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東離開茶樓,剛出門又遇到孫曉曉。


    “孫哲學家,你發的視頻,我明白了,有時候,我的確挺白癡的。”


    孫曉曉臉微紅,翻了一個大白眼,“現在明白晚了。”


    “現在是早上。”


    “不好意思,我的男朋友等一會就要過來。”


    孫曉曉特地的看了一眼樓下,似乎在等待著喜歡的人。


    又在擔心男朋友看到她和別的男人親近。


    聽到這話,張大東心中有些不爽,但也明白是時候該走。


    五爺說過,不願意的女人不強求,主動的女人不放過。才能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祝你們玩得愉快!”


    他瀟灑離開。


    十分鍾後。


    孫曉曉的男朋友真的來了,他們有段時間沒有見麵,有很多話想說。


    關上門,恨不得再也不打開。


    永永遠遠在一起。


    熱戀中的情侶嘛,都是這樣。


    受罪的就是沙發,桌子,還有椅子。


    唯獨沒有受罪的卻是床。


    和男朋友在一起的時候,孫曉曉看書看得特別專注,真的,很專注。


    年少叛逆的時候,沒有讀書,這樣的遺憾,非得這個時候彌補。


    是個愛讀書的哲學家。


    回家之後,張大東躺下就休息。


    不知道睡了多久,再次睜開眼睛,手機上有兩條信息,都是孫曉曉發來的。


    第一條她寫道,“我男朋友走了。”


    緊接著又寫道,“我沒有吃飽。”


    張大東歎著氣,現在的年輕人要少熬夜,少玩手機,要不然可能會餓死自己女朋友的。


    他打字回道,“好的,馬上給你點一份外賣。”


    手機另外一邊的孫曉曉,看到消息,愣了片刻,不悅回道,“你有時候比白癡還白癡!”


    張大東不喜歡打口水戰,手機上下單,點了一些好吃的。


    在茶樓居住的孫曉曉,不想搭理姓張的,幹脆去冰箱,找了一根冰凍黃瓜,填肚子。


    總是依靠男人,不如依靠自己,這是她混社會多年來的經驗。


    不一會,門鈴響了。


    “誰啊?”


    “外賣!”


    孫曉曉覺得既好氣又好笑,心裏還有一點暖暖的。


    沒想到張大東真給她點外賣吃。


    他是個假惺惺的混蛋大好人。


    打開房門,提著外賣的就是張大東,孫曉曉表情莫名,冷冷道,“你來了。”


    “再不來,指不定要被罵成什麽樣子。”


    “你還不笨。”


    關上門。


    外賣擺放在茶幾上,有烤串、烤魚,看起來還不錯。


    張大東、孫曉曉一邊吃東西,一邊“吃東西”。


    過了一會。


    終於“吃飽”了的孫曉曉,用紙巾擦了擦嘴,拿起名為《活著》那本書看著。


    這本書,她看了許久,還沒有看完。


    “早已經看完了,這是看第三遍。”


    “這本書這麽好看?以至於看這麽多遍。”


    張大東湊近瞥了一眼,書頁上密密麻麻的文字,看著頭大。


    “我記得這本書說的是一個男人的悲劇一生,裏麵什麽吸引到你?”


    “悲劇?什麽悲劇?明明是喜劇。”


    孫曉曉看著又笑了,笑得很甜美,又有一點說不出的毛骨悚然。


    張大東好奇問道,“是喜劇?好吧,有什麽經典的句子嗎?”


    “有啊,比如這句,沒有什麽比時間更具有說服力,因為時間無需通知我們就可以改變一切。”


    “這句話意思是說時間很殘忍?”


    “不,我覺得是說我們人類無能又無知。”


    孫曉曉歪了歪腦袋,喝了一口剩下的啤酒。


    她的語氣雲淡風輕,卻好像撥動張大東內心的某根琴弦。


    仔細想想那句話,好像真是,在時間這個巨人麵前,人類不過是無知、無能的蟲子。


    “現在我們無法改變時間,總有一天會成功的。”


    張大東說道。


    孫曉曉點著頭,“的確,就像你們老千,改變不了別人的牌,總能想方設法的改變自己的牌。改變自己的牌,就能贏得一切。”


    “你又在給我上思想課,我的頭有點大。”


    張大東揉了揉太陽穴。


    孫曉曉瞥了一眼他,臉紅了,暗自嘀咕,的確不小。


    “不說書了,還是說別的吧。曉曉,我總不明白,你有男朋友,好像還很喜歡他,為何還總是找我?”


    張大東拿出煙,點燃,吸了一口,朝著孫曉曉吐了一個煙圈。


    正眼看,看不穿她的靈魂,通過煙霧或許能看穿。


    “怎麽?找你不樂意,那行吧,我以後找別的男人。”


    孫曉曉很灑脫說道。


    張大東苦笑,搖著頭,“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每個人都有苦衷。或許有一天,你就能明白我為什麽這樣。”


    她真像哲學家,說著深沉的話。


    眼裏沒有光芒,有些黯淡。


    好像還有很多故事沒有說。


    張大東來了濃厚的興趣,但知道不能再問。


    再問的話,她不高興了。


    孫曉曉轉了轉眸子,問道,“開茶樓的事怎麽樣?選好地址了?我什麽時候能過去幫你的忙?”


    “還要等一些時候。”張大東淡淡一笑,“你能幫我,是我的幸運。”


    “的確是你的幸運。”


    “到時候會招兩個新的茶水妹,你就當她們的領導,教她們如何做事,怎麽樣?”


    張大東吸了一口煙。


    “東哥畫的大餅還不錯,聞起來很香,吃起來應該不錯。”


    孫曉曉說道,“一定替你教育好她們,如何端茶送水,如何收錢算賬,還有如何給你暖床對不對?”


    張大東忍不住樂了起來:“哈哈,咱們說正經的。不過,這個領導的位置,你還得拿你的故事來換。”


    孫曉曉微微一愣,隨即搖著頭,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唉,想出人頭地,當個小領導可真不容易啊,被潛規則好幾次不說,現在還要拿故事來換,真是命苦啊。”


    “今天可是你叫我來的。”


    孫曉曉歎了口氣說道:“行吧!既然你這麽想知道我的故事,那我就給你講一個。你想聽關於我笑著哭的故事,還是哭著笑的故事?”


    “我說過,我不挑故事!”


    孫曉曉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搶人台詞的壞毛病該改一改,要不然小心以後挨抽哦。”


    張大東聳了聳肩,表示無所謂,“不打臉就行。”


    “誰稀罕你那張臉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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