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賺錢的神話存在。”


    張大東認真說道。


    孫曉曉表情微變,她不笨,瞬間反應過來,“明白了,有賭客能夠在我們的茶樓撈到錢,成功帶走。”


    “其他賭客看見,會深信不疑。覺得在這個場合裏麵真的能贏錢,激發他們贏錢的欲望,就會選擇再次光臨。”


    “有的賭客嘴巴多,就會一傳十,十傳百,吸引到更多的賭客前來。免費的廣告啊,是這個道理嗎?”


    張大東豎起大拇指,“孫哲學家的腦子一點不笨!”


    “那是自然。不對,你在挖苦我,討厭得很。”


    孫曉曉不高興的捶了一下他,說道,“茶樓也講究先富帶動後富啊,這個點子不錯。你,還是老板娘想出來的?”


    “我想出來的,你相信嗎?”


    張大東坦誠說道。


    “我相信,你挺聰明的。你是怎麽想到的?”


    孫曉曉不得不用別的目光,重新審視這個看似不正經的家夥。


    千術高超,能力不弱,還會一些人情世故,挺好的。


    “這一招,現實生活中,很常見的,不難想到。”


    “是嗎?比如?”


    “比如那些直播、短視頻軟件,之前沒有什麽人知道,也沒有大網紅。平台為了下載量,為了打廣告,擴大影響,吸引、留住用戶,就會主動的製造一個大網紅出來。”


    張大東分析道,“伴隨著一個大網紅會出現不少新聞報道,說這個網紅一個晚上有多少人觀看,賣了多少個億的商品,身價多少。”


    “就這些字眼,能不能吸引到你?對普通人來說,沒有人不想功成名就,狠狠的賺上一筆?”


    孫曉曉明白了,“普通人都想,所以紛紛下載軟件,並且注冊、拍視頻,發布到網上,指不定什麽時候就火了,撈上一筆。”


    “實際是這些網絡公司的套路。這是不是叫做先紅帶動後紅啊?”


    張大東喝了一口紅的,豎起大拇指,“哲學家會總結,總結得很到位。”


    “所以東哥,東施效顰,建議老板娘派一個值得相信的人過來,在茶樓營製能夠賺錢的效應。”


    孫曉曉看著來來往往的賭客,“是說這幾天來的賭客多了一些,有時候還能坐八九桌人,原來都是你的功勞。”


    “曉曉過獎!”


    “不是過獎,你當真會想一些好主意。”


    張大東去大廳轉了轉。


    不少賭客見到胖女人贏得多,眼紅,心跳加快,於是加大投入。


    他們相信風水輪流轉,說不定什麽時候,潑天的富貴就砸在他們的頭頂。


    不能錯過,不能放棄。


    賭客下注越大,茶樓收的茶水錢越多。


    茶水錢越多,薛紅顏越高興。


    老板娘高興,手底下的員工才有好日子。


    孫曉曉沒有多高興,盯了一眼張大東的背影,好奇,他怎麽會突然在網上調查三年前的那起407車禍呢?


    為什麽?


    “東哥與那起車禍有什麽關係?是巧合?還是他知道什麽事?不是在懷疑我吧?”


    孫曉曉臉色變得陰沉起來,忐忑不安,覺得有必要問清楚。


    這個晚上很快結束。


    張大東一個人去吃早餐,這次要了一份豆花,兩根油條,還有兩個雞蛋。


    吃到一半的時候,王老頭王德克出現在麵館裏麵,點好麵,等麵的時候,張大東幫忙付了錢。


    王德克有些意外,坐了過來,表示感謝的同時,好奇張大東為何幫忙給麵錢。


    “沒事,聽說過很多前輩的事,有些感慨。”


    “我的事?哈哈哈。”


    王德克捋了捋發白的胡子,大聲笑了,“我說的事,很多人不相信。不相信我以前是個叱吒風雲的老千。”


    “不相信我一個晚上輸了幾個億,更不相信我曾經娶了不少漂亮女人,你為什麽信?”


    “他們都覺得我是個瘋瘋癲癲的可憐老頭子。”


    張大東沒有說真正原因,吃一口豆花,說道,“就是覺得你的經曆很精彩,所以想請你吃一碗麵,就這麽簡單。”


    “多謝!”


    麵端上來,王德克倒了一些醋,放不少辣椒。


    人年紀大了,味覺會退縮,吃東西,難免不會重一點口味。


    “小夥子,你應該聽說過,關於我王老頭的一些不好的傳聞,對嗎?”


    張大東沒有否認。


    “那些事都是別人胡編亂造的,我從來沒有叫老伴出去賣過。也沒有為了汽修店的生意,去大馬路上扔圖釘……”


    張大東吃油條的動作,慢了一些。


    “更沒有間接性的害死我的兒子、兒媳和孫子,請你相信我,這些都是謠言。”


    王德克眼中有淚光,他輕輕擦去,不留痕跡,隨後笑了笑。


    “你沒有扔圖釘,釘子之類的在馬路上?”


    “真的沒有,這些全是汙蔑。我兒子一家三口的死,幫助警方抓住一個叫豹哥的黑老大,全是誤打誤撞。”


    “你不要相信別人說的。如果有人和你聊這件事,你幫老夫解釋一下,多謝。”


    王德克微微頷首,表示感激。


    張大東點頭,心裏迷糊起來。


    扔釘子在馬路上紮別人輪胎的不是王老頭?


    是別的人嗎?


    那起四車相撞的連環車禍,死了七個人的事故,不會還有別的原因吧?


    可能有。


    也有可能是王德克在撒謊。


    藍道上的老千,除了會花裏胡哨的牌技,嘴上功夫,也是相當厲害。


    撒謊從來不臉紅。


    不過這些事都是過去式,與張大東沒有太多的關係,不想再打聽。


    豹哥身上價值連城的寶貝,去了哪裏,張大東有一點興趣。


    可惜已經找不到。


    這事,王老頭應該不知道。


    吃了一會麵,王德克觀察著張大東手和麵相,說道,“沒看錯的話,你也是藍道上的一份子。”


    “小夥子,你這麽年輕,未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趁現在能夠收手,就收手吧,那條路沒有盡頭。”


    “即使有盡頭,也是通往閻王殿的。”


    張大東擦了擦嘴,說道,“人生在世,誰腳下的路,不是通往閻王殿的?”


    王德克聽到,愣了一下,哈哈大笑。


    話說的一點也沒錯。


    “前輩慢吃,先走了。”


    張大東剛離開麵館,又遇到端茶水的哲學家孫曉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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