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了一會兒,杜凡軒有些招架不住了,氣喘籲籲地想要退開一些,卻被元敕用手撐住後頸,唇舌有力地攪動,無師自通的吻技將杜凡軒迷得神魂顛倒,直到憋得滿臉漲紅,這才被鬆開。 杜凡軒頭倚在元敕肩膀上,輕喘著氣。 元敕親吻了一下小孩兒的耳垂,發絲間殘留的氤氳濕意,夾雜草木清靈之氣,蠱惑了他的心神。 在杜凡軒看不到的角度,元敕眼底,隱藏著澎湃的欲念,神色變了又變,最後壓製下來,語氣無限遺憾地說道,“可惜了……” 杜凡軒不明所以地抬起頭,溫潤的眸子,秋水盈然,“可惜什麽?” 元敕目光幽邃地看著杜凡軒,從眼眸到鼻子,然後是泛紅的嘴唇,最後落到揉開衣領,露出來的精致鎖骨,“雖然是至木靈根的資質,但你現在境界太低,至少築基之前,不能破去元陽之身。” 杜凡軒何等聰明,幾乎一下子就明白了元敕話裏的意思,臉上漲得通紅,呐呐了半天,憋出一句—— “我,我會盡快築基的。” 元敕揚唇一笑,直到把某人看得無地自容,“希望不要讓我等太久。” ……第216章 卷三:犧牲法則 216:差別待遇 瓢潑的大雨,沿河水位一路攀高,為了修建基地的防禦工事,防護牆周邊的樹木都被砍伐幹淨了。 可沒有了樹木根係穩固土壤,連日的暴雨便將鬆散的土地衝開,洪水泛濫,甚至影響到了兩岸修建的防護牆。 六號牆是第八號安全區最外圍的一道防禦,距離安全基地中心大概有五十公裏,雖然是最外圍的防護牆,但牆內麵積不小,容納的群眾卻是其他幾號防護牆中最多的。 這幾天,六號牆內的群眾都被動員起來,青壯年們在駐地官兵的指揮下,搬運石塊和沙包,堆砌在沿河兩岸。 在和平年代,這些事情都是官兵為民眾老百姓做,但在末世,一切就仿佛回到了封建王朝時期,駐地的官兵頤指氣使地命令著衣衫襤褸的普通民眾,搬運沉重的石塊,其中不少人因為長時間不能達不到溫飽要求,身形骨瘦如材,顫巍巍地扛著一袋沙土,但即便如此,也沒有誰上前幫忙。 到了中午休息時分,太陽烈焰當空,炙熱地灼烤大地,疲累不堪的人們來到一處臨時搭建的棚子下,食物的香味從棚子下的十幾口大鍋裏飄出。 男人們負責防洪搶險,女人則負責燒火做飯,食物是從內牆裏運出來的,考慮到防洪需要大量勞力,因此裏麵的人給的食物也稍微多了一些。 可即便是這樣,分到每人碗裏的,也就隻是多了幾片菜葉子的稀飯,外加一塊幹饃饃。 一黑瘦青年盤腿坐在地上,一手抓著饃饃,一手捧著碗,咬了兩口硬邦邦的幹饃饃,味道並不好,而且饃饃太幹,梗在嗓子眼,根本咽不下去,青年連忙灌了兩口稀飯湯,這才咽下了那口饃饃。 “md,這哪裏是人過的日子!!!”黑瘦青年咬牙切齒地低吼道,狠狠地看了眼距離棚子不遠處的一座木屋,駐地的官兵都在裏麵吃飯休息。 “給勞資吃這些稀湯幹餅子,那幫傻逼玩意兒卻吃好喝好,明明什麽都不幹,還特麽……” “小周,得了得了,罵也沒用,還是省點力氣多吃兩口。”黑瘦青年身旁坐的一個中年男人有氣無力地說道。 “這洪水不處理了,受災的還是咱們,先把眼前的困難解決了,再想接下來的事情,……咱們這裏麵再不如意,那也好過牆外麵的人,現在外麵到處都是變異毒體,沒有國家庇佑,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出去就是死!” 