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赫應下,回去的路上聽著音樂沒再多說。


    到程家的時候十一點多,程慍還沒睡,從書房裏出來和兩人撞個正著。


    “還以為你們今天不回來了。”


    “回來的。”虛假的打過招呼,時盡折帶舍赫往客房走。


    程慍站在樓梯邊看了會兒兩人的背影,掩去眼底不分明的情緒,從另一個方向走去花園。


    站在那棵枯死的柳樹下,他剛剛的表麵溫和都褪去,眼裏隻剩下冷。


    他找人查過時盡折身邊這個女人,得到的信息是,這是一個偏遠山區裏被父母拋棄的孩子。


    沒上過學,沒讀過書,沒人認識她。


    自己能查到舍赫的一切信息,可她卻偏偏像個隱形人,活到二十幾歲,沒有人對她有印象。


    除了之前的出租房和鬧鬼公寓,她從來沒在任何人的生活裏出現過。


    程慍不清楚時盡折是從哪找到的這樣一個人,舍赫不同自己說話,也從來不打招呼。


    本以為是沒規矩,結果他那天從二樓書房見到她在花園裏對園丁說了一句辛苦。


    態度說不上熱切,但每每見到,她都會對園丁說一句你好。


    不是沒禮貌,那就是不待見。


    態度能說明很多的問題,舍赫的不喜歡源自於時盡折對自己的態度。


    他們的感情不像作假,可程慍思來想去都覺得時盡折不太能接觸到這樣背景的人。


    他那時的落魄是真,可落魄不代表他接觸的社會層麵就能延伸到偏遠山村的孤女。


    還有舍赫為保護時盡折投擲園丁剪這事,刀柄入地,拔都拔不出,這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事。


    包括她明明看得見卻蒙著眼睛這點…


    這兩個人真的是情侶麽。


    程慍懷疑她和時盡折的母親一樣,有什麽特別之處。


    舍赫很神秘,他們的之間的關係比自己想的更複雜。


    把目光轉移到旁邊發新芽的樹上,程慍想起看護昨天告訴自己喬卉雲這兩天有清醒的跡象。


    他暗自歎道,這個養子,不僅運勢好,連人都和救命靈藥一樣,自己想留下他,還得再下點功夫。


    二樓。


    舍赫在房間裏走動一圈,從衣櫃裏拿出要換的衣服,告知時盡折:“左邊的掛畫裏被人放了東西。”


    時盡折不避諱,拿下牆麵裝飾畫,在裏頭找出一個小小的攝像頭。


    “看不出來,你養父還有這種癖好。”


    裝監控的目的不一定是偷窺,還有可能是程慍發現了什麽,想得到驗證。


    舍赫借題發揮地往外走,“我不想在這住了。”


    時盡折沒攔她,和舍赫一起離開。


    走前,他把那個精致小巧的攝像頭大咧咧的放在桌麵上,半點不掩飾。


    回來不到十分鍾,兩人再度離去,不過時盡折沒開車,隻是麻煩司機把兩人送往火車站。


    時間太晚,沒有始發的高鐵,時盡折從自助購票機那隨意買了兩張時間最近的票,坐在候車廳裏等車。


    舍赫自打下車就興奮起來,倒計時一樣數著列車到達時間,“我們這次出去多久?”


    “先定個兩周吧,得讓程慍意識到我的存在比他想的還重要。”


    時盡折眼也不抬的看著手機,上次舍赫說的豪華旅遊專列終於有了名額,他沒猶豫,立即定下兩張票。


    舍赫看見了,心情直接飄起來。


    “是不是明天就能坐到這個車了。”


    “四天後。”時盡折給她講:“我們要先去到始發站的這個城市,然後一路從西北往西南去。”


    “像遷徙。”


    “是有點像,不過觀光列車走的很慢,你可以好好的欣賞沿途風景。”


    “那我們這幾天做什麽?”


    “來回倒車,讓你把這鐵皮盒子坐個夠。”


    “坐不夠。”舍赫視線落在檢票口,看到led燈變色,立即站起身,第一個過去排隊。


    時盡折沒看到幾個趕車的,落後她兩三步,陪舍赫進入到那輛橙色塗裝的普通列車。


    伴隨著鋼鐵車輪的哐啷行進聲,兩人坐到早上轉車。


    按掉程慍打來的電話,時盡折走進臥鋪車廂,往床上一倒。


    “終於能睡覺了。”


    舍赫跟他擠到一處,歪著頭枕在他肩膀上,“你的手機又震動了,還是程慍。”


    “開靜音,晾著。”


    舍赫想要的就是這句話,麻利的關掉手機,問:“你覺得程慍裝攝像是發現了什麽?”


    “你跟我之間的關係。”


    “我們怎麽了?”


    “我們在遊戲裏過了兩個月,現實裏隻是一瞬間,進遊戲前,我們的關係還不是這種,他可能察覺到了。”


    “這是怎麽看出來的?程慍又沒有天天盯著你跟我。”


    “程家的傭人很多,每天打掃房間都能發現點問題。”時盡折冷嘲:“在程家,別想有太多的隱私。”


    舍赫蹙起眉頭:“你能不能說明白點?”


    時盡折閉上眼,忘了這條蛇對某些事隻知動物麵,人類的還不太了解。


    “你和我,我們沒發生過什麽,隻要有過,收拾房間時總能找出點蛛絲馬跡,床單被罩,換下的衣服,垃圾桶裏的垃圾等等…”


    “這種事可以作為關係的判斷?”


    舍赫用一副不理解你們人類的語氣回道:“你們不是還講究婚前貞潔這種事?這不矛盾嗎?”


    “不是矛盾,隻是有些人默認自己做過的事,別人也會這麽做。”


    這個話題越說越偏,越想越怪,時盡折把她腦袋按回去,被子一扯蓋上來。


    “早上了,我們得睡覺,就算身體素質不一樣,你也不能這麽不在意。”


    “可我不困。”


    光線被遮蔽,舍赫睡不著,幹脆捏著時盡折的衣領,親到哪裏算哪裏。


    “我們現在不在遊戲裏了。”


    時盡折把被子撩開:“你好好看看,這是車上,外麵全是人,不合適。”


    他按住那隻為所欲為的手,再不住手,扣子都讓她解完了,“而且你至少讓我先睡個覺。”


    “可你的身體說你不想睡覺。”舍赫說著,搭在他膝蓋上的腿往上麵蹭過去。


    “是個人被你這麽折磨都不想睡覺。”


    腰上繃著勁兒,時盡折拿出殺手鐧,“你知道這床多少人睡過嗎,不幹淨!”


    ……


    舍赫掀開被子,整理好卷起的裙擺,坐到對麵的小沙發上。


    真煩人。


    時盡折什麽時候能給她買個專屬的高鐵,跑不了,放著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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