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裏每天都是低氣壓,壓的人喘不過氣來,在公事上費斯頓一貫的沉著果斷,但隻要一處理完公事,他就埋頭開始研究手裏的資料,研究某個人的行蹤。  “這樣不是和當初太像了嗎?”克萊德在午體時間低聲嘀咕,在聽見腳步聲的時候立刻閉上了嘴。  費斯頓走進辦公室,他還是一語不發,除了公事要必須要說的話之外,他幾乎不開口了,時間已經過了三天,這三天裏費斯頓看似很正常,他還在解決手上懸而未決的案子,和他們這些手下討論案情,但回家之後沒人知道他是怎麽過的。  他看似正常,但這難道不是某種不正常嗎?失蹤的是他最重要的人,哪個正常人這時候還能好好上班?說是和當初太像了,是因為當初他也曾這麽努力的找過那個仿佛從不存在的幽靈,但現在咖  ...“這不是不告而別,喬納森,我很確信這點,他是出了什麽事。”到了這一天的下班時間,喬納森還沒走,費斯頓仿佛看出他想說的話,突然的對他說。  “你有什麽依據嗎,才會這麽覺得?”喬納森知道費斯頓是個講求證據的人,他的判斷向來很說“沒有證據。但我就是能感覺到,他遇到了什麽事。”沒想到的是,費斯頓居然這麽回答,他抽出今天的不知道第幾支煙,點上了火,望著遠處的目光居然還那麽穩定。  “那你打算怎麽辦?”喬納森無話可說。  “繼續找。”費斯頓淡淡回答,夾著煙的手對他揮了揮,“回去吧,你們都盡力了,現在也幫不了我什麽。”  他們找過了所有可能的線索,追蹤每一個能發現的事件,但還是什麽都沒找到,喬納森隻能回去了,費斯頓一個人收拾了東西,也回到家。  打開門,他踩過地板上淩亂的報紙,把外衣扔在沙發上,上麵已經扔著不少挨下的衣物,旁邊的洗碗槽裏還有沒清理的碗盤,沙發前擺著的煙灰缸裏也積滿了煙頭。  要是熟悉費斯頓的人,一定想不到他竟然能在這種環境裏呆的下去。  第四天了,第四天,這是他忍耐的極限了,坐在沙發上仿佛失去所有表情的男人站起來,門鈴卻在這時候突然響了。  “在嗎?快點開門。”是鮑勃的聲音,有些焦急,費斯頓猛的打開門。  第203章 一場虛驚  門一打開,雙方都為自己看到的景象震驚了。  飽勃和蜥蜴兩個人架著風展諾就在門口,他半閉著眼,穿的還是離開時候的那身衣服,淺色的體閑裝上沾著泥濘,身上被一股濃濃的硝煙味和血腥味包圍。  費斯頓立刻接住風展諾,一把抱起他返身回到客廳,把他放在沙發上,鮑勃打量這個房間,在混亂不堪的角落裏發現了整理好的行李,他剛才的震驚來自於費斯頓的客廳的慘狀,和他的這個決定。  “你們再完回來一步我就出發了,去底特律。”仿佛知道鮑勃在看什麽,費斯頓回答,但並沒有看著飽勃說這句話,他摸了摸風展諾的額頭,壓抑著的嗓音狂躁的問,“他是怎麽回事?!”  他像是從戰場歸來,而這時候就算誰要了他的命他都不會有反應似的,費斯頓撥開風展諾額前的頭發,輕拍他的臉頰,聽見鮑勃在身後說,“他太累了。”  “那還不至於讓他這樣。”費斯頓冷冷的回過頭,在鮑勃身旁的蜥蜴竟然忍不住有後退的衝動。  他和費斯頓也不是第一次見麵了,感受到對方視線中的壓迫感,蜥蜴麵無表情的臉上也起了一絲波動,“他說的沒錯,是因為太累了,對一個隨時可能失去行動能力的殺手來說,保持高度警覺是最累人的事。”  費斯頓為他話裏的幾個詞震動了,按上風展諾的腿。  “隻要回來就夠了。”緊繃到可怕的臉色慢慢放鬆,他撫著他的頭發,風展諾閉著眼,不知是昏迷還是沉睡,放鬆的神情還殘留著嗜血的微冷。  費斯頓的手指從他臉頰上擦過,他現在看起來就像是奔跑到筋疲力竭的野生動物,身上亂糟糟的,有些細碎的傷口,但毫不影響他給人的感覺,他是精悍的,有著定奪他人生死的能力,但為什麽他總是要讓人為他這麽操心?  這家夥總是讓人想去好好照顧他。  費斯頓從沒這麽對風展諾說過,但始終這麽覺得。如果說出口必定會被嗤之以鼻,也有給予施舍和同情的嫌疑,這些風展諾都不需要,他也並非出自這種心情而想擁有他。  