “——你又是誰啊?”


    “姚春秀!你嫁給老子之前還跟旁人有過兒子?說,這是你跟誰的野種!”


    “....老子就納悶兒當初你養的跟大戶小姐似的,怎麽甘心嫁到我家,原來是身子不幹淨!你個破爛兒貨,不怪老子心裏膈應!”


    “......”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少廢話,我求你脫了戰袍親親我!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胡言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胡言並收藏少廢話,我求你脫了戰袍親親我!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