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禺若有所思:“我們沒有辦法解開它,也沒有辦法鑽出來,是不是隻能破壞它了?” “破壞?”它之前燒過了,沒有造成半點傷害。 兩人齊齊地想到了那個半個消失的礦泉水瓶,然後齊齊眼前一亮。 “說不定我可以。”林禺雙眼放光地道。 說做就做,他開始嚐試了起來。 黑霧重新出現在了黑暗之中,有了上一次的經驗,林禺逐漸有了一些感覺,他控製著那團看不見也摸不著的煙霧,鑽進了自己的手腕之間,嚐試讓它們腐蝕困住他的枷鎖。 他怕窮奇發現,所以不敢破壞手銬外表的形狀,隻敢對著和皮膚相貼的那部分下手。 熟悉的壓力將他吞沒,林禺忍耐了下來,他逐漸適應這樣的壓力,也試探地讓那些煙霧變得越大,越濃。 壓力驟增,又逐漸適應,黑霧變濃,壓力驟增,又逐漸適應,這樣循環重複著。 林禺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他感覺體內的能量消耗一空,滿身大汗,近乎虛脫地倒了下來。然後他又馬上振作,背過身去,讓阿寶幫他摸一摸鐵銬上有沒有什麽變化。 阿寶將手指插進他的皮膚和鐵銬之間,在光滑的手銬內壁摸了摸。 他摸到了一個小洞,不大,很小,卻是手銬缺失的那一部分。 阿寶頓時眼前一亮。 明明是黑暗之中,他沒有說話,背對著他的林禺卻是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 打補丁:計殷不知道過往,他隻知道最後的結果,厲錚殺人了。在他心中,厲錚背叛了他們的約定。 幼崽的事情後麵說。第61章 林禺花了一晚上, 不斷得凝出黑霧,讓它去腐蝕手腕上的鐵銬,從外表看上去和原來沒有什麽不同,可內裏確定已經有了很大一個破洞,隻剩下薄薄一層外殼,隻有他們兩個知道,手銬已經不是原來的樣子了。 在黑暗中, 他們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隻知道時間一分一秒飛快過去,身體變得疲倦, 眼睛疲憊的上下眼皮子打架,才總算是解決了林禺手腕上的手銬。他沒有全部脫掉,留了一層薄的幾乎沒有的部分, 等到關鍵時刻, 黑色霧氣從上麵拂過,手銬便會立刻消失。 解決完了自己的,林禺再指揮著黑氣去幫阿寶。 他以前完全適應手銬上傳來的壓力了,再操縱黑氣已經是十分輕鬆, 隻不過是世間的問題而已。 他才剛剛領悟這樣的能力,能做到的實在是太少, 即使是能腐蝕一切的黑霧殺傷力也不是很大, 腐蝕的速度更是緩慢無比。當他操縱著黑霧伸向阿寶手腕上的手銬時,房間內緊閉的大門忽然打開,兩人嚇了一大跳, 才剛剛凝成的黑霧也在陡然出現的亮光之中消散。 對上房間裏兩個幼崽警惕的目光,窮奇冷笑一聲:“怎麽?一晚上沒睡?” 原來已經過去了一晚上了。 林禺的手背在身後,不動聲色的摸了摸鐵銬裏的空洞,和阿寶靠的更緊了一些。 “這一晚上都過去了,你猜宗方會是什麽反應?”窮奇惡劣地道:“你們看不見,那麽我來告訴你們。妖獸司的人出現在這個城市的每個街道,他們封鎖了出城的路,不讓任何妖獸通過,就連人類走過去的時候也要經過盤查,還有幾隻妖獸找了一整晚,你們猜他們找到了什麽?” 林禺和阿寶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窮奇笑得更開心了:“他們什麽也沒有找到。” 