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私人安全區,用電都十分緊張,哪裏還有多餘的電力供應冰箱空調。 遍布世界各地的核電站還在相繼引爆,變異毒體的數量逐日遞增,一些核電大國徹底成為淪陷區,活人無幾。 距離真正的喪鍾敲響,還有不到一年的時間。 …… 郊區,某高級住宅區。 一層排的荷蘭式小別墅環繞在青山綠水間,和平年代,這裏住的無一不是大富大貴之人,但到了今日,早已是人去樓空,花園裏的雜草已經蓋過人頭,遊泳池也變成了臭水溝。 正午時分,氣溫正是一日之中最高的時候,別墅區內的樹上蟬鳴聲陣陣,多少給這個死寂的小區注入了一絲生氣。 “咻!!!——”青光一閃,繼而一聲吹哨似的破空之響,氣流卷起地麵的樹葉,飛到半途的青光突然一轉,又朝著另外一個方向,激射而去。 如此反複數次折轉,而青光的移動範圍似乎也限製於別墅區內的小廣場中,廣場內的花壇裏種植了不少花木,眼下正是枝繁葉茂的時候,但青光穿行其間,卻並沒有沾到片葉。 隨著時間的推移,青光的速度慢慢減緩下來,光芒吞吐之間,終於露出廬山真麵,竟然是一隻碧玉的葫蘆,巴掌大小,周身氤氳著青色的光暈,忽上忽下地飄蕩在半空中。 忽然,玉葫蘆上本已微弱的青光驟然間再次明亮,葫蘆化為一道流光,在半空打了一個轉,最後鑽進一棟別墅小樓二樓的窗戶,便沒影兒了。 光芒收斂,懸浮在半空中的玉葫蘆立即掉了下來,不過,恰在此時,一隻汗涔涔的手及時接住了掉下的玉葫蘆。 杜凡軒輕喘著氣,臉上全是汗水,身上的短袖也被汗水打濕。 “不過才半個小時,全身的能量就被抽幹淨了。”杜凡軒內視空蕩蕩的丹田紫府,幽幽望著手中的玉葫蘆,嘖嘖搖了搖頭。 從元敕傳授禦器之術到現在,已經過了大半月,杜凡軒這段時間將全部心思都放到這上麵,勤勤懇懇,晝夜不輟。總算有了不小的成果。 嘴角逸出一絲淡淡的笑意,杜凡軒從空間裏取出一張毛巾,走出房間,來到隔壁的浴室。 不一會兒,洗完澡恢複一身幹爽的小孩兒,腳下輕快地下了樓。 一樓客廳裏,元敕坐在沙發上,手上是萬年不變的那卷書卷。注意到下樓來的杜凡軒,元敕放下手裏的書。 “今日如何?” 杜凡軒停下擦拭頭發的動作,不驕不躁地回道,“比前幾日好了一些,又能多堅持幾分鍾了。” 元敕點點頭,“你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掌握這道法門,已經出乎我的意料,天靈根本就萬中無一,你現在的進度已經很快了,不用太過苛求自己。” 聽得出元敕話裏的關切,杜凡軒微微一笑,“我明白……隻是第一次學這種法術,太興奮了,一時之間停不下了。”說到這裏,杜凡軒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赧然垂下眼簾。 元敕挑眉,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臉紅的小孩兒,似乎想到了什麽,清冷的眼中也多了一分笑意,“看來比起空洞乏味的心法,這對你更有吸引力。” 心裏的小心思被元大仙人一眼識破,杜凡軒尷尬地笑了笑。 “過來。”元敕對杜凡軒招了招手。 杜凡軒飛快眨了眨眼睛,腳下沒有遲疑,走到元敕所在的沙發前,在元大仙人的示意下,坐了下來。 沙發並不大,杜凡軒坐下來之後,和元敕之間,就相隔不到半米。雖然沒有直接接觸,但這樣近在咫尺的距離,也讓杜凡軒下意識的脊背僵直。 元敕自然也注意到杜凡軒緊繃的身體,彈了彈手指,語氣不由放的非常溫和,“今日你的法力已經耗盡,下午就不用再修煉了,適當休息也可以恢複一下精神。” 春風化雨般的話語,潤物無聲,杜凡軒僵硬的後背也慢慢隨之放鬆,但雙手依然規矩地放在膝蓋上,端端正正地坐著。 杜凡軒深吸了口氣,慢慢開口問道,“我其實還有一個疑惑。” 元敕,“你說。” “禦器之術終究還是法術,長生經不是不能修煉法術麽?”關於這個疑問,杜凡軒也是想了許久,百思不得其解。 元敕早就料到杜凡軒會這麽問,於是解釋道,“長生經不能修煉法術,這一點並不假。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長生經傳承自仙界,修煉時吸納的也並非靈氣,而是仙氣,由仙氣轉化為仙元之力。而由仙元之力施展的法術,也並非是法術,而是仙術。” 杜凡軒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聽著元敕的下文。 “尋常修士,吸收天地靈氣,轉為靈力,所施展的才是法術。仙元之力無法施展法術,同樣靈力也無法施展仙術。二者之間是一一對應的。”元敕用最簡單直白的方式講解道。 “而關於仙術,這裏還牽扯到仙人被貶謫的因果,雖然長生經流傳下來,但仙術卻並沒有多少,就算是謫仙,在地仙界也不會施展仙術。因為地仙界仙氣稀少,一旦施展仙術,必然會損耗不少仙元之力,謫仙無法修煉地仙界的功法,一旦自身仙元減弱,境界下滑,甚至可能敵不過地仙界的大修士。” “原來如此,那這麽說你教我的禦器之術也算是仙術嘍!可是,我這每天都在施展,豈不是……”杜凡軒皺起了眉。 “這點你不用擔心,你現在境界尚低,而且你的能量全都來自靈紋,我之前說過,靈紋之內有一道真仙留下來的仙元,憑你的境界,是用不完的。至於禦器之術,並不是仙術,隻是控製法寶的尋常法決而已,玄天至寶本身就是仙界之物,倒也不存在什麽衝突。” 元敕一句話打消了小孩兒的顧慮。 “這我就放心了。”杜凡軒籲了口氣。 元敕眼底笑意加深,“日後便是遇到雲羅,你隻要躲進玄天至寶之內,她也不能奈你何。” “雲羅成了鬼修,隻需要吸食人的精氣就能恢複法力,留著終究是個禍害。”杜凡軒沉聲道。 “她自然留不得,不過之前她在我手裏吃了悶虧,想要卷土重來,也要花費一些時日,而且她也擔心我會斬草除根,所以一定會躲得很遠,短時間內不會再來找你我二人的麻煩。”元敕不徐不快地說道。 杜凡軒覺得元敕這麽說也非常有道理,但他心中還是將雲羅視為大敵,畢竟之於人類而言,一個雲羅的危害性,可遠遠高於一群變異毒體。 “對了,之前我不是說過,有話要跟你說麽,眼下正好。” “呃?”杜凡軒愣了一下,偏過頭看向元敕,疑惑地問,“不是已經說過了麽?” 元敕確實說過有話要對他說,杜凡軒下意識認為,元敕說的事情就是傳授禦器之術。 元敕目光幽幽地看著杜凡軒,“是說過,但你沒有回答我。” 杜凡軒被元敕這個眼神看得心神一晃,連忙移開視線,不敢與之對視。 “你可願和我同去地仙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