黑瘦青年磨了磨後槽牙,“還特麽什麽國家,就尼瑪一群官僚,仗著咱們不敢出去,就壓榨我們的勞動力,東山區那片的荒地是誰開墾的,那麽多糧食蔬菜,除了留了一小部分給我們,其他全被收走了……臥槽特乃乃的,勞資這輩子就沒有下過地!!!” 黑瘦青年原本是一名牌大學的在讀生,眼看就要大學畢業,即將迎接他的,是一份優渥的工作,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全球劫難開始了,黑瘦青年和廣大難民一樣,隨著家人逃到安全區。 而在逃難途中,青年卻和家裏人失散,獨自一人進入了安全區內,而父母及妹妹卻不得而知。 想到這裏,黑瘦青年將最後一塊幹饃饃塞進嘴裏,狠狠咬了幾口,就著小半碗稀飯,吃完了午飯。 “我好想我爸媽和我妹妹,我妹妹才十歲。”想到妹妹甜甜的笑容,纏著他叫哥哥的樣子,黑瘦青年忍不住淚流滿麵。 中年男人歎了口氣,伸手拍了拍青年的肩膀,“小周,忍著吧!隻要活著,就還有機會再見麵,你還年輕,有機會的。” 黑瘦青年抹了一把眼淚,啞著嗓子,“謝謝李叔,我就是突然很想以前,這才兩年時間,我都覺得特麽過了一輩子了,你說要是沒有核電站該有多好,咱們也不用躲在這牢籠一樣地方,……人吃人,這特麽是個笑話!~~~~” “哎~~~~~”中年男人搖頭歎了口長氣,“這世上哪有那麽多後悔藥,我們現在就是自食惡果,算了算了,不說了。趕緊再休息一會兒吧!看著水勢,接下來幾天估計不得閑了。” …… 比起普通民眾吃飯的大棚,不遠處的小屋裏又是另外一副光景,木屋裏有簡易的座椅,這些駐地官兵不用像平民一樣頓在地上吃飯。 而且食物也不是稀飯陪幹饃饃,而是真正的米飯,甚至還有新鮮的炒菜。 “我的天,今天還有牛肉!!”一人發出驚呼,其他人也跟著看了過來。 炊事員提著一個小桶,桶蓋解開,肉香味充盈整個屋子,挨個兒給每個人碗裏挖了一勺肉。 一個官兵用筷子夾了一小塊肉,反複左看右看,最後才吃進嘴,含在嘴裏嚼爛了才咽下去。 “特麽的,都快一年沒吃到牛肉了。” “可不是,這變異毒體泛濫,咱們也不敢打野味,養的牛羊,時候到了全部都得運到裏麵,根本落不到咱們嘴裏。” “現在也就是沾了洪水的光,上麵想犒勞咱們,真喜歡這洪水再延一段日子,我們也可以多吃一點肉。” “就是就是,嘴巴都淡出鳥味兒了。” “……” 眾人你一言我一句地說著,就聽一聲重響,一個頭頭一樣的軍人從屋外進來,顯然他是聽到了屋內的說話,冷厲的目光掃了一圈屋子裏的人, “這麽想吃肉,那就給勞資滾出去,在外麵變成變異毒體,想吃多少肉有多少肉!” 皮鞋重重踏在地上,說話的人走了進來,一腳踢翻旁邊幾個人的凳子,在場沒有任何人敢吱聲。 “清楚你們在說什麽麽?!!!這洪水要是處理不好,我們這個區的牆就要毀了,到時候是靠你們一槍一炮去殺外麵的變異毒體??嗬嗬~~~你們在座的要有誰真特麽有那個膽兒,勞資特批讓他天天吃牛肉,吃到吐為止!!!” “怎麽,沒人說話了……都慫了???”駐地隊長劉能冷哼一聲,“再給你們三分鍾時間,吃完飯立即出去,務必一周之內,完成整個防禦工事。完不成,勞資第一個踢他填河!!!聽清楚了嗎?” 屋子裏的官兵全都一振,趕緊丟下手裏的東西,站直身體,大喊道,“聽清楚了!!!” 劉能勉強點了點頭,臉色依舊不好看,“趕緊吃!!!再特麽有誰廢話,現在就送他填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