林禺頓時失落。 “我等了一晚上,也等不下去了。今天就讓你們去見宗方。”說到這個,窮奇還隱隱興奮了起來,激動地脖頸青筋暴露,雙目赤紅,想象中出現的畫麵讓他恨不得讓時間立刻快進到以後,“我要讓宗方看著,看著我把你們殺死,將你們脖子一口咬斷,吞食幹淨,他關了我那麽久,我要將那些痛苦全都報複回來!!” 兩隻幼崽隻感覺後頸一涼,齊齊抖了一下。 林禺大著膽子道:“我大哥會把你抓去,難道不是你先殺了人嗎?” “我隻是殺了幾個人而已!”窮奇越發憤怒:“妖獸司那群道貌盎然地人一直說幼崽最重要,他們當然不敢下手。幼崽是我們的同族,不能下手也就罷了,憑什麽連人類都不能殺?!殺幾個毫無關係的人類他便將我抓進監獄裏,那你說說,要是我連他的幼崽殺了,他會不會來殺了我?” 說道最後,窮奇又興奮了起來,臉上滿是變態的笑意。 “他們妖獸司的,一向聽那那些個條例法規辦事,妖獸司說不能殺人,他們便不殺人,妖獸司說要保護幼崽,他們便千方百計保護幼崽。”窮奇的目光落到了他們兩個人的身上:“妖獸司還說不能私自鬥毆,你說,當他看到你們屍體的時候,他是會聽妖獸司的?還是會聽自己的本能?” 林禺立刻閉嘴。 眼前的窮奇已經將全部過錯都推到了大哥的身上,他殺人是大哥的錯,他被關進監獄也是大哥的錯,無論他遭受了什麽,全都是大哥的錯,根本沒有道理可言。 距離大哥過來救他,還需要不少時間,他隻能想辦法在這短時間裏保護好自己和阿寶。 可窮奇卻不這麽想。 他喋喋不休地念叨完了自己對宗方的仇恨,大步走了過來,一把提起阿寶的後衣領,將他抓了起來。阿寶驚慌地蹬了蹬腳,腳尖已經離開了地麵,整個人都被提到了半空中。 林禺一驚,膝行過去,掙紮著阻止他的動作:“阿寶!!” 周身的黑色霧氣又重新出現,沒有多少,翻滾著圍繞在林禺的身邊,他的視線一凜,指揮著那些霧氣朝著窮奇襲去。窮奇絲毫沒有察覺,就算察覺了,他也不會將它放在眼裏,在林禺的黑霧對他造成傷害的之前,他的周身忽然爆發出屬於高級大妖獸的威嚴,一下子讓林禺的黑霧凝滯,砰的一下無聲消散。 林禺被這道氣勢壓得彎下了腰,瞪大了眼睛,驚恐地看著地麵,他想要反抗,卻連動一根指頭的起都沒有。 阿寶同樣是如此,作為最直麵感受窮奇威壓的人,他承受不住,‘砰’的一聲變回了原型,圓滾滾的小雞仔落在了窮奇的手心,它撲楞著小翅膀試圖飛走,然而窮奇比他更快,大掌將它一把抓住,毫不憐惜的用力捏緊,小雞仔慘叫一聲,頓時失去了所有力氣。 林禺聽見他的慘叫,頓時一驚:“阿寶!!!” 窮奇陰冷一笑,另一隻手伸了過來,捏住小雞仔身上的短毛,在一人一雞反應過來之前,忽的用力揪起! 雞仔又是一聲淒厲慘叫,身上的一大片嫩黃色短毛被拔了出來,羽毛根部還帶著血絲,窮奇將那些短毛抓在手心,毫不在意地將小雞仔丟了回去。 隨著鐵鏈的嘩啦啦聲落地,林禺連忙撲了過去,他蹭了蹭奄奄一息的小雞仔,那塊被強行揪掉了短毛的皮膚如今通紅一片,看上很是恐怖,對於他的擔心,小雞仔隻是弱弱地 “啾”了一聲,看上去很是可憐。 林禺轉過頭,眼中的憤怒怎麽也藏不住,剛才才消失的黑色霧氣又重新湧了出來,不管不顧地直朝著窮奇而去。然而窮奇抓著那些嫩黃短毛,卻再也沒有看他們一眼,已經達到了目的,便握著拳頭飛快往門外走去,用力地關上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