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雙手緊緊護住自己的胸口,“你別嚇我啊,師父,我膽子小。” 老頭哼了一聲:“嚇你幹嘛,小允,你還是早點適應的好,這種事以後是免不了的了。” 我一聽,血噌就竄到了腦門,一個箭步衝到老頭麵前,抓住他的衣領大喊道:“老騙子!你不是說他什麽都不會對我做嗎?” “哎哎哎,乖小允,別激動,有話好說啊。人家陳大少長得好又有錢,如果不是不小心翹辮子了,哪能輪到你做人家老婆。你想想,咱們不吃虧啊。” “我艸,老頭,你說出這種話,也不怕天打雷劈!”我拽著他的領子使勁搖晃他的身體。 老頭雙手朝天,身子靈敏的朝下一縮,整個人瞬間從我手上溜了下去,眨眼間就跑到了門口。 “嘿嘿,,反正你也逃不掉了,趕緊收拾收拾,給師父買早飯去啊。我要喝陳豆腐那家的豆腐腦和東街的油條啊。”說完靸著鞋一溜煙兒的躲回他自己的屋去了。 “老騙子,吃粑粑去吧!” 我氣急敗壞的衝著門口一聲大喊。隨後有些恍惚的看了眼陳大少的牌位,又看了眼床上的蓋頭,渾身一個激靈,拿起那塊喜帕揉成了一團就扔到了床下麵,然後一頭鑽進了被窩裏。嗚嗚,老子的大屁股女神,老子守了十九年的貞操,全沒了。 吃過早飯,師父一邊剔著牙,一邊說道:“以後三餐要給你屋裏的那位先上香,然後你再吃,這是規矩。每逢初一十五,再殺隻雞,把血供在那。這事關你的身家性命,可別忘了啊。” 我沒好氣的“噢”了一聲,“我要是忘了呢?” “忘了你就拿你的血祭他吧。” “你開玩笑呢吧?”我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誰跟你開玩笑,他可是個厲鬼,雖然和你有死契,成了親。但是每個月必須見血,不然就會狂性大發,連他媽都能哢嚓掰斷了當菜吃。你自己想想吧。”老頭白了我一眼,繼續剔他的牙。 我隻覺得頭疼欲裂,心力交瘁。 回到房裏,我恭恭敬敬的點了三支香插在了香壇裏,“陳大少,吃飯了。” “以後我先給你上香再吃飯,每逢初一十五再給你加隻雞,你可千萬別把我吃了啊。”我雙手合十衝著牌位拜了拜,嘴裏嘟嘟囔囔的說道。 “小允,師父我出去打酒了啊,你在家看門。”門外傳來師父的聲音。 我“哎”了一聲,然後就聽見師父關門的聲響。 給陳大少上了完香,我也準備去院子裏劈點柴。剛走到門口,忽然打了個寒顫,隻覺得周圍的溫度驟降,原本光亮的房間也變得漆黑一片。我連忙轉身,房子裏黑的是伸手不見五指,整間房裏隻看得到牌位前的星點香火。我咽了口唾沫,往後挪了幾步,推了推門,卻發現門紋絲不動。 慘了,我心裏一緊,額頭上已滲出了豆大的汗水。第六章 冥婚(六) 背靠著門,我隻覺得嗓子發幹,渾身冒汗,手也開始有些哆嗦。心中默念“阿彌陀佛”。忽而,一陣陰風迎麵吹來,黑暗的房間裏似乎多了點什麽東西。 房子裏依然是一片寂靜,仔細聽,竟然連外麵樹上的蟬鳴也聽不見了,就好像到了另一個地方,安靜的讓人毛骨悚然。 我覺得自己的腿開始有些發軟,嗓子也不受控製的開始抖動起來,“陳大少?” 我等了半天也沒等來人家的回應,這時,一隻冰涼的手忽然摸上了我的右臉,嚇的我一個激靈。 師父!救命啊! 我驚恐的睜大雙眼,差點尿了一褲襠。 那隻冰冷的手緩緩地從我的右臉摸到我的脖頸,扣著我咽喉的手掌,冰的像隆冬的雪。我甚至還能感覺到他鋒利的指甲在我的脖子上留下的輕微刺痛的感覺。 我哆哆嗦嗦地閉眼等了半天,卻沒見他有下一步動作。悄悄咽了口唾沫,喉頭在他的手掌中上下滑動了一下。 那手指輕輕地摸上我的臉龐,點了點我的鼻尖。 “曲小允。” 一個低沉而幹淨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顫抖的舉起右手:“有。” 那聲音低笑了兩聲。 “你怕我?” 我還在考慮是騙他呢還是騙自己,那聲音又問了我一句。 “我是誰?” “陳立洲?”我有些遲疑的說道。 “你要牢牢地記住我的名字。”說完那隻手向下摸到了我的胸口,貼在了上麵。 “你是我的媳婦。” “別怕我,我會保護你。” 我瞪大了雙眼,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一個鬼說的話。 “現在,叫一遍我的名字。” “為什麽?” “叫了你就知道了。”那聲音似乎帶著笑。 我咽了咽唾沫,輕聲叫了一聲:“陳立洲。” 那聲音忽然靠近我的耳朵,悄聲道:“大聲問我願不願意在你身邊。” 我雖然有些摸不著頭腦,可以不敢不照他的話去做,隻好大聲地問了一遍。 “你願不願意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