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事的,身上沒有傷的混混,肯定是混的不好。”


    張大東點著頭,這話倒是不假,又遞上一支煙。


    “王德克家裏的事,你好像很清楚,親眼所見?”


    邱生異樣的目光看了一眼張大東,“你很關心老王頭,你和他很熟嗎?為什麽這麽關心他呢?我很好奇。”


    張大東愣了片刻,笑了笑,“沒有的事,隨口問問,畢竟是藍道上的前輩。”


    “是嗎?”


    矮腳虎好像察覺到什麽,沒有再多說。


    張大東未再詳細的詢問,離開監控室,去了大廳。


    來來往往的賭客,有的神采飛揚,有的生無可戀。


    有的大聲怒吼,有的默默無聞。


    不管什麽樣的賭徒,在他眼裏,都是黑白色的,都是一具具行屍,身上插著一根針管,不停的放著血。


    唯獨吧台旁邊的端茶送水的茶水妹孫曉曉,是暖色的。


    她今天沒有看書,站在那裏發呆。


    張大東走過去,想要借用一下電腦。


    “你用電腦做什麽?該不會是為了下小電影吧?得了,東哥,看小電影對身體不好,愛惜身體才是。”


    孫曉曉認真說道,“再說,被老板娘知道,你利用這裏的電腦下片,會罵死你的。”


    張大東抬起胳膊,敲了敲孫曉曉的腦門。


    “孫大哲學家,腦子裏麵整天想些什麽,能不能正經點。誰說男人利用電腦,就是下那些東西。”


    孫曉曉揉了揉腦門,不爽的打了回去,“你利用電腦,還能幹正經事?”


    “當然能。”


    “幹什麽?”


    “不用你管!”


    “倒茶水!”


    “好呢!”


    孫曉曉質疑的目光瞪了一眼他,提著茶水倒水去了。


    張大東打開電腦,在瀏覽器裏麵輸入,豹哥、車禍,幾條命案等字眼。


    果然出現好幾頁的新聞。


    大部分的標題是,一家三口車禍死亡,幫助警方抓住在逃通緝犯……


    這家人因禍得福,獲得一大筆獎金,還有捐款等等。


    這件事發生在三年前。


    和張大東被豹哥追殺的時間相吻合。


    當時,出車禍的不止兩輛車,而是一共四輛車。


    死者不止王德克的兒子、兒媳和孫子,還有四個人死亡,一共死了七個人。


    專門命名為407車禍。


    其他的人,張大東不感興趣,就想看看豹哥被抓的場麵。


    確定是不是真的就是那個豹哥。


    當時,清楚記得豹哥身上有一件很重要的東西,價值不菲,不知道去了哪裏,消失不見。


    張大東翻看所有新聞,沒有看到關於那件東西的任何報道。


    可見,很值錢的東西,並沒有被警方收繳。


    應該不在豹哥的小弟刀疤哥身上,如果在後者的身上,他的勢力絕對不會這麽一般。


    雲港市,也就沒有什麽倒爺的地位。


    張大東眉頭緊皺,琢磨著當時那東西去了哪裏?


    他如果拿到手,就真的金盆洗手,再也不走藍道。


    孫曉曉倒茶回來,瞥了一眼屏幕,臉色突變,變得很生氣,突然把電腦關了。


    “曉曉,關電腦做什麽?我還沒有看完。”


    “喔……你還在用嗎?不好意思。”


    孫曉曉沒有誠意的說了一聲對不起,眼神飄浮不定。


    張大東感覺很奇怪,哪裏奇怪又言不明白。


    三年前的一場車禍而已,她看起來怎麽如此在意,在意中又有一點緊張?


    在緊張什麽?


    “你沒事吧?”


    “沒事啊,挺好的。”


    孫曉曉喝了一口白開水,有什麽話想問,到了嘴邊,咽了回去。


    她扭動著完美曲線的後麵,離開吧台。


    看似無事,卻像在逃跑。


    張大東想不明白,孫曉曉有點莫名其妙吧。


    這起407車禍與她有關係嗎?


    “哇哇,三個k,大殺四方,哈哈,我的,這些籌碼全是我的。”


    炸金花那一桌,突然有個胖胖的女人瘋狂的吼著。


    那一把,她贏了不少錢,起碼三千多塊,很開心。


    圍觀的賭客們,或羨慕,或嫉妒,或希望能沾一點她的財運。


    “胖姐不錯啊,今天又贏了好幾千,快要上萬了吧。”


    “你是怎麽做到的?炸金花是不是有什麽竅門呢?能不能說一下。”


    “好想跟著你學一學,你做我的師父吧。”


    有的賭客眼裏滿滿的羨慕。


    胖女人樂嗬嗬一笑,“想贏錢啊,很簡單,就是多拜財神爺,多燒香咯,沒有什麽技巧的。”


    “真的嗎?”


    “真的,我今天來茶樓,給財神爺供奉兩個雞腿,一壺好酒,他肯定保佑我咯,不保佑你們。”


    胖女人臉上笑開了花。


    “有效果啊?我回去也得給財神爺上幾炷香,保我多贏點錢啊。”


    其他賭客半信半疑。


    燒香拜財神爺如果真的有用,這個世界不會存在窮人。


    孫曉曉瞥了一眼胖女人身前的籌碼,回到吧台,說道,“東哥,你別一直看電腦,是不是也要做點事。”


    “老板娘要是知道你上班偷懶,抓不住老千,小心扣你的工資,到時候別連累我。”


    張大東抬起頭,瞥了一眼大廳,“做事?什麽事?”


    “還能什麽事,抓老千啊。”


    孫曉曉貼過來,小聲說道,“那個胖女人隔幾天來一次,每天能贏走七八千塊,還沒有引起你的注意?”


    “你還是一個合格的老千嗎?我都看出不對勁。”


    她一邊說話,一邊看了看電腦屏幕,確定張大東沒有再看三年前的車禍,她微怒的表情,輕鬆起來,不經意間,鬆了一口氣。


    張大東注意到那個胖女人,搖著頭,“不用管的。”


    “為什麽?出現老千,還不用管,繼續讓她贏錢嗎?”


    “胖女人不是老千,隻是手氣好,我觀察過。再者,她是紅顏姐派過來的人,已經打個招呼,讓我不要多管,她能贏多少算多少。”


    孫曉曉迷糊了,“胖女人是紅顏姐的人?她能贏多少算多少,都不管的嗎?怎麽可能呢?該不會他們是在設什麽局?”


    “噓!”


    張大東示意小聲一點,“這的確是紅顏姐設的局。”


    “給誰設的?”


    “當然是這些賭客!曉曉不明白吧,茶樓裏麵最近生意不太好。我們想的辦法除了茶水錢少抽一點外,更重要的一點,就是需要賺錢效應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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