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情況還不算太糟。”說什麽都於事無補,格蘭找著恰當的詞匯,風展諾一擺手,輕笑,“不用說了,其實我早知道。” “早知道?”格蘭不明白,也有些驚訝。 他隨手從沙發和坐墊的縫隙裏抽出一支槍,漫不經心的擺弄,“身體是我的,想想我們以前的幣練,我們早就熟悉身體的每個部分,脊推神經受損這種傷,雖然以前還沒遇過,但遇上了還會不知道嗎?” 他像是嘲弄般的看著格蘭,“現在被我碰上了,運氣不好而已。” “cia的人,出手果然夠狼。”他卸下子彈,在手心裏數著,似笑非笑的,從他的話裏竟然還能聽出些佩服的意思,格蘭不讚同的皺著眉,“你還是老樣子,一點沒變。” “難道要我哭天喊地?還是鬱鬱寡歡?”風展諾一副很配合的表情,“你想我怎麽樣,你告訴我,我可以讓你滿意。” “不是我,是你自已。”格蘭低頭看他手裏的槍,“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怎麽沒對一一” “沒對他說?”手指在槍把上磨蹭,風展諾垂下目光,“這傷抱了一個月感覺還是不對,它影響到我的行動速度,我當然不是沒感覺,最大的可能是脊推神經受損,那一刀確實夠分量,我隻是沒確定而已,直到費斯頓給我玩這套把戲。” 冰冷的金屬光澤在他臉上反射,他摸著那把槍的動作像愛、撫一個女人,緩慢而仔細,“他不想讓我難過,他想瞞著我,那就讓他這麽做吧,隻要能他心裏好受點。” 格蘭一震,看到他臉上流露出一絲悲哀的表情,快的像是錯覺,也許確實是錯覺也說不定,因為很快就被瀟灑的笑意掩蓋了,“遇上我這種人算他倒宴。” 他輕笑著,笑聲淡淡的,輕快,不知道是怎樣的一種情感能讓他在這時候笑出來,讓他這樣的人甘心情願對自己的情況裝作不知情。 他曾經是那樣一個被稱作幽靈的男人,來去自如的像一陣風。 格蘭從他身邊經過,他有些呆不下去了,“看你這幅樣子還真叫人不習慣,快點想辦法吧,不然你早晚有一天會像我,不過等你掉進泥地可別奢望我拉你起來。” “虧你還是老朋友,真無情啊。”風展諾斜著眼看他,格蘭攤開手,“如果你有一天墮落了,就算我想回報隻怕也輪不到我。” 有人一定會搶在他前麵,格蘭的視線轉向右後方,風展諾順著他看過去,浴室的門敞開著,費斯頓站在那裏,陰鬱的神情表明他聽見了他們的對話。 “你們慢慢聊。”格蘭識趣的回到自已房間,尼爾非光著腳也站在門口,被他拉了回去。 “你早就知道了?”費斯頓繃著臉向他走來,風展諾斜侍在沙發扶手上,抓了抓亂蓬蓬的頭發,一桃眉,“你說呢,你不是都聽見了。” 他的短發是潮濕的,原來的色澤重新長了回來,曾經染過的黑色部分被修剪過,留下的茶色部分很短,亂而淩亂,貼在額頭前麵的短發是潮濕的,剛才做過了一場運動,他現在很放鬆,態度間似有似無的帶著些桃釁的色彩。 一直以來費斯頓認識的幽靈就是這幅摸樣,“收起你的表情,這不是小事。” 擰著眉頭,費斯頓把他從沙發上拽起來,“你總是這麽滿不在乎的,即便這發生在你自己身上,這可不行!” 他抓著他的頭發,讓他不得不抬頭,“好好看著我!” 費斯頓的表情嚴肅,語調深沉,“你猜的沒錯,是脊推神經受損,但這不是什麽治不好的絕症,你會好的,隻是需要時間,沒你想的那麽嚴重……” “不嚴重所以你才不想告訴我?”看到費斯頓瞬間僵硬的臉色,風展諾抓起他襯衣的領口,四目相對,視線摩擦出火星,“算了吧,這是我自己的事。” “你再說一遍?!”費斯頓似乎被他的話激怒了,“告訴你,這也是我的事!” 