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從知道拒絕衛安侯府管家那一刻,衛安侯就會找上門。


    所以當下麵的人報衛安侯上門的時候他一點都沒有驚訝。


    “把人請進來吧!”


    沈默也覺得很煩呀,他原本想著主要的報複對象沈承已經報複了,剩下的那些人就慢慢玩,哪裏會知道衛安侯府這麽迫不及待的找上來。


    見到衛安侯,沈默也沒有像是普通人那樣對衛安侯卑躬屈膝,沈默甚至沒有行禮。


    “放肆,你見到侯爺敢這般的無禮!”衛安侯府身旁的管家見沈默沒有對衛安侯行禮頓時怒了。


    旁邊的護衛拔刀相向。


    衛安侯笑著按住了護衛的手:“年輕人,又是當過天子門生的,孤傲一些正常。”


    沈默指了指位置:“侯爺請坐,無事不登三寶殿,我是粗人,喜歡直接了當的說話。”


    見沈默這般,衛安侯知道也不用拐彎抹角了。


    輕咳一聲他道:“沈承是你的弟弟,他給了我一張玻璃配方,現在這生意你知道沒法做了,但我玻璃已經做出來了,他的配方害的我損失慘重,你是他哥哥,那這個損失就要你來彌補。”


    沈默哈哈一笑。


    仿佛衛安侯這是說了一個什麽天大的笑話般。


    “衛安侯還真是讓我見識了什麽叫做厚顏無恥。”


    “大膽。”管家嗬斥一聲,衛安侯身邊的護衛紛紛拔刀,好像沈默要是再說出一句不利於衛安侯的話,他們大有開打的架勢。


    “我雖然姓沈,可是和沈承沒有半點關係。”


    “你是他的兄弟,沈家族人可還都在。”


    “那又如何?現在我墳頭上的草都已經幾人高了吧?”即便是兄弟,衛安侯做玻璃和沈承是你情我願的事情,怎麽都算不到沈承的頭上。


    當然這也不是他給沈承出頭,他也沒有這麽好心,就是覺得衛安侯做的事情惡心。


    “沈默,你可是皇帝欽點的榜眼,你和沈承互換身份,那就是欺君之罪。”


    “你有什麽證據證明?別說是沈家的人?我記得當初去沈家報信的官差明明白白的說是沈家二爺沈承被皇帝欽點榜眼。哦,那時候沈承還沒有當官,可沒有這樣的能力,那這手腳誰動的?是你嗎?衛安侯。”沈默笑著對上衛安侯那雙混濁的眼睛。


    這些勳貴在幾代養尊處優,被人阿諛奉承下來,早就已經變得高傲自負,自以為是。


    仿佛所有人平民都要聽他的,就是他們看上的東西,沒有權勢的人就要雙手奉上。


    “和我衛安侯府作對,信不信你的車馬行明天就關門?別以為有孫家的關係,又抓了幾個通緝犯在京兆府尹跟前露臉了,就當自己也是京城的一號人物了。”


    “明天關門是不是太晚了?如果您老有什麽本事最好今日讓我的車馬上關門,明天我覺得已經來不及了。”沈默低頭轉動著手上的玉扳指。


    他任務第一世的時候就有這麽一個玉扳指,很喜歡,可惜那時候沒有空間,就沒有辦法保留下來。


    剛好這一世看到這個相似的,想都沒有想的,他就購買了下來。


    衛安侯被沈默的話頂的怒意翻滾,偏偏無法發泄出來。


    他眼神不善的朝著身旁的護衛看了一眼。


    瞬間,護衛紛紛拔刀:“大膽,你一個賤民不給侯爺行禮也就算了,現在還敢口出狂言。”


    說著,這些人就開始在房間打砸了起來。


    其中衛安侯身旁的一個護衛,一刀砍在了沈默麵前的茶盤上,木質的茶盤被一分為二,連帶底下的桌子都被砍出一道深深的溝壑。


    說是遲,那是快,沈默眼神一冷,在桌子還沒有四分五裂前用手提了下桌麵。瞬間,桌上的幾個茶杯像是自己有意識一樣,朝著周圍打砸的護衛的後腦勺而去。


    也就這麽一砸,這些護衛慘叫聲不斷。


    明明就是這麽一個小茶杯,可就是這些大漢被打的丟了武器去捂了後腦勺。


    看了這一幕的衛安侯差點吐血,臉色比鍋底還要黑。


    而外麵車馬人也過來了,紛紛圍住了這些鬧事的護衛。


    “東家,這些人怎麽處理?”車馬行的總管事過來沈默麵前,畢恭畢敬。


    “這屋裏的東西都登記在冊的吧,賬單去拿來,給衛安侯瞧瞧。十倍什麽的我也不說了,就按照冊子上的市價來賠吧!”


    這屋子裏多少東西價值幾何,他也不清楚。


    原本這些都是杭鬆年來布置,結果孫有泰看了布置之後,非說不上檔次,要接待的既然是商賈名流不是普通百姓,所以布置會客室必定要花點心思。


    他最後讓杭鬆年別管了,他庫房裏有好東西,放在庫房也就放著,不如拿來沈默這邊用。


    然後將他庫房裏麵的珍藏全都搬了過來。


    這可真不是沈默坑衛安侯。


    實在是衛安侯這些護衛下手太快。


    衛安侯根本不想要賠錢,轉身就要帶著人離開,隻是這時候,沈默車馬行的人也不會讓他這麽輕易的走。


    “沈默,你這是要做什麽?還想要扣留我不成嗎?”


    “侯爺的護衛打砸了我的地方,自然是要你們賠了錢才能走的,我對你們的人可是一點興趣都沒有,就這群弱雞,我留著也沒有用。”


    這時候管事拿著賬單過來了,遞到了衛安侯的手中:“侯爺請過目,具體的物品我已經寫上了。”


    “黃花梨油梨老料木桌、紫檀木茶盤、顧愷之畫作一幅……”


    衛安侯看一樣眼皮抽一下,看到最後,他的眼皮抽動的都已經停不下來了。


    按照上麵的清單,他要賠償的銀兩起碼是好幾萬兩,光一幅顧愷之的畫作,都是無價之寶。


    這要是真跡,哪一個傻逼能這麽光明正大的擺在會客廳中?誰家不是把這種傳世之寶放在儲藏室好好保存起來慢慢欣賞的?!


    他狠狠的把這張清單丟在地上。


    “你這是把我當做冤大頭嗎?就你一個小縣城出來的,哪裏有錢置辦這些東西?”


    “要是侯爺覺得貨不對板,可以找鑒定師來鑒定,哦,這裏的東西肯定不是我置辦的,我也沒有說這就是我置辦的,可不是我置辦的,就表示這裏的東西就是假的。我們車馬行還有工部郎中孫大人的入股,這些物品可都是孫大人私人庫房裏麵拿出來的藏品。他隻是借放在我們車馬行充當門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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