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警也不過是這樣了,風展諾不置可否,當然他也清楚費斯頓的擔心確實有道理,他的狀態不如以前,這是事實,他不會否認。 “你盡可以看著我,不過你得記住,我還不至於沒用到連走路都不會。”風展諾拿著槍站起來,挺直的身形在窗審上映照出一個修、長的影子。 他有他的驕傲,他的驕傲在於即使重傷未愈,他依然有自信能夠自保,能用他的方式達到目的,不管是要他殺人還是隻需要完成一個來自老朋友的委托。 費斯頓看了他一眼,走向存放武器彈藥的暗格,做出了令風展諾意想不到的舉動,他打開暗門,排列整齊的槍槭和各種型號的子彈,一一呈現在他麵前。 “有需要的自已拿。”不再多說什麽,費斯頓在他麵前展示那些收藏品,他和風展諾一樣對槍槭有愛好,也許它們都被使用過,也許不會被使用,無論它們為什麽而存在,現在他在和他分享。 m罰琺椋麥克米蘭,勃朗寧、阿雷斯,這是費斯頓的信任,風展諾的視線從那些呈現冰冷光澤的殺人工具上掃過,最後看著費斯頓。 “不怕我用它們殺人,讓警察找上你?”他拿起其中一支媯幽黑的槍身到了他手裏,散發出穩定的力量感,費斯頓的手扶上槍把,“你是最謹慎的殺手,不會那麽笨。” 費斯頓的槍都經過注冊,他假如真的用他的槍殺人,那就不是他了,“我得說這是個好辦法。 風展諾沒頭沒腦的這麽說,費斯頓卻像是理解他的意思,“我不是限製你不能動手,我也不怕你給我惹來什麽麻煩,隻是希望你更小心些。”2跛的手從槍上撫過,“讓你使用它們是因為我相信你不會亂來,其實站在旁觀者的角度,我得承認你一直很謹心 ..” “如果真的夠謹慎就不會去招惹你,不過我已經學乖了。”玩笑式的做了個無奈的表情,哢嚓一聲,他擺弄著槍槭,填裝子彈,無比熟悉。 費斯頓喜歡他這樣聚精會神投入的樣子,即使在以前這種表情的背後隱藏的是殺羲和血,“真的學乖了?”他抓起一把子彈,非常懷疑的樣子。 風展諾抬起眼,這次認真的回答,“說實話,沒有。” 看到費斯頓挑眉,他聳肩,“不過這才有意思不是嗎,從一開始你看上的就是一個不那麽聽話的對手,要是我真的完全改變,那也不是我了。” 費斯頓必須承認他說的沒錯,“如果我們是沒有任何關係的陌生人,我不會管你是活還是死,但你是你,我一定要說一句,別讓我看到你帶著血回和 ..” 他又補充,“不管你別人的還是你自已的。” “真是警察的老毛病,這麽不信任我的話不如自己跟著我。”風展諾扔下槍,費斯頓也放下子彈,“可以的話就沒那麽麻煩了。” 複職回到fbi,不光有福柯夫盯著他,cia的人也在調查他,當然這都是內部的事,不會宣揚,費斯頓有他的方法得到消息,對這些動作表麵上他沒有什麽反應,暗地裏卻是要做一些回擊的。 這牽涉到很多部門,很多人和很多事,這些事情都很讓人厭煩,他沒有在風展諾麵前說過,但並不表示風展諾不知道。 “快點解決你的事,等你正式辭職了我們才能自由過日子,隨便去哪裏都好,芝加哥是不錯,但還有很多地方值得去一去,威尼斯、巴塞羅那、波茲坦、維也納……”風展諾用輕淡隨意的語氣捉著建議。 他走過許多地方,但也有太多地方是來去匆匆,費斯頓眼前忽然映出一個畫麵,捉著皮箱獨自走在人群裏的幽靈,那種自由,與其說是自由,不如說是孤獨。 “聽起來都不錯,我也是去的地方不少,但都沒停留太久,沒有時間。”曾經經常飛來飛去,費斯頓對旅行沒什麽感覺,但有另一個人就不太一樣。 “不如等你回來我們就去。”他忽然決定,風展諾微微驚訝的笑起來,“好主意!” “順便在這段時間我可以調查一下白鬼,背後有人盯著你不是件好事,所以你一定要給我記住,凡是小心,聽見沒有?”從架子上拿出幾支適合風展諾的槍,費斯頓把它們扔給他,“你說你要開車去,儲藏室裏有袋子,可以裝的下,還有這個給你一一” 他又扔給他一把車鑰匙,“車裏改裝過,不用擔心路上被攔下,足夠放你要用的東西,雖然我不希望你真的用上。” 