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曉曉笑了,歪了歪紅唇,回憶著過去,說道,“上次說到在皮革廠發生的事,我僥幸逃離後,迫於生計,隻好去幫忙給人發傳單,或者穿人偶玩具替店家招攬生意。”


    “每一次隻有一兩百塊的收入,吃了飯之後,基本上沒辦法交房租。還好房東大爺人挺好,看著我可憐,給我免了幾個月的房租。”


    “挺感謝房東大爺的,我做了好吃的會給他端過去。他買了水果,也會給我送過來,我們像爺孫一樣相處。”


    “他沒有老伴,孩子又在外省工作,一個人挺可憐、挺孤獨的。”


    張大東點著頭,“你終於遇到一個好人。”


    “是啊,披著好人外皮的人。”


    “什麽意思?”


    “我原本以為房東大爺是把我當成閨女看待,結果不是。他有我房子的備用鑰匙,每次我出去發傳單後,他會開門,進入我的房間,打開衣櫃,拿著我的衣服,然後……”


    孫曉曉臉色陰晴不定,嘴唇在顫抖,似乎很害怕。


    張大東瞪大眼睛,“多大的年紀,還為老不尊,不是個東西啊。你後來怎麽發現的?”


    孫曉曉搖著頭,“我沒有發現,根本沒有提防,他畢竟是個六十歲的老頭子,誰想到會這麽齷齪呢?現在想想,都起雞皮疙瘩。”


    “萬幸老房東隻有那個想法,沒有那個膽子,要不然晚上我肯定遭殃。”


    “你怎麽知道的?”


    “租住房東房子的女租客,不止我一個,還有兩個女大學生。她們在附近有工作,在他那裏也租了房子。”


    孫曉曉拿起啤酒罐,空了,沒有了,隻好不喝。


    “兩個女大學生發現的不對勁,隨後報了警,找到房東。來了三名警察,還有很多鄰居,當時房東矢口否認,最後還是被帶走。”


    “你然後就知道這件事?搬走了?”


    孫曉曉點著頭,失望說道,“我有些後悔。”


    “後悔什麽?沒有打那個老東西兩巴掌?”


    “不是的,那個房東後來跳樓自殺。”


    張大東有些震驚,“發生什麽?”


    “我……其實……”


    孫曉曉欲言又止,有什麽想說,不想說出口。


    “怎麽了?”


    “那個房東大爺後來跳樓自殺,鄰居們都說,他丟光了老臉。在周邊活不下去,所以選擇自殺。”


    孫曉曉放下手中的書,揉了揉眼睛,“當時來了很多警察,調查取證之後,斷定房東是跳樓自殺。”


    “你覺得房東不是自殺?而是他殺嗎?”


    “我現在覺得……他不像是那樣的人。”


    孫曉曉有話想說,卻猶猶豫豫,她好像知道一些秘密,沒有說出來。


    仔細想想,一個擁有幾套房子的房東,差錢嗎?


    不差的。


    即使有一些見不得光的癖好,想要找個女人,花點錢就能辦到。


    有必要趁著女租客出去,拿著備用鑰匙進入別人姑娘的房間?


    沒必要。


    風險太大。


    假設房東大爺真的那麽做了,覺得沒有臉麵和鄰居相處,完全可以換個地方生活,不至於自殺吧。


    張大東想到什麽,問道,“其中還有什麽蹊蹺?你發現了?”


    話說到這裏,孫曉曉不打算繼續講,看了看時間。


    又到了該準備打掃茶樓的時候。


    “故事說一半,孫哲學家這是在吊我的胃口啊?”


    “不是,我……真不知道在房東身上發生什麽,這個故事到此為止。人都死了好幾年,不提也罷。”


    孫曉曉淡淡一笑,收拾了一下衣服,準備離開。


    張大東拿出六百塊,擺放在茶幾上,也要下樓去做事。


    過去兩天。


    陳炎借走五十萬,三個月就要歸還,期限越來越近。


    最近沒有他的一點消息,不免有些擔心。


    薛紅顏叫鄭青山派人,一直暗中看著陳炎一家人。


    張大東的心還是懸著的,就擔心陳炎把剩下的錢,拿去再搏一把,就糟糕。


    於是,趁著有空閑時間,張大東開車去了陳炎家裏。


    沒有事先打電話,就想來個突然襲擊,看他有沒有把錢準備好。


    咚咚咚!


    敲了敲門,開門的不是陳炎,而是嫂子趙清溪。


    她看到他來了,冰冷的小臉瞬間泛著紅暈,不過,很快她冷靜下來。


    “來找陳炎的?”


    “是的,嫂子。”


    趙清溪擋在門口,沒有讓張大東進去坐一下的意思。


    相反她眼中還有不悅的神色,不歡迎他隔幾天就來。


    他們的關係說不清楚,道不明白,她不想被騷擾,不願意再去想那些糟糕的事。


    即使那天的事,令她懷念,記憶猶新,她還是清楚自己是個有丈夫的女人。


    張大東很知趣,不想打攪有夫之婦,除非她主動。


    “陳炎在嗎?我來沒有別的事,就是想問問關於借錢的事。我之前出的主意,有沒有照著去做?”


    張大東認真說道,“很擔心他把持不住,拿著錢又去賭,那就沒得救。”


    “放心吧,錢有我看著,錢在我這裏保管。到了日期,一定還的。”


    趙清溪認真說道。


    還是比較相信嫂子的。


    她這樣說,就算是承諾。


    麵對如此巨大的債務,趙清溪並沒有選擇逃避或者離婚。


    而是堅定地站在了丈夫的身邊,保護著這個家,這份勇氣和擔當讓張大東對她充滿了敬意。


    “有嫂子的這句話,我就放心,打攪,我先走了,等還款日期到了,我再來。”


    張大東說完便轉身離開,他心中的擔憂終於得到了解決。


    然而,就在他走到電梯口時,趙清溪的聲音突然響起。


    “喂!等一下再走吧,進來喝杯茶。” 趙清溪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羞澀,她的臉頰也泛起了紅暈。


    她緩緩地退到一旁,輕輕打開了房門,邀請張大東進入屋內。


    此刻,趙清溪的態度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原本冷漠的神情逐漸被一種羞澀所取代。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期待和不安,仿佛想要與張大東分享更多的話題,但又不知道如何表達。


    這種細微的轉變使得整個氣氛變得溫暖而親切。


    就像待字閨中的丫頭,看到心愛的哥哥,言不明。


    張大東有些費解,問道,“嫂子有什麽事嗎?”


    “的確有件事,進來再說。如果你不方便,那就算了。”


    趙清溪準備關上門。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去了她家。


    陳炎不在,孩子也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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