費斯頓的嘴唇冰冷,冷冷的貼上他的嘴角,風展諾被他咬了,他咬了他的舌頭,狼狼的,幾乎能嚐到血腥味,“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別分那麽清楚,我希望你安全,而不是帶著傷假裝瀟灑,假裝什麽都無所謂。” 他痛恨他的這個習慣,“我在這裏不是沒有理由,因為你,你這家夥需要我,你總有一天會發現的,沒有我不行。” “沒有你不行,我已經發現了……”剛才熄滅的火焰又再次被點燃,風展諾被嘴裏的鐵鏽味刺激到,猛的攫取費斯頓移開的嘴唇。 他沒有他不行。 心理上無法接受,生理上也無法接受,被帶出的水汽弄濕的真皮沙發在兩個人的重量下凹陷下去,風展諾手裏的槍早就被扔到一邊。 他的手不斷撫摸費斯頓的敏感帶,又一波熱潮被桃起,費斯頓反押著他的手腕把他按在沙發上。 胸口撞上靠墊,“沒搞錯?這次還是你 ...”剛才還興致勃勃的殺手發現情況對自己不利,立刻試圖改變這個局麵,費斯頓的下腹貼著他的後腰,“我隻是讓你認清楚,你的情況一天不好轉,你就要接受現實一 ” 現實是就算他的身手和費斯頓不相上下,但現在隻要一發力牽動脊推神經,他的腳下就像抽筋般的發疼,像是麻木了,又像被火灼燒,這樣的他必定會處於劣勢。 針對他的弱點,費斯頓反剪他的雙手讓他跪坐在沙發上,抬起他的腰,風展諾抬腿倒踢,喘著氣哼笑,“來這套,當心我告你強、知 ..” 無法過度用力的腿卻很快被費斯頓製住,“隨你怎麽告。” 費斯頓貼著他的倒臉,舌尖從他耳後掃過,“如果不甘心就早點接受治療,給我早點好起來,到時候隨便你想對我怎麽樣。” 這是個誘、感呢,還是種警告?警告他必須好起來?接下來的時間裏風展諾根本沒空閑去考慮這個問題,費斯頓用很特別的方法要他認清現實。 他似乎要麽不說,既然要說,就打算讓他明白個徹底,可恨的是這種方法效果出奇的好,要是麵對一頓大餐,但是始終看的到吃不到,那該是多麽煎熬的感受,風展諾現在深有體會。 在他被第二次享用之後,費斯頓整了整淩亂的衣物從沙發上站起來,那低頭看他的眼神似乎在說,假如他敢自暴自棄的話,他這一輩子都隻能抬頭看著他從他身上起來,帶著嘴角微微上揚的狐度。 費斯頓笑起來的時候很有魅力,淡淡的冷漠和剛硬全都被柔和了,“明天開始接受治療,你如果敢半途而廢……” “話先別放的那麽早。”風展諾撲向他,扼住他的脖子,兩個人一起滾到地毯上,語帶危險的低笑,“試試看就知道了,我會不會半途而廢。” 他不會放棄任何事,包括製服費斯頓,在地扳上進行著對抗的遊戲,直到他們都精疲力盡,洗深水也已經涼了。 第198章 你是我的囚犯 過了幾天,天氣開始轉好,費斯頓家裏的情況也有了改變。 最明顯的就是人員變動,少了兩個住客,這點是最明顯的了,當然有時候也會有客人上門。 每隔幾天會有醫生上門看診,不管從哪個方麵看風展諾的身份都有些見不得光,經常上醫院太引人注意,所以費斯頓諸了私人醫生。 治療需要時間,但風展諾的情況還算不錯,神經有自我恢複的機能,他所需要的也隻是時間。 雖然說脊推神經受損,但風展諾本人似乎對這件事完全沒有意識,他照樣做他的體能元練,不能用力的部位就不去用力,其他沒有任何改變,要他安靜下來靜臥在床、上就和要他死差不多。 “你應該知道,這是我的習慣。”他聳肩。 靖朗的早晨,冬天已經過去,開始轉暖,在費斯頓晨跑回來的時候風展諾正躺在地扳上,一邊拿著遙控器對著電視轉台,另一個手上舉著啞鈴,在費斯頓對他的運動表現出質疑的時候他這麽回答。 “如果什麽都不能做,隻能躺著,那和死人有什麽區別?我可不認為你會喜歡一個活死人。”