準備的太周到了,風展諾不禁開玩笑的質疑,“你確定你是fbi,不是cia說不定其實你是名間諜,才會有這些東西。” 改裝的車輛,各種類型的武器槍槭,還有他一開始就見識到的身手和反應,就如他一直以來覺得的那樣,不像普通的fbi。 “現在才來問我,不覺得晚了點,你早就落到我手裏了。”費斯頓手裏拿著媯棱角分明的輪廓下淺灰色的眼珠容易給人一種冷酷的印象,但現在他們是溫暖的,溫暖而直接。 他的槍口對風展諾比了比,“早點回來,別讓我去逮捕你。” 風展諾輕笑,“難道你還能一槍崩了我?” 他的視線勾勒著費斯頓的輪廓,隱藏鋒芒的眼睛,銳利的目光,直視著他的叫人無法忽視的視線,他們看著對方,風展諾吸了口氣,推開槍管,“很快,我拿完東西很快就會回來。” “有多快?”仿佛故意找他的麻煩,費斯頓用懷疑的語氣問。 抬手一個利落的扭轉,費斯頓手裏的槍到了風展諾的手裏,“就像這樣。” 他看起來完全沒有問題,可以應對大部分的麻煩,費斯頓這才滿意了,“很好,就像這樣,你最好快去快回,別在路上耽擱,記住,你說過你隻是拿件東西。” “我說過我隻是拿東西。”再三保證,風展諾麵對費斯頓懾人的眼神,再次強調。 他的目的地是底特律,一個以汽車和糟糕的治安聞名的地方。 費斯頓擔心路上遇到什麽麻煩也不是沒有道理,在風展諾剛到的這天就遇到了一點小狀況,在從餐館出來去車庫的路上遇到搶劫。 開槍是不必要的,不過嚇嚇人倒是非常有用,在擊中劫匪的手之後他深深吸了口氣,鮮血的味道跳動著他的神經。 都說氣味是最引發記憶的,看來不假,無法細數曾經死在自己手裏的人有多少,風展諾唯一牢記的是每一次殺臧過後的平靜。 冷靜的開槍,微笑著回憶的表情是什麽樣,搶匪嚇的臉色發白,“求你別殺我!別殺我一 ” 看到他棒著鮮血淋漓的手大叫著往後逃跑,風展諾收起槍,他又不是殺人狂,他不殺不值錢和無意義的人。 啪,一個微小的聲音從角落傳來,在車庫裏被無限放大,他一眯眼,“不管是誰,在我還沒找到你之前最好給我出來。” 他穿著體閑,像極了雜誌封麵上的模特,手裏卻拿著槍,剛才還差點殺了個人,腳下有一灘血,微笑的樣子令人發抖,有誰會在這時候選擇出現?但也許對方也不是個正常人,竟然慢慢從一個立柱後走了出來。 “這裏沒有其他人了,應該沒有。”低低呢喃著,自說自話的走近,那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在女人看來還算有魅力,但現在他的神情緊張,麵容略顯疲倦,就像是根緊繃的橡筋,稍一拉扯就會斷掉。 瑞克,一個多年不見的熟人,風展諾收起槍,“你怎麽找到我的?”不光是因為費斯頓的提醒,他本身就是個謹慎的人。 瑞克沒有說話,舉起手指比了個噓的手勢,左右看了看,“我們換個地方說。” 多年不見,瑞克好像有了些改變,風展諾不動聲色的問他,“你提前在這裏等我?我記得我們約好的是美術館。” “沒時間多說了,跟我走,這裏不安全。”瑞克快步走向他,看的出很著急,有人從一輛車裏冒出來,“你相信他?” 飽勃一直在車上,壓低的帽簷,穿著件舊夾克,他下了車,“我聽說過這個瑞克,但是伊恩,他是克勞迪家族的和 ..” 好像隻要說出克勞迪這個名字,就該知道這個名字代表著什麽似的,鮑勃審視著瑞克的樣子非常苛刻,讓風展諾想起費斯頓,“沒想到你這個眼線還當的真是稱職。” 飽勃好像沒聽出他的椰揄,晃了晃空酒壺,“想要得到總要付出點什麽,那個警察很懂這個道理,不知道他從哪裏弄來我找了很久的威士忌,想想那個年份,就算要我抽著老腿跟在你後麵我也隻能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