擰了條熱毛巾,擦拭風展諾的臉,似乎隻要看到沙發上的這個人安然無事,費斯頓就又能恢複原本的沉著。  他擦幹淨他的臉,擦去一些輕微的劃傷,為風展諾放鬆領口,讓他躺的更舒服些。  鮑勃看到這幅景象忽然又想唱兩口,但最後還是沒有掏出酒壺,“我們都要他先回來再說,但你也知道伊恩,這小子看起來什麽都無所謂,其實認準的事情都堅持的很。”  “不早點解決,我怎麽回來,總不能帶著一串尾巴回和  ..飽勃,你可是越來越多話了。”在費斯頓親吻他嘴角的時候,風展諾睜開眼睛。  不確定是什麽時候開始有意識的,也許是在費斯頓觸摸他的那一刻,仿佛有某種感應,在意識終於回歸身體的時候他真正醒過來,就像他從沒倒下過。  他扶著沙發的扶手站起身,依然風度瀟灑的動作,仿佛從沒離開,從沒在最糟糕的情況下遭遇同行的追擊,更沒有在安然回到家門前的時候倒下。  因為過度神經緊繃,驟然間鬆懈,人一放鬆就會這樣,風展諾若無其事的站起來抓了抓淩亂的頭發,“嘿,我回來了。”  他吻了吻費斯頓,沒想到被費斯頓緊緊抓住衣領。  “你看起來想揍我一頓。”他不知死活的話引燃費斯頓的怒火,生冷的眼光像要吞吃了他,“我還真想那麽做一  ”  攥著衣領的手在極力克製,風展諾挑了挑眉,“那就來吧。”  “該死的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對著這樣的他費斯頓什麽也做不了,隻有隨著怒吼而來的擁抱,緊到發疼。  他用力抱了他一下,狼狼吻了上去。  隻是太累了而已,一連幾天都在隱藏行蹤,收拾後麵的尾巴,瑞克確實給了他一個大麻煩,不知道裏麵是什麽東西,卻還是聞風而來的人不在少數。  風展諾不得不先處理掉那些人才能回來,同時還要為那件東西找一個藏匿地點,一個不會被任何人發現的地方,這些都費了一番功夫。  不過現在他還是回來了,完整無缺的回來,費斯頓拽著他衣領的動作好像隨時準備把他扔向牆壁,但熟悉的吻卻是這麽燎動人心。  回抱住費斯頓,風展諾深深汲取對方的氣息,客廳的空氣,還有空氣裏的煙草味,衝淡了鼻腔裏附著不去的火藥味,他全力收緊手臂,費斯頓也抱緊了他,直到這個吻令他們都呼吸急促,才放開對方。  鮑勃早就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下,輕咳幾聲,“我知道你們幾天沒見,不如回房間去再親熱,別忘了這裏還有兩個觀眾。”  風展諾和費斯頓分開之後就坐下了,費斯頓捏了捏他的腿,他對他點頭,表示情況不好,但還能走路,聽見鮑勃的話,這才看向另一邊的兩個人。2躦狎嫠淙恢道他們的關係,但現在的情況還是讓他有些無所適從,甚至為什麽他會跟在幽靈後麵護送他回來,他自己也不太清楚。  “我馬上就走。”發現沒有在這裏停留的理由,蜥蜴轉身就要離開,背後卻有人叫住他,“一路上你也幫我解決了不少人,沒道理要你做虧本買賣。”  風展諾的意思是他不介意花錢酬謝,他斜侍著沙發,“我向來公私分明,你沒完成委托,這對你的信譽可是有些不太好的影響啊,為什麽不多少挽回些損失呢?”  他全然沒有路途上冷血猙獰的表情,一派溫和,費斯頓在一倒樓著他的肩,剛打開家門時候那副焦慮陰森的表情也完全變成了剛毅冷硬,臉上的線條卻是柔和的,他們都很放鬆,因為這是他們的家。  “從我沒能殺了你那天起我就沒什麽信譽可談的了。”蜥蜴的話似乎並不領情,風展諾不以為意,“那你為什麽還送我回來?在路上你不是有機會下手?”  他狡黠的目光看的蜥蜴更難回答,猶豫了一下,“你是幽靈,就算你看起來沒防備,誰知道這是不是你在試探我。”  “聰明。”風展諾微微笑著,令人猜不透底下的真實,“關於那件東西的事,我不希望有任何人說出去……”  “追蹤的人都被解決了,沒人知道它在哪裏,那不是你親自放的嗎?還是半夜,誰都沒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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